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衡在原地缓和了许久,微阖着眼,安静到像是已经昏了过去。
哪怕是生生敲打在伤处的一击,都没让他再有什么反应。
正当殷年要俯下身查看情况的时候,一声微弱的报数终于缓慢地闯进他的耳朵。
“一。”
痛苦无以言表,伤处集中在身后,难受又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扩散至全身。
原本有些模糊的意识被安抚信息素一点一点地唤醒,才刚有些消停下去的痛又轻易被殷年的用力一击激起浪花。
好疼。
殷衡的嘴唇惨白,脸上找不到丝毫血色,疼得整个人都瘫倒在桌上,如果不是殷年一直按着他的腰,早该滑落在地。
四肢软绵绵的发不出力,伤口却激情澎湃地邀请他共舞一曲,殷衡扯着早就哑得不像话的嗓音,说:“殷年,我……”受不住了。
殷年耐心等了许久,没有听到下文。
他低下身凑前看去,原本气息微弱到像是要沉睡过去的人却乍然发力,微侧身抱着他的手臂,一个发狠便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砰!
没有任何准备,殷年被这一下冲得重心不稳,因此不受控地往后退了两步,正好踩到随手扔在地上的戒尺,本就虚浮的脚步更是不平,于是双双倒在地上。
只来得及将殷衡护在自己身前,当了一回人形肉垫。
背部凶猛地磕到沙发的边缘,殷年很轻地蹙了一下眉,正要扶着人起来,又被人死死地压在原地。
哪怕是伤重的人,全身的重量用力下压也不是轻易就能制服的,更何况再虚弱,殷衡也是个Alpha,此情此景,就像头终于得以逃脱的困兽,用力朝关押它的人嘶吼着发泄着。
殷年怕殷衡受不该受的伤,不敢用蛮力推开,殷衡不肯松手,他便只好任由殷衡动作。
他靠坐在沙发前,垂眸看着还打着颤的人。
那只沾染了斑驳血迹的手,被一只干净的手握住。
“五百一十下,”殷衡轻轻道,忍痛的眉眼微抬,缓慢与殷年对上目光,气息拉长拉稳,“就算我能挨完,你能打完吗?”
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低下了头,与殷年错开视线,头发无意识中蹭了蹭殷年的脖颈和衣领。
再然后,他竟就这样埋在殷年的怀抱中笑出了声。
“你还下得去手吗?”
他说:“我都这样了,你都没有反应,报个数也能等上半天,殷年,你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在等我反悔?”
反悔那句接受一切处置。
或拿离开威胁殷年,殷年必然不会再动手。
可这些,殷衡都不会做。
于是只好拖,不断地拖,总有一个人会先受不住。
殷衡说着说着,笑着笑着,眼泪便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他抱着殷年,不知是因为哭笑还是疼痛抖动的身体震得殷年的心口发麻,又难得的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用力地缩在了殷年的怀中。
声音闷在肩头。
“真的很疼啊,殷年,你说你为什么要安抚,本来就快晕过去了……”
他主动递了个台阶。
“我说,我会改,我能记住,我给你这个保证,殷年,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紧紧抱住殷年:“就像我愿意再让你罚我一样……”
旧约已废,再定新约。
殷年沉默了很久,抬起手臂,轻拍了拍殷衡的背。
微微一叹,说:“还有五十下。”
第60章 〖番外〗违约(28)
03-24 18:31:18
五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却让殷年足足罚了一个小时。
他从靠坐在沙发前的动作转到抱着殷衡坐到了沙发上,殷衡再也没有力气动弹,虚虚地闭上眼,任由殷年用一种很难描述的姿势将他禁锢在怀中。
前所未有的亲密举动,使他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凑在了殷年身上。
皮肤贴着皮肤,呼吸交错呼吸,温热的气体喷薄在敏感的腺体附近,带着略微的痒意,殷年抬起手,指腹轻压,却是在揉殷衡的腺体。
狼毒花能治疗气喘和心腹疼痛,信息素包裹住殷衡,不带任何攻击性,也能缓解殷衡身上的剥肤之痛。
即使没有过度消耗,陆陆续续地用了几次,还是让殷年的脸色微微发起白来。
他先让殷衡平静下来,收起信息素,方才将手抵在殷衡身后。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他甚至能听清殷衡每一次的呼吸变化,是以声音并不算大,语气中透着往日受罚时不可能有的柔和,说:“开始了?”
殷衡不自在地动了动,想要换个姿势,可他一动弹就能牵扯到身后的伤,呼吸一顿,瞬息间转为急促,疼得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