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妙竹这才满意,转身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帘子拉上,男人给其他同事使了个眼色,随后走进自己负责的区域。阎景明来的时候挨了一针麻醉剂,被捆绑在病床上沉睡,男人抽了两管血,和其他同事压低声音说。

“只有血够不够?用不用割下来一块肉?”

“被发现了怎么办?”

“不是还有闻玉书么,一会儿结束了就把他叫进来,让他承受实验体的怒火。”男人眸色嫉妒。

第四层的科学家都在钱妙竹手下做事,能治愈感染者的药实在太难了,他们来了这么久也没什么成就,早就听说闻玉书做出了第一批育苗,甚至他们自己也用了,但他们不甘心,甚至不屑又嫉妒的心想,如果让自己做人体实验他们也能做出育苗,直到今天几个sss级实验体要来检查,就起了熊心豹子胆,想背着钱妙竹弄点东西去研究。

他偷偷摸摸拿出匕首,掀开阎景明衣服,想看看在哪割比较好。

“哗啦”,铁链沉重的碰撞声在男人耳边响起,宛若死神敲响丧钟,一只骨骼粗大的麦色大手忽然伸过来,缓缓握住他的脖子。

中年男人眼睛慢慢睁大,对上了一双略显疯狂的眼睛,恐惧从心脏顺着血液流向全身。

他们进去不到二十分钟,智能系统发出警报的红光,刺耳的“嗡嗡”声宣告着事态紧急,守在门口的警卫们愣了一下,连忙把卡贴在机器上打开实验室大门,拿着枪冲进里面。

闻玉书没和他们一起进去,顺着闪烁红光的走廊,不紧不慢地走到强化玻璃旁边。

蓝色的帘子已经被扯掉了,里面正经历着一场屠杀,病床上浑身湿透的白衬衫少年划破手心,用力捂住一个科学家的嘴,兴奋的黑眼睛亮晶晶的,被他捂着嘴的男人似乎承受了极大痛苦,从人形慢慢融化,惨叫声仿佛能透过隔音玻璃。

治愈系小天使笑容不比他弟弟乖那去,都是一副神经质的病娇样,让男人安静,说他很吵。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手下融化,只剩下一套衣服,他嫌弃地擦了擦手,似乎察觉了窗外的视线,抬头看过来,看到窗外静静看着他的闻玉书,愣了一下,随后对他腼腆地笑了笑。

闻玉书淡定地和他对视。

这就是你说的……小废物?

白衬衫少年眨了眨眼。

一场简单的检查,死了几个科学家,钱妙竹似乎吓傻了,漂亮的脸惨白惨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多久双子和疯狗也在警卫的押送下从实验室里走出来,身上还沾着血迹。

呈安黑头发黑眼睛,鲜血从苍白的侧脸滑下去,走廊里幸存的几个科学家看见他像是看见了魔鬼,他被两个警卫带着从闻玉书身边路过,忽然在他身边停下,唇角含笑,凑到他耳边。

一声古怪的轻笑从喉咙里溢出来,少年音呢喃:“博士刚刚就发现我们对镇定剂有了抗药性吧,怎么不告诉他们呢?好狠的心啊……”

闻博士身上白大褂洁白干净,心里却比墨还要黑,他笑了笑,温柔回他: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病弱博士给实验体取精,惨遭疯狗实验体按在病床上狠入(卡肉!)

“滴”

门口响起身份验证通过的声音,实验室的硬金属大门打开,身形高挑的青年穿着白大褂走进实验室,他饲养的小怪物在前面一个巨大的圆柱形培养器里笑的人畜无害,向他问好。

“博士,早安。”

被称作博士的青年抬眸看向培养器。少年长得好,笑起来很好看,甚至还带着一抹腼腆安静,怎么也看不出手染鲜血的病娇样儿。

只见他凑到玻璃旁,担忧地望着自己:“博士,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白。”

闻玉书走到了培养器前,可能是昨天休息的不太好,精致的眉眼带着淡淡的倦意,抬眸看着水液里目光担忧地看着他的小怪物,淡色唇瓣才勾了一下,柔声:

“担心我?”

