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5 00:37:09
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焦灼。
除当事人外,谁也不清楚状况如何,信息素攻击可以指定攻击对象,一般有点公德心的人都不会殃及无辜,旁人大概率是感受不到信息素的。
感受不到就只能看脸色猜测情况,对峙之人一个面色沉重一个轻佻含笑,不过片刻,又变得一个脸色渐白一个笑容加深。
更年长的那个,硬生生被年轻之人重重压制了回去。
男人有些狼狈地退后半步被身旁之人扶住,殷衡步步紧逼,勾起的嘴角逐渐染上淡淡的嘲意。
表面平静的会场暗含波涛汹涌。
“殷衡。”
凝滞的空气突然被一声不带多少情绪的称呼打断。
殷衡下意识抬眼看去,只见殷年朝他们这边走来,警告般看了他一眼,之后直接将他的攻击压了下去。
狼毒花的攻势比刚才对待深海的威士忌还要猛烈,殷衡才刚停用换颜剂一天,副作用没有完全过去,身体本就有些虚弱。
以往仅仅是让他难受的程度,今天竟直接压得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此时的殷年已经走到他面前,及时扶住他,却不说话。
殷衡因为打压而不自觉低下的头才刚抬起一点,血脉压制瞬息间朝他袭来,窒息感比方才的海水灌得还要凶猛剧烈,整个人都是一颤,痛苦得闷哼出声,掐紧了手指闭目忍耐。
直罚得他脱力般倒在殷年身上才罢休。
殷年一只手揽住殷衡肩膀防止人摔倒,对着“老朋友”笑了一下,说:“教育他还是得简单粗暴一点,就像我刚刚那样。你太心慈手软,就会被他反压回去不瞒你说,最近我确实有些苦恼于该怎么教育他,这样,既然你这么想帮我教儿子,我也不跟你客气,我告诉你他的薄弱点,之后你再帮我管,你说怎么样?”
他那一双眼眸在话落后冷得彻底,明明在笑,却无端让人觉得阴寒。
狼毒花味的信息素在顷刻间便释放出去,远比殷衡刚才朝人袭去的要放肆得多。
攻击在男人全身各个方位。
晚辈对待长辈终究是克制的,可惜殷年不是晚辈,更可惜的是,殷年的级别比殷衡还高。
打不过殷衡,就更不可能打过殷年。
殷年没有再看不远处脸色大变之人,回头打量着身侧殷衡的状态,语气很不爽:“你倒是好本事,刚才不是很威风?”
身体的耐受性确实变差了,殷衡现在也还没完全缓过来。
四周的人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汇聚在这对父子身上。
早有听闻殷年教子从来不管场合、殷衡不服气就会干回去的传言,能处成这样的父子关系肯定差不了,否则早掰了,一时之间很多人好奇殷衡会有什么反应。
缓过来后,殷衡苍白的嘴唇微微扯起,声音没有刻意下压,字字句句,清晰入耳:“你才是好本事,儿子被人欺负了还不够过瘾,自己也来再欺负一遍?”
殷年说:“别人是欺负,我是教育。”
殷衡掐紧了握住殷年手臂借力的那只手,咬牙道:“那你不先帮我撑腰,还在这教育我?”
“你不是已经自己给自己撑腰完了?”殷年带着深意的目光看了一眼对面,他的攻击只有那么一瞬,殷衡可是足足折磨了这人五分钟,“再麻烦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有没有帮你撑腰。”
殷衡勉强抬起头看了一眼朝他发癫的深海信息素神经病。
确实被弄得够呛,不比他舒服,殷衡这才松开掐着殷年手臂的手,站直了。
闹剧已经散去,大家回归宴会,继续自己的社交。
父子俩婉拒了所有前来套近乎的人,找了个角落谈事,殷年说:“等宴会结束,我带你去见几个人,这中间别惹事,收收你的脾气。”
“没空。”殷衡的神色恹恹,“叫我过来就这个?我等下就走,八点半还要参加一个访谈,你记得给我留个时间,我有点事跟你谈。”
“行。”殷年不强求,发现殷衡到现在还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些奇怪地问,“你最近压力很大?”
殷衡摇了摇头,说他找几个朋友聊几句再离开,转身走回了大厅。
最后还是没跟殷年谈换颜剂的事情,殷衡录制完访谈就已经很晚,看了一眼时间,料想殷年已经睡下,直接去了新枫小镇休息。
第二天就烧了起来。
来势汹汹,一病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殷衡已经很久没这么生过病了,烧得脑子都是糊的,好在住房小管家最开始就是为独居的人专门设计的,到现在发展成了居家必备,功能十分完善,及时检测出殷衡的情况不对劲。
半清醒半迷糊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全靠营养液支撑着一日三餐,等殷衡真正恢复清醒,竟足足有一星期之久。
从床上撑着坐起后,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日期,殷衡苍白的脸色上带着几分凝重。
这几天的消息都没回复,但他平时在剧组也忙,不回消息一事并没有让人起疑,他挑着答了几条,最后才点开殷年的聊天框。
最后发消息时间为一周前,刚好是殷衡发烧前几个小时,他正在睡眠中,收不到消息。
〖殷年:要跟我谈什么?最近一个月都有点忙,要出一趟远门,急事电话,不急等下个月月初回来面谈。〗
不回答就是默认下个月月初面谈了。
殷衡揉了揉太阳穴,退出了聊天,经纪人的电话在同一时间打了进来,点击接听。
“这几天怎么联系不上你?下个月月初有个慈善晚宴,圈子内部弄的,我们收到了邀请函。这个晚宴三年一次,到时候有很多知名演员都会出席,我个人是建议你去,不过还是看你,他们要提前半个月拟名单。”
殷衡问:“具体几号?”
“五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