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回去自己睡觉,说不定她就睡着了。
谢玉成靠在床上,并不上许知意的当,他耐心地说:“我给你讲睡前故事,你有喜欢读的书吗?”
“好主意。”许知意收了枕着的手,她下床去隔壁拿书。
那是一本珍藏版的《傲慢与偏见》,英国女作家简奥斯汀的书。
许知意站在床前给谢玉成看书的封面,煞有介事地说:“这个可以吗?”
那书年头久了,书皮是精装的厚纸板,里面的书页起了毛可以见得许知意非常爱读这本书。
心中无情无爱的许知意,竟然会喜欢读爱情小说。
谢玉成饶有兴致地翻开了书页,许知意知道他这是答应了,于是两只脚踏踏地回到床上。
“谢玉成,你是中法混血,你会法语吗?”
谢玉成翻开书页,书页浸染了花香,书本自带的油墨味荡然无存。
许知意解释说:“你用中文读我听得懂,我一直听下去听入迷了怎么办,你还是用法语读吧。”
谢玉成说:“读了听不懂,随便一本书不就可以了。”
许知意不愿过多浪费时间了,“不一样的,你快点读吧。”
《傲慢与偏见》是学校推荐的名著阅读,谢玉成博览群书自然是读过的,可是长大后就没有温习过这本书了。
谢玉成的法语是生母教给他的,他的语速柔和,发音标准,尽管许知意并听不出来。
许知意闭着眼睛,认真听着谢玉成翻译这本书的内容。
第25章 第25章我们订婚了
许知意的英语流利,对法语只是一知半解,仅能进行简单的对话交流。
谢玉成在首都几乎没有法语交流的机会,许知意猜想他大概常读法语的书,几个翻译过来的词她听到觉得耳熟,良久才知道那词的意思用在这个地方多合适。
谢玉成在灯下又翻了一页书,他要停顿想一想下一句的翻译,所以读得许知意进入了安眠。
许知意的手伸进了被子里,黑发也被她拢在胸前,她的被子是独属于她的味道,整个房间似乎都是花香。
许知意仍旧背对着谢玉成,她睡在床边,两人隔着长方形的间距,连两条被子也没有挨在一起。
谢玉成手持书本,合上书页,侧身睡下,约摸过了一会儿,他竟然还没睡着。
跟一个异性睡在一起,谢玉成不是那么容易入睡的,他高于常人的警惕性让他清醒地听着许知意平稳的呼吸。
床边的灯终于关掉,清浅的呼吸像是窗外树枝送着的风。
早晨,许知意睡醒后伸了个懒腰,她一整夜都没有做梦。有人说没做梦代表睡得好,那许知意昨晚的睡眠质量应当是可以的。
她朝身后看去,谢玉成已经起床了,灰色的被子叠好放在了床头。
许知意的腰间盖着的被子越过防线,占据了谢玉成的位置,甚至于被角的一端过分地搭在谢玉成叠好的被子上。
睡觉的时候还想着抱紧自己的被子,睡着了却什么也没管到。
许知意下床去自己的卫生间刷牙洗脸,谢玉成昨晚只拿来的被子,洗漱用品还放在许知意的卫生间里。
她突然想起来书还在谢玉成房间,许知意正大光明地打开谢玉成的房间,也不怕收拾房间的保姆看见。
《傲慢与偏见》搁置在床边的柜子上方,许知意拿起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找到了一个两层的小书架,书架下面放着一个用来读书的沙发椅。
许知意把书塞进谢玉成的书架里,他的书架里确实有厚厚的法语书,难怪他的法语说得这么好,许知意的一本书挤在里面不起眼。
早餐是土豆泥沙拉和贝果,许知意喝了一杯热牛奶,配着沙拉把全麦贝果吃了。
她穿了一件薄外套,阿姨拉着箱子送到车库,箱子里必不可少的五六双芭蕾舞鞋,司机立即装箱上车。
谢玉成在餐桌上问:“要去哪里?”
许知意拉上外套,“团里要去港城出差,早上就要走。”
谢玉成见她箱子拉来了,这趟港城的出差不是临时起意的,“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现在不晚啊,”许知意反问说:“你难道要跟我一起去来不及收拾东西了?”
她出差又不是谢玉成出差,早告诉晚告诉有什么区别。
“到了记得发信息给我,有问题给我打一通电话,我想我也能帮上忙。”谢玉成起身跟许知意一起出去,嘱咐道。
许知意坐上车到首都机场汇合,当天就到了港城。
高楼林立的大厦包围着维港,邮轮渡船鸣笛,海鸥在碧蓝的海水上飞翔。
港城是亚热带季风气候,蔚蓝的海天一色,太阳是刺眼的圆点。
许知意的头发编成麻花辫接着盘在了脑后,遮阳帽的绑带绑在后脑勺,因为有盘发的重量,整个帽子稳稳地立在头顶,后背粉色的绑带像是两条发带一样。
韩雅楠的手抓着栏杆,船只随着海浪的涌动轻微地颠簸,她伸手挡住头顶炽热的阳光,照着头皮发烫,披在肩上的头发丝跟融化的糖丝似的,有一种晒化了的难受感。
而许知意,韩亚楠瞄了两眼她的遮阳帽和A字裙子,西式复古的装扮,像是岁月弥留的港城里住着的女郎。
尹丞也在船上,他演过许知意的舞剧的男主角,却永远无法成为她生活中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