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消消乐玩玩李天川要走。
李广印喊住他:“你给我站住。”
“又干什么?”李天川烦得不行,“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约了人飙车,哪有时间听你罗里吧嗦?”
“飙车,飙车,天天飙车,飙车要能让你有出息你早成车神,用得着你爹天天给擦屁股?”李广印当着爱孙子的李老爷子不敢说这败家子强奸女工人的事,又不得不提点他。话锋一转,对汤柏林说,“你多看着他点,这段时间别让他乱跑。马上要结婚的人一点都不稳重,还飙车,你当心有天刹车失灵撞个半身不遂啊衰仔!”
李先川听不得他爹乌鸦嘴,站起来走了。
汤柏林冲李广印一点头,跟李老爷在那打过招呼,随人离开。
前后不过半米距离。他盯着李天川的背影,一双温和的笑眼渐渐失温,变得冰冷。
倒悬空中的蜘蛛网,永远承受不住飓风。
牵连的蛛丝一根又一根渐渐断裂,到最后一根彻底落地,一切都会因此蜡炬成灰。
而现在这煎熬的过程,无非钝刀磨肉。
他要李天川,一点点走向灭亡。
……
出了宴会,李天川憋着一肚子气,取了车就要走。
汤柏林来到大G旁边,犹豫几秒往后一退,没上。
“你他妈楞个鸡巴?”李天川隔着车窗骂道,“自己没长手不会开门是吧?女王还是大明星,得我过去请?”
夜间温度下降,空气有些凉。
汤柏林白西装挂在手臂,在窗外看着李天川,语气平静:“你去飙车吧,我就不跟着了,以免扫兴。”
“你扫的兴还少?玩不起还不懂人情世故,没长一张甜嘴就算了,是真他妈不会哄人高兴。知不知道我哥们他们都怎么说你的?他们劝我跟你分手,让我找个识相的,省的夜夜抱一只不能碰的烂花瓶!”
李天川这会正在气头上,汤柏林习惯做出气筒,低着眼睛被他骂也没吭声。
“我他妈就奇了怪了。”李天川讲,“每次老子要干你你不是胃疼就是腰疼,做鸡做多了是吧,十来岁那会被操的屁眼子合不上,才搞成现在这个一副不让人碰的尖锐湿疣蠢样?”
他嘴真够臭的。汤柏林心里恶心的要命。又一想,这么多年能忍,还忍到现在,何苦短暂一时?
他忍了下去,半天等李天川带有生殖器官的字骂完,才缓缓抬头,将手里的乌龙茶递过去:“川哥,我知道你喜欢喝这个,消消气,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李天川重拳打在棉花上,骂半天确实口渴,从汤伯林手中接过来瓶装茶,一脚油门走了。
车子开过去汤柏林倒数五个数。
果然,李天川又开回来。
不仅如此,他下车,一脸烦躁打开副驾门,像烦躁也被抓住把柄一样:“他妈的,老子真是想弄死你,汤柏林。”
汤柏林对他笑了下,坐上大G,一口白牙在夜色中格外清澈明亮:“走吧,你去飙车,我加油助威。今夜好春光,一定能赢。”
李天川上车,怼他,“都他妈屁话。老子哪次没赢?”
黑色的高底盘汽车超速离开大道,紫荆树后停靠的黑色奔驰S500缓缓前涌,露出庐山真面。
李章序天台下来,没回宴席,直接进了车里。
他想不通汤柏林一定和李天川结婚的原因,对这份不太现实的霸凌与忠诚也充满质疑。有钱的人多了,有钱的李家人多了,汤柏林跟他睡了这么久,他没发现对方有精神疾病,放着正常的李家人不要,偏死了心,往一个垃圾身上撞。
而这其中原因,又会不会真的是他发现的那样?
汤柏林根本不爱李天川。
而是有其他目的,才接近他,算计他,这样?
……
赛车道,夜间11:40。
前面几场跑完,田云龙从六号下来,撕了兰博基尼前边的号码牌,从大胸美女身旁抽瓶冰水,顺头浇在自己身上。
“妈的,热死了。”在他身边是杨友,姚广,“你这一圈成绩还不错。不过这车也该改朝换代了,用它跑了大半年,就这种烂路段还没炸缸?”
“炸缸?”田元龙耻笑,“兰博基尼啊大哥,你炸它都不会炸缸。”
几人聊了几句闲话,田元龙问:“川哥今晚又带着他来?”
“是啊,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把川哥迷的要死,真是够呛。”
“要只是谈恋爱就算了,两个人要结婚。”姚广坐在兰博基尼车前盖上,“这消息放出去绝对的炸裂。你敢信吗?川哥这种二世祖竟然有人能管住他,还自愿跳火坑。”
田元龙目光穿透几个围绕着李天川献殷勤的网红,盯着坐在花坛笑的汤柏林。想到什么,说:“你们不觉得他有点怪?”
“当然怪啊,不怪怎么能管得住川哥?”杨友对汤柏林印象没那么差,凑在田元龙耳边说了什么,两人一阵猥琐地笑。
“笑什么,不跟我讲。”姚广跟他仨从小玩到大,不问也知道肯定跟以往的泡妞手段有关系,“用药?这回谁去。”
“上次我,上上次你,这次该龙哥了吧。”杨友朝那边看了一眼,目光和汤伯林对上。后者对他笑了笑,危险毫无察觉,一脸天真温柔的模样。
“……”妈的,他收回视线,拿过田元龙手里剩的半瓶水喝下肚子,火气很燥,“要不算了吧。”
“什么就他妈的算了,哪次交了朋友不是我们四个一起玩?”田元龙狠狠锤了杨友一拳,“你喜欢他啊,一个烂模特,再高贵能清白到哪去?不还是巴巴的跪舔着李天川,当他床上的狗,吃他屌啊。怕什么,没出息那样。”
杨友欲言又止,问姚广,“这些酒还是从你那地下室拿的?确定不会像上次那样喝死人了吧?”
“放心,这是最新配方,欲仙欲死,只会欲仙,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