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窝里等吃的那个。”永昼无情地说。
金红色的双子对视一眼,燃烧看向迷瘴,永昼看向黑猎隼,不怀好意地笑起来,异口同声道:“所以,以后是谁管事儿?”
“我们要听谁的,总得有个准话。”燃烧说,“是你,迷瘴?还是你,黑猎隼?”
“虽然也不一定听。”永昼补充道。
黑猎隼沉着脸,好像很想揪出一只虫族无论是谁放开手脚生死不论地恶狠狠打一架。他死死盯着迷瘴,一言不发。他越是色厉就越是内荏,那场未遂的谋杀就如悬在他头顶的利剑,迷瘴揭发之时就是利剑下落之日。那时他太年轻太冲动了,以至于有个机会出现就扑了上去……黑猎隼难得感到一丝后悔。
他本该更周全的。
黑猎隼僵硬地攥紧了拳头,小臂、手腕到手都在不受控地发抖。他看不懂迷瘴。他从没看懂过迷瘴。但他知道迷瘴绝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听我的。”迷瘴用轻松的口气说,“不是一直都这样吗?”
他脱掉紧身衣,自然而然地融入这群坦坦荡荡的野虫。“这颗星球太糟糕了,一无是处。我手里有颗宜居星,我们搬到那边去。”他一边脱一边说,“茂盛的森林、丰沛的水源、丰富的兽类,人类很少,适合建筑更长期的巢穴。”
“别想自作主张。”黑猎隼嘶哑道,“妈妈得知道。”
“当然,涅兰加很快就会知道。”迷瘴说,“你今天的话有点多,黑猎隼。是在紧张什么吗?”
“你想多了。”黑猎隼硬邦邦地说。
迷瘴带着细微的笑意挪开视线,继续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黑猎隼,你跟利齿一起。燃烧,永昼,别想挑事。你们每个为族群作了多少贡献,涅兰加心里很清楚。”
迷瘴没有管这些家伙的骚动,迈看轻捷的步伐去找涅兰加。利齿一定在用他不大灵光的脑袋瓜紧张兮兮地计算自己的功过。双子知道他在随口胡说。黑猎隼要是以往肯定会对这句话不屑一顾,但现在会更加坐立难安。
迷瘴的脚步越发轻快,好像要在没张开翅膀时就飞起来。他有时也会不介意一点山小的恶趣味,这无伤大雅不是吗?这种玩笑只是佐料,真正的趣味是和涅兰加在一起。涅兰加说:【我等你。】迷瘴觉得自己浑身的皮肤都张开了嘴,每一张嘴都欢呼着汲取涅兰加的气息。真实的涅兰加,不是迷幻剂虚假的慰藉,不是凭空想象,不是响应沸腾的欲求不满的血脉衍生来的梦。
涅兰加。迷瘴默念着虫母的名字,几乎因为激动的发热融化在虫巢曲折黑暗的地下隧道里。
迷瘴在虫母所在的洞穴入口停下来,深吸一口气,将两鬓的头发捋向耳后。他轻轻地说:“我进来了,涅兰加。”
侧躺在柔软织物上的涅兰加望了望他。彗星贴在他胸前,小爪子握看嫩红的乳头,小脑袋耸动着,吧唧吧唧努力吸奶。还有两只幼虫靠着涅兰加的腹部睡觉,一只像是蒲公英,乍看像迷瘴的种,但迷瘴知道自己幼虫期的行为形态可不是这样;另一只长着棕褐色的甲壳。
涅兰加宁静地抚摸着彗星绵软的背,目光清澈、温柔得近乎懵懂。
【到我身边来。】涅兰加说。迷瘴跪在涅兰加身旁,一只手搭上他的腰。涅兰加的腰凹陷着,掐出引人遐想的弧度,触感细腻温凉。迷瘴先是搭上指尖,然后是手指,最后才覆上手掌,就像怕惊飞一只濒临灭绝的蝴蝶。
【说一说。】涅兰加说。
涅兰加没说说什么,迷瘴却从沉迷妈妈身体的头昏脑涨中分出神来,谨慎地斟酌言辞。他暂时还没想让黑猎隼遭到报应:他心里有个尚未成形的,但更恶毒也更有效的计划。
“我受了伤,掉到人类的地方,弄到了一颗漂亮的星球。”最终,迷瘴把自己的经历缩略成一句话,“很好的星球:水土丰美,物种丰富,人烟稀少,适合卵的孵化和幼虫的成长。我们搬到那里去吧,妈妈?”
