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幕幕画面涌入脑海,雪凝木然着小脸摸了摸自己后颈的腺体,腺体被厉疆咬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贴上了纱布。
他撑着身体下床,双脚踩在地上,浑身像被撕裂了一样痛,每走一步都是酷刑,尤其是腿根,太痛了,迈不了大的步子,只能慢慢挪着往前走。
从床上走到浴室,短短的几米路程,走起来却像几百米那么远。
雪凝额上出了细汗,在盥洗台前洗干净脸,侧过头用毛巾擦脸时,猛不丁被墙边全身镜中的自己惊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满身咬痕,胸膛、颈窝、甚至连腿根都没放过。
屁股也有点痛,雪凝轻轻褪下内裤,对着镜子转过身,臀上还留着几个巴掌印。
这哪里是做爱,就像受了场虐待。
“是狗吗,乱啃什么。”雪凝提上内裤,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我是狗你是什么。”门外,厉疆推开浴室的门,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手里还抓着一个牛皮纸袋,看样子是从外面刚回来。
雪凝白了厉疆一眼,没搭理,扯过一旁的浴巾遮住身体,忍着痛腿间的痛,躲开厉疆大步走回到床上。
厉疆跟了上来,坐到床沿,把牛皮纸袋放到他手边,“药,自己涂还是我给你涂。”
雪凝看也没看,直接将牛皮纸袋拎起来丢到床下,嫌弃之意十分明显,药品哗啦啦从袋口落了出来,瓶子滚到厉疆鞋边,使厉疆本就不怎么样的脸色变得更加黑沉。
“别闹脾气。”厉疆烦躁地舔了下后槽牙,“你跟秦天的事,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他是我的alpha,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
“他没上过你,没有标记过你,甚至都没有吻过你,我说的对么?”
雪凝看出厉疆眼里的笃定,知道厉疆肯定将自己跟秦天之间的关系查的彻彻底底,便也不再嘴硬,无声地默认了。
信息真实度得到认证后,厉疆的情绪有些许高昂,但他没表露出开心,而是紧跟着质问:“那你昨晚为什么叫他的名字。”
“我有叫吗?不记得了。可能是习惯了,因为我平常自渎的时候,总想着秦天的脸。”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厉疆觉得自己多余问这一嘴。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心情瞬间跌落下去,厉疆绷着下巴:“你非要这样?”
雪凝:“如果你不想听实话我也可以编谎话给你。”
“你喜欢他什么,弱不禁风,他有一点alpha的样子?”
“他尊重我,不会用下三滥的手段诱导我发情,不会把我关在这里当一个发泄欲望的玩具。”说着说着,雪凝眼眶莫名开始发热,他闭了闭眼,憋回眸底晶莹的泪光,自暴自弃的躺下,用被子蒙住脑袋,“算了,随便你吧,反正樊阿姨现在也不会要我这个儿媳了。”
厉疆一把掀开被子,“什么玩具,昨晚你没爽到?”
“如果一个你不喜欢的Omega用昨天你对我的手段对待你,你会爽到吗?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自讨没趣。”
“你说的事情在我身上不成立。”
浓度越高的Omega发情期越无法抵抗信息素的入侵,而Alpha与Omega体质正相反,只有低浓度alpha才会随时随地被诱导易感,高浓度alpha经过训练是可以抵抗Omega信息素的侵扰的,哪怕易感期最严重的时候也不会太混沌,这也是高浓度alpha为何在军区受重视的主要原因。
若是Alpha战士们上战场时轻易能被Omega信息素扰乱心智,蓝星早就覆灭了。
雪凝气的咬牙切齿:“你的共情能力跟你的情商一样低。”
【作家想说的话:】
雪凝:你远方传来风笛远方传来风笛远方传来风笛远方传来风笛远方传来风笛远方传来风笛远方传来风笛
第二十九章:你这么费心把他弄到这里,难道就想看他对你忏悔?
厉疆拾起来地上的药膏,拧开盖子,闷不吭声挖了一大块膏体放在手心搓热,膏体在手心润滑开后,他抓过雪凝的胳膊,用沾着药膏的手在雪凝手腕的淤青处揉搓。
“不用你,我自己会涂。”雪凝往回抽了下手,没抽出来。
厉疆将他攥的死紧,强硬的在他身上每一处伤口上都擦了药,包括红肿的后穴。
擦完药后没有在房间多留,黑着脸就出去了。
一楼客厅,一位剃着寸头的刚毅大叔坐在沙发上,看到厉疆从二楼下来,重重叹了口气,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怎么来了。”厉疆在一旁坐下,拧开桌上的水灌了两口,压下身上的躁意。
“我怎么来了,你说我怎么来了!”厉之阳瞪着厉疆,眉宇间相似的气场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对父子。
厉之阳年轻时正是重建蓝星的关键时期,他忙着为蓝星拼命,没空谈恋爱结婚,一百二十岁才结婚有了孩子,勉强算是老来得子,他跟妻子宠厉疆宠的厉害,几乎是有求必应,以前觉得那是爱,现在回看,那简直是在养蛊,意识到儿子被惯的太过自我的时候已经太晚,没了纠正的可能。
“秦家找上门来,说你把他们家儿媳妇掳走了。”厉之阳脸色很难看,“你离不离谱,赶紧把人给送回去。”
厉疆脸色比厉之阳还要臭:“没订婚也没结婚,他算不上秦家的儿媳妇,我凭什么送。”
“凭人家看不上你,人家要喜欢你,不用你去抢人,你老子我亲自上门给你当说客,我跟你母亲巴不得你赶紧找个Omega结婚生子,可你现在干的是什么事?”
厉之阳站起来,一摆手,外面几个士兵立刻冲了进来,架住厉疆的肩膀。
“你不把人送回去,你爹我替你送。”厉之阳说。
厉之阳是军区上将,身边人才辈出,卧虎藏龙,这几个士兵在军区武力值都是数得上名号的,三四个厉疆能打过,但一下子来六个,连腿都被摁住了,厉疆只能认栽,低声骂了句脏话。
厉之阳走上楼梯。
厉疆攥着拳头,“别送,两年前是他救了我。”
厉之阳脚步停住,诧异的回头。
厉疆消失的日子里,厉家死气沉沉,妻子整日以泪洗面,险些没哭瞎了眼睛。后来厉疆找回来了,身上戾气比以往更重,还带了些颓废,妻子心疼儿子,总是忍不住询问厉疆消失那段时间的事情,厉疆每次都绝口不提,一问就沉默。这是厉疆第一次坦白,没想到竟然和秦家的这个Omega有关。
厉之阳坐回去,听着厉疆寥寥几句讲清楚了来龙去脉,以及跟那位Omega的恩怨纠葛。
说恩怨纠葛都有些太严重了,他们俩的问题在厉之阳这个岁数看来根本就是瞎折腾,说开了什么都能解决,偏偏嘴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