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朝宗果然跟往常一样,只待到十一点就走。阿汤戴上黑手套,熟练地翻过阳台护栏,进入五楼的「爱情套房」。
里面装潢奢华无比。金色吊灯、丝绸床罩、桌上的珠宝盒闪着妩媚光泽。阿汤正准备打开保险箱,小三的脚步声却突然传来。
「糟了。」他躲进卧室衣橱后方,屏息以待。
浴室门打开,小三哼着歌走出来,穿着浴袍、擦着湿发。忽然间,她一个脚滑,「啊!」凄厉尖叫伴随重摔声,然后是虚弱的:「救命……,脚……好痛……,啊,脚脱臼了……」
阿汤闭眼。这种时候,他其实完全可以转身就逃。可是……他就是这么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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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夜送一个刚摔断脚的小三去急诊,还得跟护理师说:「我是她堂哥,路过听到求救声。」
娜娜在病床上脸色惨白,还不忘虚弱吐槽:「你这堂哥穿得跟夜行者一样喔?」
阿汤瞪她:「你这小三是住旗舰旅馆,还是武侠密室?地滑成那样?」
还来不及继续斗嘴,病房门砰然被踹开。
一位气场逼人的女强人踩着高跟鞋杀进来,手上提着Hermès,脸上写满复仇。
「林娜娜!」元配撕吼,「妳这狐狸精还敢住院?我要让妳这辈子下不了床!」
阿汤反射性地揽起林娜娜:「哎呀,大姐,这是我未婚妻,妳是不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不可能!…」
钱朝宗老婆话还没说完,阿汤就趁其不备,一手推开她,架起林娜娜转身逃跑,一路冲出医院,上演现实版的夜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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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娜暂住阿汤家时,第一件事就是翻他抽屉。
「你这小偷怎么连个牙线都没有?穷得真有品味。」
阿汤冷笑:「你这小三怎么还懂用香氛蜡烛?有钱的狗养得好。」
两人从早吵到晚,偶尔偷看对方洗澡,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某晚,林娜娜一边揉着包扎过的脚,一边问:「你真的不想回头?」
阿汤停下手中的啤酒:「我其实也不想再过那种跑得比警察快的人生。」
林媚望着他:「那我们一起试试看,当好人一次。不过,当好人,是不是得有点……奖励?」
她慢慢靠近,眼中带笑:「这世界对我们都不仁慈,我们自己对彼此好一点。」
接下来,是他们第一次没有争吵,没有躲藏的夜晚。
是的,他们好好爱了一场。
但这次不再只是急促或野性,节奏变得轻柔、带笑。
她撑着手掌在他胸口画圈圈,像调皮地刮他痒。
「喂,你是不是练过?怎么那么会舔?」
他挑眉一笑,反手将她翻过来,从背后贴近她耳边:「我是专业偷东西的,舌头要够灵活,才不会触警报。」
她笑得一颤,身子都抖了。
他吻过她背脊,像认真品尝人生第一次没有罪恶感的甜点。她回头咬他下巴,含糊地说:「你再这样,我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那妳就当真吧,反正我也没说不是。」
她嗤笑一声,却主动抬高了腰,让他更容易进入。
「好啦,给你偷一下,劳苦功高的小偷。」
他扶着她的腰,轻推进去时,她整个人前倾、呻吟一声,但嘴角却带笑。
「欸……,你家床好吵喔,比我们还喘。」
「吵一点比较有临场感。」
他笑着整个人贴上她背,两人一边做爱、一边轻声斗嘴,象是要把人生所有的苦涩和灰暗,全都在这几吋热烈中抵销殆尽。
高潮前一刻,她回头吻住他的额头,呢喃:「欸,小偷,这辈子,你只准偷我一个人,知道吗?」
他喘着气,吻她肩膀:「我发誓。偷到现在,只有妳是我想永远据为己有的战利品。」
他们在彼此身体里绽放,同时笑得像偷糖果成功的小孩,坏坏的,却甜得让人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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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他在搬家公司工作,她在咖啡店学手冲。每天下班一起买卤味、说小桌吃饭、看电视。
那天他拿到第一份薪水,她也成功接待了第一位奥客却没翻白眼,两人在阳台上开香槟庆祝。
「我们变好人了欸。」她抱着他笑,「那,照约定,该怎么奖励彼此?」
他抱起她:「今晚我们不偷东西,只偷对方的呻吟。」
第二场交欢比第一次更放肆。她压在墙上,他一边吻她胸口、一边进入她。她大声呻吟,他低声笑骂:「妳这女人到底会不会节制?较那么大声。」她咬唇笑:「你也一样,这么用力是要扛冰箱吗?」
娜娜嘴上那样说,人却主动抬腿缠住阿汤的腰,身体湿得不可思议。他直接顶入她体内,她猛地一声呻吟,撞得墙都颤了。
他一边吻她胸口、一边顶得又深又狠,每一下都像用力钉下「我们重新做人」的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