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许知意不肯放手,谢玉成提出解除婚约必然伤了这大小姐的自尊心,她反而越不会放谢玉成离开。
不管谢玉成是不是真心喜欢谁都不重要了,陈嫣然的燃眉之急是要找个依靠,至于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她只要跟谢玉成订婚了就会发展出感情。
在季家的帮助下,陈嫣然成功地进了许知意工作的中央芭蕾舞团,她要从许知意这一方开始入手了。
“知意姐,门外有人找你。”
许知意刚上完小课,舞团里的成员在讨论年末演员的招聘考试,问她要不要过去看看。
“谁?”
女演员看了一眼地说:“她说她是一家杂志社的记者,那么厉害,是知意姐的朋友吧。”
许知意敛下眸中的神色,没什么波动地说:“好,谢谢你了。”
女演员有些受宠若惊地回答道:“不客气的,知意姐。”
许知意收拾收拾头发,穿着芭蕾的舞蹈服见了陈嫣然。
陈嫣然站起身看到上完课的许知意,她此时脱去了华丽和昂贵的一切装饰,无比质朴的舞蹈服穿出了清绝出尘的气质,脚上是一双芭蕾舞鞋,仿佛能看到这一双脚在舞台上翩跹的画面。
陈嫣然愣了半响,如果她的父母有钱她也想学舞蹈,那样她也能站在舞台上而不是台下默默无闻的那个。
芭蕾是脚尖的艺术,另一种说法说它是刀尖上的舞蹈。
陈嫣然以为她没有许知意所拥有的东西只是因为她差一个条件,但不知所有的有钱人都能学会跳芭蕾,三岁启蒙,极高的天赋刻苦的努力,这些条件她统统没有。
浮于表面的容易见到,深层次的东西挖掘不出来,这是杂志社编辑对于走后门进来的陈嫣然的评价。
陈嫣然有了赵家和季家的支持,她的腰杆硬气不少,“许知意,我希望你能放手,成全我和玉成。”
许知意先是哂笑了两声,“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在谢玉成那边没进展,跑到我这里说三到四来了。”
陈嫣然的脸色白了白,她一脸无畏地说:“好啊,许知意信不信由你。我好心告诉你,你以后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季伯父已经同意玉成接管家里的一些产业了,季家人默认谢玉成是季云天的儿子,而我是季云天儿子的未来妻子。”
许知意受够了这种被讨厌的人找上的日子,她毫不示弱地说:“你让谢玉成跟我提解除婚约,我马上答应一秒都不多停,男人这种东西我不稀罕。”
陈嫣然怒不可遏地叫道:“许知意,我劝你识相一点,玉成不提是给你面子。”
许知意轻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别人给我面子,我也不喜欢给别人面子。我现在呢,可以叫保安将你轰出去然后让他们把你拉黑,我还可以让你丢掉工作。”
她明亮的眸子里黑漆漆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我家中的长辈一出面,季云天都要跟我说一声对不住,何况是你。”
陈嫣然彻底傻眼了,那个对普通人都有礼有貌肯称呼先生小姐的许知意,原来不只是会耍小性子,生长在豪门里的人从来都是冷酷无情,用权势压人能把人压死。
保安送走了陈嫣然,许知意回到舞蹈教室里。
团长叫过去许知意,她说俄罗斯的舞团希望中央芭蕾舞团的首席来交流学习,许知意将在莫斯科大剧院和莫斯科芭蕾舞团表演一场舞剧,团长问许知意愿不愿意去。
莫斯科芭蕾舞团堪称是世界顶尖的芭蕾舞团,给无数芭蕾舞演员埋下了一颗向往职业芭蕾舞演员的种子。
除了要去莫斯科这一条件,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许知意微微一笑,如不惧寒风的腊梅,“谢谢团长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辜负团长的期望。”
第56章 第56章别碰我
入了冬天,许家老宅的草都枯成了黄色,斑斑驳驳中露出了几块泥土。
室内全天供暖,许知意的车一回来,家里的阿姨到房间里去通知老太太。
在许宅看着许知意长大的阿姨总把大小姐当孩子,她接着许知意脱下的外套,放在臂弯里,满眼笑着说:“老太太马上下楼了,小姐快去坐着喝口红枣桂圆茶。”
关如越拄着拐杖,上身一件倒大袖的缎褂子,“知意过来,让奶奶看看有没有冻到手。”
许知意捧着茶说:“瞧您说的,我哪能冻到手呢。”
许老太太拉着孙女的手,凑在眼下仔细地看着再摸上一摸,“是不是没戴手套,手都红了。”
车内室内都有暖气,许知意细皮嫩肉就下车一会儿沾了点冷空气,哪用得着戴羊皮手套。
关如越心疼地暖着孙女的手,朝左右看了看,“玉成没跟你来?”
往日来许家拜访,谢玉成都是和许知意一起来的。两人虽然不在许家过夜但都是吃了饭才走,相处得还算融洽,看样子比刚订婚的时候好多了。
许知意这下可不高兴了,“我不能来看看您吗?要他干什么,您要是喜欢他,我就不来了。”
“那小子比不上我的知意,知意是奶奶的心肝肉。”关如越拍着许知意的手,乐得开怀笑,上衣被暖气烘得热热的,略显硬的布料烘烤得柔软亲肤。
许知意攥着关如越的袖子,“我今天想在家里住,好久都没住在家里了。”
“是不是两个人吵架了,在那里过得不舒服。”关如越看出孙女说话时的眼神有些心不在焉,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严肃。
许知意打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就算是在谢玉成那边受了委屈也不行。
关如越当初答应了许知意就算是没答应许知意,她依旧不能忍受有人欺负她的知意。许知意不需要听话懂事,不需要包容他人,她这辈子只要随心所欲就行,不然关如越这辈子劳心劳力为的是什么。
“没有,您孙女的性子您还不清楚吗,我能受什么委屈。”许知意的确没受什么委屈,她只是在纠结,她付出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
许知意想不明白自己是喜欢谢玉成,还是只是一时的激情。
关如越照常念叨着:“那就好,房间每天都在收拾,吃完晚饭就上楼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