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宁轩和许晨一起回了杭州，下午刚回到公司就被叫到了HR的办公室。

“公司收到举报，你涉嫌泄露机密内容。”人事总监推过来一份文件，“鉴于你还在试用期，公司决定立即终止实习关系，也不会为你开具实习证明。”

宁轩的大脑一片空白，连一句辩解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丢了工作也就罢了，大不了再去找。最致命的是没有实习证明，他没办法毕业。

他已经来不及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泄露了机密，又到底是谁举报的自己。提交实习证明的ddl近在咫尺，他只能先解决这个问题。

他眼神空洞地愣了一会儿，随后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宁轩的拇指悬在“爸”的备注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最后，他点进了和燕旻的对话框，编辑好一条信息，闭上眼睛狠狠按下发送键。

“我去找你。”

接着，他起身去洗了个澡。

一个小时后，宁轩站在燕旻公司楼下。天气很热，他却穿着一件长袖外套，下身穿着条宽松的篮球短裤。到了燕旻办公室门口，他对着玻璃的反光理了理头发，敲门进去。

“来了啊。”燕旻从文件堆里抬头，他穿着挺括的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无框眼镜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些好奇，“不是说晚上一起吃饭吗，这么早来干什么？“

宁轩反手锁上门，他故意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脱下外套，嘴里不自然地念叨着，“外面……好热。”

他里面穿了件黑色跨栏背心，领口和袖口开得贼大，正面几乎露出整个锁骨沟，侧面则一抬手都能看见胸肌和乳头，男孩健美的身体在这个衣服下展露无遗。燕旻办公室的空调确实开得很足，冷风掠过他裸露的皮肤，激得他胸前两点明显挺立，在单薄背心上顶出两个小凸起。

燕旻确实被宁轩这副打扮吸引了眼球，视线毫不掩饰地在他身上逡巡。即便在家里，宁轩也不会穿很暴露的衣服，经常是长袖长裤加袜子，就连之前在床上也经常穿着上衣。

他语气玩味地开口问他，“你这是想好了？”

宁轩没回答，径直绕过办公桌，突然跨坐到燕旻腿上。办公椅向后滑了半米，燕旻愣了下神，忙托住宁轩的腰，支着腿稳住椅子上的两人。

两人身体相贴，宁轩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大腿传来的灼热温度，烫得他尾椎发麻。

“这么热情？”燕旻的手挪到了他的腰侧，掌心似触非触，眼里似乎并没有太多性欲，反而有种出奇的冷静。

燕旻没有像他预想那样做出反应，宁轩咬咬牙，抓起燕旻的手带着他从袖口探进自己胸口，强迫那只宽大的手掌完全包裹住自己训练极其得当的左胸胸肌，以及那下面剧烈跳动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呼吸也已经全乱了，却强撑着俯身，鼻尖蹭过燕旻的耳廓，忍着羞耻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叫他，

“哥……”

即便察觉出男孩不对劲，燕旻也被这声“哥”叫得酥了骨头。

他深呼吸了一口，下一秒却将手从宁轩衣服里面抽了出来。

宁轩愣住，眼中闪过一阵错愕。

“你最好先让我知道要帮你做什么。”燕旻的声音十分清明，看着怀里男孩的眼睛，“要是我办不成的事，你岂不是白做这些了？”

被看穿了。

宁轩几乎麻木地从燕旻怀里站起来，刚才刻意摆出的姿态迅速碎裂到一丝都不剩，搭建了好久的勇气也瞬间荡然无存。他困窘得想要去死，开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燕旻却好整以暇地坐着，静静看着他，指尖轻点扶手，仿佛一个在等他主动认罪的警官。

“我被开除了。”宁轩终于挤出这句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需要……实习证明。”

空气凝固了几秒。燕旻没有答话，转身挪了下椅子，在电脑上操作起来，仿佛身边没有宁轩这个人一样。

宁轩手足无措地僵站在办公桌旁边，看着燕旻专注的侧脸，觉得自己整个人此刻都无比可笑。

打印机开始运作，燕旻抽出那张还带着余温的纸，从抽屉里拿出公章盖上，又签上自己的名字。

“电子版发你邮箱，上面的信息自己去填。”他将证明递给宁轩，“不会的去问周偌。”

“好……”宁轩的嗓子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机械地接过那张纸，纸张边缘都被他捏出褶皱。

燕旻忽然低笑一声，“你穿成这样，这纸都不知道该塞到哪里。”

宁轩的耳朵更红了，破天荒地没有反驳他的取笑。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燕旻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才沉默地走到沙发旁把证明折好放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再转身时，却发现燕旻坐在原位上，没有任何想要继续些什么的话语或动作，甚至拿起了手边的文件继续工作。

就这样结束了？

他等着燕旻说“准备怎么谢我”之类的话，他也准备好了做那件事情，他刚刚在出租屋里甚至连扩张都做好了。

但燕旻并没有，他抬起头问宁轩，“还有什么事吗？”

“你……”宁轩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不要吗？”

“要什么？”燕旻挑眉，一副疑惑的样子。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剖开宁轩强装的镇定，他本以为不需要自己戳破这层纸。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操我。”

空气骤然安静，燕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这两个字几乎已经耗尽了他的羞耻心，就在他以为终于能结束这场羞人的折磨，能够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消这份人情的时候，燕旻又开口了。

“你想要吗？”他依旧稳稳地坐着，不慌不忙地反问了回来，顿了顿接着说，“不想要就回去吧，我们晚上一起吃饭。”

宁轩没动。

燕旻盯着他看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