第66章(1 / 1)

“知意,你找点别的话题吧。”

许知意凝神片刻,“我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你来找。”

谢玉成直接切入说:“你说我们高中的时候只有一面之缘,是哪一面?”

“高中晚会我表演芭蕾,”许知意莫名释然地说:“那次算是我首次舞台事故了。”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了,晚会没结束,身为学生会你不应该早早地走了。”

陈年旧事跟封在树下的老酒一样,揭开腐朽的封口纸,酒中沉积的过去的情绪比酒香还要烈。

谢玉成站在许知意身后为她伴奏,台下霎时间议论纷纷。

许知意怀揣着感激之情去找他道谢,找遍了后台都看不见人影,帮她找人的几个学生都意味深长地摇头走了。

后来不知怎么传出来了许知意对谢玉成穷追不舍,传着传着连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都带上了。

许知意眼不见心不烦地回家备战艺术学校的考试,后来就直接出了国。

谢玉成不轻不重地答:“是因为家里的关系,那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说声谢谢,幸好你会拉德彪西的月光,不然我在学校的最后一次表演就砸了。”许知意忽然觉得问他到底什么原因也不重要了。

谢玉成顿了顿说:“晚会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见你的第一面是在社团招新。”

首都国际高中和其他普通的高中不同,有钱人家的孩子学业压力不大,学校里多得是各种活动和社团。

许知意说:“我没参加过社团。”

谢玉成笑说:“你大概是忘了,你是被人拉过来表演的。”

“好像是的,我想起来了,是阿茵起哄让我去跳。”氛围太好了,许知意就忍不住上台了。

不过这档子事许知意自己都忘了,为什么谢玉成知道前因后果知道得明明白白。

第33章 第33章听说了一些谣言

一股奇异的感觉油然而生,许知意自在地趴车窗上说:“你比我记得清楚,是不是我的舞蹈跳得太好,让你忘不掉了。”

社团招新日,表演一场接着一场,这一天学校放开禁令,学生可以穿校服以外的衣服。

校园里的少爷小姐们家底厚实,在这难得的日子里,手中高定品牌的袋子装了不止一套衣服。

校园成了争先恐后展示衣服的秀场,许知意只一件白色吊带裙,裙摆大到不用可以旋转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珍珠白蔷薇花。

一件非常适合跳舞的衣服,一位非常会跳舞的舞者,两者都那么完美。

“你当时在专心致志地跳舞,大概是不知道我是观众席的一员。”

闻声而动的男生将那一小块空地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打扮得个性张扬,五颜六色乱七八糟的东西往自己身上套,谢玉成异于常人的混血面貌都难寻踪迹。

“我刚想说我们是有两面之缘的同学,既然我没看见你,那就不是见面了。”许知意眼泛得意地说:“我果然没有记错,我们就见过一面。”

许知意的记性一向很好,要是见过谢玉成她应该能想起来才对。

谢玉成对着她笑了笑,许知意骨子里是一个自信张扬的性格,证明自己是对的后她总是不用谦逊掩饰兴高采烈的情绪。

窗外夜色迷离,建筑物散发出冷寂,谢玉成说:“跳舞太辛苦了,你为了排练,粉色的舞蹈鞋跳废了一双又一双。”

许知意抬着脚,两只手缠着鞋带。跳过无数遍的舞蹈后,她的手反而更加有劲儿,那是身体跳到了麻木的程度没有了感觉。

“当然辛苦,可是我熬过来了。我是首都中央芭蕾舞团的首席,我凭着我自己的能力登上中央剧院的舞台。”许知意扫过璀璨如星尘的夜景,说着说着鼻尖陡然一酸,春困秋乏,冬寒夏暑,她都不知道怎么吊着一口气挨过来的。

许知意忽然愤愤地说:“谢玉成你真幸福,能跟我这么一个刻苦努力又上进的女人订婚。”

她这话说得真情实感,仿佛说完泪珠就要落下去,谢玉成坐直了上半身,“知意,你说得对。多年之前,我还从未想到我会有这一刻。”

他的手拿起,许知意却只是趴在那里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

谢玉成的手指微微缩起,手底座位的黑色动物皮革历经繁琐的工艺,质感坚韧。

许知意的皮肤是山底自然孕育的宝石,不用上任何工具就有了精雕细琢的肤质。他牵过许知意的手,搭过她的肩膀,是柔软流淌着植物般生命力的骨肉。

一种令人温馨的感觉,像是卧室里换上洗干净的花色床单。

许知意回过味来,充满着疑惑道:“你说得是哪次表演?你怎么知道我换了那么多次粉色芭蕾舞鞋。”

她每天在舞团训练,以前多是在家里训练,这两个地方的舞蹈室,谢玉成哪一个也没来过,不该知道才对。

“你高中晚会表演那次,”谢玉成直视着许知意说:“我在台下听人说的,心想许知意努力刻苦又上进,芭蕾舞鞋跳废了一双又一双,我不能就让她放弃表演,我要帮帮她。”

许知意了然,唇边绽开一个笑,“原来你当时帮我还有一个挺人道主义的原因,谢玉成你的心肠还是蛮好的。”

提及高中晚会的那次表演,许知意自然而然地联想到拉上窗帘的舞蹈室。

晚自习的时间,来看许知意的男生让艺术楼走廊的声控灯长久地亮着,他们的脚步声聊天生如乱麻一样。

室内德彪西的月光如同缓缓升起一般,飘向了空中淡蓝色的月亮。

……

首都,盛世华厅热闹非凡。

今晚的主家包下了整个盛世华厅举行晚宴,平常预约的客人通通推到了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