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克权颇为动容,动情地吻了下少年,难得掏心掏肺地想,等他这次凯旋,他就给玉鸣鹤赎身。

到时候他们生几个孩子,开春了就一起骑马放牧,入夏了就一起腌制肉干,逢秋了就一起狩猎囤肉,到冬了就热炕涮肉。

至于眼下,他实在是没必要在出征前赎了玉鸣鹤,不然除了激怒老大和老三,他实在是捞不着什么好处。

但这些事段克权都只在心里默默谋划,并没给玉鸣鹤透上一嘴。他这人性子就是这样,信奉“事以密成”,布局之时绝不向旁人多透露一个字。

玉鸣鹤自然就不知晓男人的打算,性事之后他便有些困乏,昏昏欲睡。

段克权异常温情地吻了吻他,吩咐人打水进来。

青楼本就是夜里热闹,哪怕三更半夜都有人值守烧水。

没多久,几个小厮就提着热水进来,胰子、帕子都准备妥当,接着鱼贯而出。

段克权堪称温柔地给少年洗干净了身子,把人擦干了就塞进了被窝里,自个儿则穿好衣服就要走。

玉鸣鹤看他这么来去匆匆的,禁不住打趣说:“二爷就专程赶来操我一顿?”

“是啊。”段克权回身又亲了亲少年,“这次军情紧急,大军赶着要出发,我不抽空来操这一顿,之后俩仨个月都没得操了。”

话虽是这么说,其实更重要的是段克权头一回在出征前生出了眷慕之情。他就想在分别前看看玉鸣鹤,不然就总觉得心里好似少了些什么。

但这种心思,段克权不好承认,只愿意包装在露骨外放的情欲之下。

玉鸣鹤自然不知他这点心思,只当他性瘾大得很,深更半夜也要跑来操人发泄。

等段克权走了,玉鸣鹤就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梦里,玉鸣鹤成功逃离青楼,回江南做了个富家翁。

整个梦境太过美好,玉鸣鹤乐得笑了起来,直接笑醒了。

“这是梦到什么了,笑这么开心?”

凉嗖嗖的话蓦然在耳边响起,玉鸣鹤浑身一个激灵,扭头就见段嗣昭大马金刀地坐在床前的绣墩上,吓得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将军?!”

这男人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他一声?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惊疑,段嗣昭主动解释说:“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醒你。”

玉鸣鹤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正是太阳初升的时候,阳光明媚却不刺眼。

他正要起身,却听段嗣昭问:“你昨晚跟谁睡了?老三还是老二?”

玉鸣鹤第一反应就是低头看身上有没有痕迹。

段嗣昭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满身骚味儿,一闻就是刚挨了操。”

玉鸣鹤身形一滞,段老大是狗鼻子吗,这也能闻出来?

段嗣昭当然没那么灵的鼻子,只是他今早一来屋里,扑面而来就是腥膻气,只要经晓人事都明白那是个什么味儿。

当时屋里门窗都关得紧紧的,一点风都透不进来,也不知道操人的那个混蛋是怕玉鸣鹤受凉还是故意不让散味儿。

总之,段嗣昭把窗户打开散了会味儿,屋里这才没了那股骚破天际的事后味道。

玉鸣鹤不知其中曲折,心虚地承认说:“昨晚二爷来了一趟。”

“呵,老二!”段嗣昭冷笑一声,这确实是老二干得出来的事情。

段嗣昭昨晚跟义父商议援军计划,几乎一夜没合眼。

商定完事情后,天都蒙蒙亮了,段嗣昭觉都没来得及睡,就急忙赶来玉鸣鹤这儿。

他就想在出征前给玉鸣鹤赎了身,好了却一桩心事,谁曾想进屋后还没见着人就先闻了一通骚气。

明明共享玉鸣鹤是他最先提出来的,现在受不了的也是他,他连生气都显得可笑。

段嗣昭阴阳怪气地说:“看来昨晚老二把你操爽了,你连做梦都在回味。”

玉鸣鹤不好解释这事儿,佯嗔道:“窣佶烈!”

段嗣昭怔了一下,气焰一下子低了好几个度,但面上还强作凶狠地起身奔到玉鸣鹤面前,伸手抬起人家的下巴质问:“你还敢喊我窣佶烈!”

玉鸣鹤跪在床上,挺直腰杆,直视着男人道:“窣佶烈……”

段嗣昭抿了抿唇,又爱又恨地瞪着他。

玉鸣鹤又喊一声:“窣佶烈……”

“闭嘴!”段嗣昭没好气地道。

玉鸣鹤早摸清了这男人的性子,非但不怵,反而大着胆子暧昧地问:“要听我念兵书吗?”来艺艺〇37九6罢耳㈠

段嗣昭愤愤扭开头,忍了片刻,往床边一坐,背对着少年道:“念!”

玉鸣鹤了然一笑,从后面搂住男人肩背说:“可我现在不想念,窣佶烈大清早的跑来跟人家发脾气,人家现在看到书就头疼。”

段嗣昭闭上眼睛抵抗这一波撩拨,隐忍地问道:“若是我跟老二他们都肯为你赎身,你愿意跟谁走?”

玉鸣鹤手一滞,嗤笑道:“当然是谁都不跟咯。奴家散漫惯了,可受不了府上的那些拘束。”他自己现在存了钱,当然是自己做自己的主,干嘛要去给人当男妾?

段嗣昭一把抓住少年的手,火大地问:“难道你就想当一辈子的妓子?”

玉鸣鹤又骚又坏地笑道:“没错。”

若面对的人是老三,玉鸣鹤肯定不敢这么说。老三那人纯情又暴躁,他怕把人气哭后还要挨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