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1)

李何咬着嘴唇发出难耐的哼声,他曾以为自己欲望淡薄,原来只是没有遇到可以将他点燃的那个人。薛驰邈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胯下起伏吞吐,含着他的阴茎像吸果冻似的那样嘬,吮得那块嫩肉仿佛要化掉似的滚烫发热。

差不多舔开了,薛驰邈欺身而上,俯视的姿态,汗水滴到李何胸口,烫得他一抖。

薛驰邈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黑洞,直把他吸进去,只是被看着,李何居然就有些发抖,类似做爱身体即将到达极点的感觉。他渴求的原来不是性,只是这样一个眼神,坚定地选择他,可以为他一死,也可以为他而活。

因此那些不论正确的,错误的,爱的衍生品,他统统甘之如饴地接纳。

“你离开河阴之后,其实我很寂寞。”他脉脉地抚摸薛驰邈胸口一道浅浅的伤口,那里被水底的石头划伤了。

薛驰邈再也无法忍耐,蛮横无理地挺入。无法替代的身体被填满的饱胀感,酸软自小腹弥漫。李何艰难地咽下即将脱口的呻吟,不自觉挺腰迎合薛驰邈的抽送。

又粗又热的性器重重鞭笞着小穴,插得汁水四溢。李何哀哀喘息,像有蚂蚁在咬般痒热。

太久没做,阈值极低,没几下他便打直腿,绞紧小穴,咬着薛驰邈,浑身酥麻地失神高潮。

幸亏薛驰邈事先很有先见之明地在李何身下垫了两块浴巾。

李何痊愈出院,期间薛驰邈说服了他一起回b城。得到首肯后,甚至不需要他亲自出面,薛驰邈便为他办好了辞职手续。手机泡水后不能开机了,好在他与过去完全切断联系,这次只需要存薛驰邈一个人的号码。

他第一次来到北方,不同于河阴的湿润,这里秋高气爽,凉风习习,空气干燥得像枚脆甜的柿子。然而第二天早上他鼻血直淌,吓得薛驰邈一连买了五个加湿器放进各个房间。

他对李何百分百的坦诚,把家庭情况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又将唯一的家人,也就是那个不曾露面的兄长介绍给他。

薛驰邈的哥哥是与他全然不同的硬朗沉默,很有上位者的气势,只有一双多情的眼睛肖似,据说都是从母亲那里得到的。

李何也才知道薛驰邈为什么得以再次出现。他原本就读国际学校,被带回b城后他拒绝留学,向兄长保证一定考取他指定的国内大学。他是到学校宿舍后偷跑回河阴的。

绝不能和李何再次分开,薛驰邈精神压力巨大,回到b城后立马返校。

他理科和英语有底子在,成绩很不错,然而语文作文不会写、文言文古诗词一字不通。

学校六点五十开始早自习,薛驰邈起初不肯住校,每天五点半起床,困得在餐桌边抬不起头,还在背范文。

他文言文也背到吐。周六晚李何在客厅看电视,听见书房传来一声巨响,跑过去只见薛驰邈头嗑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李何以为他晕倒了,吓坏了,慌忙去晃他的肩。半分钟后薛驰邈自己醒来,脑门印着红印,惺忪地揉眼,笑道:“我背睡着了。”甚至不知道到自己刚刚摔了那么重一下。

“别背了,去睡觉。”李何干脆地替他收起书本。

就这样他还不忘记逗李何开心,笑嘻嘻地打趣:“老师,我现在要读第三次高三了。”国际学校一次,河阴一次,这回又一次。

李何最终劝他去住了校,至少每天可以多睡上一会。

终于高考完,薛驰邈自己有数,对估分也很满意,他吃了学校的散伙饭,晚上回到家,蹑手蹑脚地洗完澡,上床抱着李何索吻,两人情热地交颈。

然而只差临门一脚,薛驰邈把手伸进裤子里弄了两下,大惊失色:“我硬不起来了。”

他的声音虚无缥缈,沮丧又不可置信,“现在一闭眼脑子里还是题。”

望向坨红着脸颊的李何,他讷讷地道:“老师,楼下,楼下有药店,要不我去……”

“不用,休息吧。”李何按着他躺下,给他盖上被子。他大睡一觉,万幸第二天恢复正常。

薛驰邈有时候会和李何玩笑,或许是半真半假地试探,做完后把着褪下避孕套的阴茎往穴上蹭,将白浊的精水涂在红艳艳的阴唇上。

肉贴着肉的感觉和隔着套完全不同,有种真实的连接感,“老师,你喜不喜欢小孩,我们生一个好不好。”

李何:“不要。”

“好嘛。”薛驰邈幼稚地鼓嘴巴,“那我只能祈祷有生之年科技发展到给男人安子宫,这样我就能给老师生个小孩了。你说取什么名字好,李,李小薛怎么样,哈哈哈。”他笑得肚子痛。

李何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他笑得更开怀了。

但既然李何不愿意,他便干脆利落地做了结扎。

薛驰邈如约考上兄长要求的大学,并开始接手家里的事务。他粘李何粘得紧,除了上班上课,其他时间都要和李何在一起,就连同学聚餐也带上他。

李何其实是很不乐意的,他和这些孩子既有学历差距又有年龄差距,毫无共同话题。

“诶?是朋友吗?”

五彩的射灯下,热闹的酒桌,只听薛驰邈的朋友问道。李何长相秀雅,皮肤通透,他完全猜不出真实年龄。

“不是,是我恋人。”薛驰邈搂住李何的肩。

“我们俩算一个人。老师,你玩。”薛驰邈把牌递给他,“输了我喝。”

结果所有人都让着捧着他,他一口酒没喝还赢了一堆筹码。被一群小了十几岁的孩子们迁就,实在是新奇又好笑的感觉。

寒假他们去南半球度假,甚至体验了一次跳伞。

从万米高空坠落,薛驰邈在他身后发出兴奋的欢呼。他颤巍巍睁开眼,看到远处海洋波光粼粼,干燥的风与湿润的云从指缝发丝掠过。薛驰邈真的带他领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他的人生似乎从三十三岁才真正开始。

落地后他腿软得站不起来,手脚冰冷发抖,分不清是兴奋还是后怕,捂着嘴坐在休息区缓神。薛驰邈端来热水给他喝,忽然在他面前跪下,从怀里掏出一枚戒指。

这是个僻静的角落,没人发现这场低调的求婚,头顶屋檐上鸽群漫步着,一只炸毛的雄鸽,高调地咕咕叫着,追逐雌鸽落到眼前。

李何手指有些不听使唤,接过戒指,傻傻往中指上套。

“哎呀,不是不是。”薛驰邈拦住李何,掰着他的手拧向自己,甜蜜的笑意漾在眼里,像宝石般闪烁。

“娶我吧,老师。”

李何体检完毕,第二天薛驰邈在登机前收到结果,一切正常。

河阴还是热得要命,蝉鸣从早到晚不知疲倦地响着。

李何母亲的骨灰前年迁到了这片墓地,这里东依群山,北靠南泉寺,西有柔河,日日可闻流水诵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