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如荷不追究她便装做不知吧。
“来人,将大夫人送到庄子上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见她。”大老爷看着庆哥的腿终于痛下决心,要将大夫人打发走了。
“娘,庆哥儿我带到外院去安排住处了,秀枝还烦请您多加照顾。”大老爷心满意足地牵着儿子的手就走,如荷则将头垂得低低的。
老太太则道:“老四家的,秀枝就由你来照看吧。”
孙滢忙应了,答道:“紫蔷院就是现成的,给姐儿住是现成的,一应开销比照鸢姐,对外就说是从小生病,养在庄子上,才接回来。母亲您看要不要再给姐儿重新取个名字。”
老太太点头道:“那就从了萱姐儿的名字,就叫‘芷’,‘衡兰芷若,有馥其芳。’。”
孙滢笑道:“母亲出口成章,我等不及,愿芷姐儿得陆家祖宗庇佑,苦都在以前吃了,以后的日子就全是享福了,等明儿我叫上那孩子来给你磕头。”
老太太摆摆手,“磕头就罢了,你好好教导她,好日子在后头呢。”
孙滢看老太太这意思,是凡事都不过问了,这有点难办了!
她求助地看了眼杜嬷嬷,起身拉着如荷退出了内室,“姐姐,你跟我一起去看看芷姐儿吧。”。
如荷点点头,孙滢想了一下道:“紫蔷院是才收拾出来的,不如我先让人送你到那边去,待送了芷姐儿过去,你们再在一处好好的说说话。”
她知道如荷现在的心情,但却无从安慰她,也许见着女儿母女在一起说说话,便能多些慰藉。
孙滢便命茯苓叫来秀枝,吩咐道:“这位就是大房的庶女陆芷,以后你们各位都要尊称一声“芷姐儿”了。”
陆芷一时愣了那里,孙滢便拉了她,“已经给你分好了院子,就是前些日子去过的紫蔷院,让你茯苓姐姐带你过去,你娘在那里,有什么事你去问她便好了。”
帐本被一箱箱抬了回来,孙滢想打开看看,陆虞便拉着她道:“你这几天,尽在忙,我都素了好多天了。今天晚上你再敢看着帐本,明个你就跟帐本过去!”
孙滢现在倒是不怕他了,娇嗔地看了他一眼,“母亲吩咐了,要十日之内交出帐目,若到时候交不出,可怎生是好?把爷交出去?”
陆虞已经打横将她抱起,斜睨着他,“把爷交出去,等着受罚吧!”
他说罚她,果真是如此。
等到两人又换好床单,躺下来,孙滢累得手指都不想抬一下,可怜她没晕过去,生生的醒着受了陆虞的‘罚’直至她像猫一样弓起身子求饶,他仍是不肯放过她。
事后又给她那里涂了泥一般的药膏。
“你不要动,要不然就白涂了。”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暗哑,孙滢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吓得当真是一动不动,后来还是陆虞看她乖得有些过份了,头抬起看了一下,居然睡着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搂着她随她一起进入了梦乡。
早起醒来时陆虞仍是早就上朝去了,孙滢起床后,照例是去松鹤院给老太太请安。
她到的时候,院子里站了好多人,只少了大夫人,有趣的是也没人问起。
看来,各房都有消息来源啊!
老太太仍旧是一个人也没见,唯有杜嬷嬷出来苦笑道::“以后都不要再来了,来了也不见,这是老太太的原话。”
自打老太太不问世事开始,孙滢就无端地觉得肩上的担子越发重了,虽然事情还是那些事,但她就觉得没有那么轻松了。
“禀告夫人,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芍药进来禀报道。
第167章 借据
喜事?
孙滢想了一下,道:“莫非是紫徵山上挖出宝物了?”
芍药抿嘴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夫人,管事的来了,人已经被带到了西厢厅里。”
孙滢来了西厢房,管事的正恭敬的坐着在等待,看到孙滢
进来她忙恭敬地行了个礼,喜笑颜开地道:“小人按照夫人的吩咐,请了四十个匠人,五个为一组,每一个时辰轮换一次,晚上也不停工,终于在今天早上凿出了紫色的原石,有经验的匠人说,可能下面是一整块紫玉。”管事的说着将手伸入袖中,掏出一块手帕包着的石头。
孙滢将那石头拿在手里,摩挲了半天,石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耀眼的光,晶莹剔透,再向下不出意外,应就该就是在大块玉石了,孙滢望着石头出了会神,笑着嘱咐道:“小心些,别将玉石琢坏了,我有大用处。”
管事忙应了,孙滢又交待道:“问问他们愿意不愿意签订卖身契,不必强迫他们,不愿意的给找份活计,要年底才能离开。不过工钱要出三倍。”
管事的应诺而去。
紫徽山也叫紫玉山,以盛产紫玉而闻名,但玉石早在前朝就被开采完了。只留下一座山徒留传说。
孙滢却觉得“紫玉”并非空穴来风。找些匠从去辛苦一下,反正她会付他们工钱,如今马上要到青黄不接的时候了,如果她记得没错,去岁只下了一块雪,那场雪虽大,但不足以灌溉土地,积雪所化成的雨水根本到汇积不到河沟,还是没水,让人猜不通的是,为什么紫徽山的山顶会有水呢?只有挖下去,才能解开这个谜团。
她有足够的耐心。
接下来的日子孙滢就在打算盘中度过了。有了房轩的帮忙,她很快算出了第一年的真帐册和假帐册差别,相差三十五万!第二年相差四十五万。也就是说仅两年的时间李大夫人已经贪了公中的八十万!
孙滢暗暗咋舌。
这两日人都要忙到飞起来,除了吃饭,睡觉,其他的时间就在算帐,搞得她做梦的时候还在算帐,半夜醒来还在拨着陆虞的手指头当算盘!
唉……
“大公子,四夫人正在里面忙,您不能进去!”院子里面传来了茯苓焦急的声音。
都怪她没用,拦不住大公子,若是梵音姐姐在就不一样了。
茯苓着急的快要哭了,屋内传来孙滢的声音,“无妨,你让他进来。”
大公子?难道是陆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