涅兰加微笑起来。这是表示同意。
“人类有很多好东西,我们也得有。”迷瘴轻言细语着,手不禁从涅兰加的腰往下滑,“所有东西都该献给你,涅兰加。珍稀矿石、贵金属、能源,星球和星空,人类奴隶,高精尖武器,飞船和星舰,舰群……我都想让你拥有。”
迷瘴将自己庞大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心裂开一道缝展示给涅兰加,紧接着就优雅地闭合并隐藏了它。他俯下身,手从涅兰加的腿回到腰上。
“在那边的时候我就想了这些。我总在想你。”他用甜丝丝的、情妇撒娇似的语调说,试探性地亲上涅兰加的嘴角,“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涅兰加妈妈。”
【我走失的小可怜。】涅兰加温情道,【你已经回来了。】
迷瘴干干地吞咽了一下。他的嘴唇从涅兰加的脸上落到颈间,经过锁骨来到胸膛。他咬住另一只乳头的时候彗星瞪大眼睛震惊地盯着他。
迷瘴吸了吸,迅速找回做幼虫时赖在虫母怀里吃奶的感觉。他吮着乳汁,涅兰加的手指在他的头发间穿插,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这是母亲与孩子之间相互确认、重新建立亲密联系的方式,母亲的血经由哺乳汇入孩子的肉,深化随时间淡褪的印记。
唯一受到伤害的彗星:“唧唧!”
迷瘴吐出那只乳头,以更加热烈和色情的方式亲吻涅兰加。虫母一翻身仰面躺着,迷瘴立刻欺身而上,双膝跪在他腰侧,双手撑在他耳边。迷瘴俯身舔咬涅兰加的脖颈和肩膀又到心口,雪白的长发落在虫母胸前,苍白的脸上覆着红潮。
迷瘴想起,他在那颗无主星球上,刚办了假证、还没找到调教师的工作的时候,曾为进一步观察人类做过一些临时工。
他帮着一家黑店看店,店铺里货架上东倒西歪地摆着方便食品、廉价饮料和避孕套,柜子里塞着枪支弹药和掺了du品的香烟。几个店员边抽烟边天南海北地胡侃,甚至敢吹自己干过中央星大法官的屁股。
“是的,我把他干得爽歪歪得满床乱爬,一边媚叫一边发誓会把我捞出来。”一个男人说,“但最后还是老子自己砍翻狱卒出来的妈的,这婊子一定找了新男人。”
“我在押运船上一眼就找出了七个装成男人的女人。”另一个人说,“没准是变性的,也可能故意找乐子,但他妈谁在乎。我一晚上把她 们干得拉着我不让我走。见鬼,有一个还不到十六岁。”
迷瘴坐在一边安静地看着白烟升腾缭绕,手上随性组装着一支短枪的零件,忽然插了句话。
“我操过我的妈妈。”他说,“那时我爸已经死了。”
几个混黑的大汉瞬间转头,浑如突然发现太阳的向日葵,瞳孔剧烈震颤。
“抱歉,开个玩笑。”迷瘴说,微笑着拿起下一个零件。
但这其实并不是玩笑。迷瘴捏着涅兰加的大腿把它们打开。涅兰加用仰视的角度望向他,漂亮的眼睛濡湿迷蒙,头向右歪着,双臂环上迷瘴的肩颈。
被赶开的幼虫们吱哇乱叫,风屋叫得尤其大声。
风屋:“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迷瘴去了人类社会一趟,却没学到任何人类的廉耻心。他毫无愧色地在三个小崽子的目光中掏出勃起的性器,抵在虫母双腿间,然后狠狠插了进去。
彗星:“……唧!”
迷瘴觉得黑猎隼还有个可取之处,至少他小时候不会因为虫母被按着操而大喊大叫。
“妈妈,怎么会这么淫荡。”迷瘴说,“水好多啊,我都要滑出来了。”
“妈妈好漂亮。”迷瘴说,“这里好小,好粉……现在有点红。”
“妈妈。”迷瘴说,“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