白衬衫少年便对他露出害羞的笑,眸色微微一闪,藏着一点贪婪。

“嗯……”我还没咬过你的脖子,尝过你的血呢。

距离上次sss级实验体们在负四层杀人的事已经过去两天了,两个助手可能见过死去科学家的惨状,一见他们就脸色发白,想吐。呈安性子恶劣,总喜欢突然趴在玻璃上呲着牙吓唬他们,看他们双腿发抖的样子哈哈大笑,只有撑着一副病弱单薄身体的博士仍然把他们当小猫小狗一般。

邪恶,自私,冷漠,就像他自己在负四层满是血腥的实验室前温柔呢喃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可以看着那些蠢货去死,甚至还有兴趣观看一下,冰凉白皙的手不知道沾染多少鲜血,可能随时会拿着手术刀划破他们的肚子,可这却让三个变态更兴奋了。

博士苍白的脸浮现着笑意,对自己饲养的小怪物说:“放心,暂时死不了。”

他离开培养器前,到离心机里拿出血清,去显微镜下观察血清和病毒原液的融合。

经过第一阶段的努力,人类已经能抵御丧尸病毒的气溶胶传播,闻玉书身体弱,又有哮喘,三级防护的标准对他来说反而太过沉重。

显微镜下T细胞正追着张着刺的病毒细胞吞噬,速度很快,凶残的要命,他观察三份,拥有治愈系并且血液有毒的呈念是最快的,呈安和阎景明要稍微慢一些,但呈念的T细胞吞噬完病毒后便爆炸了,六亲不认,一起带走。

“……”

闻玉书脑袋从显微镜上抬起来,眸色复杂,心说呈念这管血清要是注入被感染的人体内,说不定对方都要跟着一起炸。他再次走到了一台离心机旁边,提纯三人的T细胞和B细胞,回去观察,发现他们的T细胞像是经历过基因改造,比常人多了识别丧尸病毒并且吞噬的能力。

他低头向显微镜里观察,领口露出来的一截雪白的颈子上还有疯狗咬出来的牙印,对他们和别人不同的细胞很感兴趣,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培养器里面,他饲养的实验体一双双眼睛贪婪地盯着他,偶尔落在他修长的脖颈,喉结滚了滚。

过了四个小时,博士脸色不太好了,咳嗽了几声,察觉到身体情况不太对,他立即停止观察,从实验台离开,准备休息休息再继续。

一直盯着他的实验体们目光便追随过去。

身穿白大褂的青年脸色苍白,皱着眉表情有些凝重,他呼吸急促,伴随着时不时的低咳,快步往实验室外面走,刚走到控制台,身体忽然一晃,一只手指修长苍白的手猛地扶住控制台冰冷的边缘,似乎难受的狠了,紧紧收缩。

实验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咳嗽,和颤抖的喘息,他将脊背弯了下去,扶着控制台的那只手很漂亮,隐忍地紧绷,指尖发白。

双子和疯狗从未见过他这副摸样,像是笔直的小树突然就被风雨压弯了腰,透出几分可怜和脆弱。他们五感经过强化,听着青年淡色唇瓣中溢出的急促喘息,听得心尖儿都麻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那边,博士撑不住了缓缓跪在地上,一只手还扶着紧紧控制台边缘,眼尾被止不住的喘息逼到发红,他想捂住一直咳嗽的嘴,又忍住了,白大褂下单薄的身体隐忍地颤抖着。

他闷声咳了许久,喘了许久,双子和疯狗从心脏到指尖都是麻的,身体发烫。

又过了片刻,青年才渐渐停下,他重新活过来一般,长长喘了一口气。

被泪水洇到湿漉的眼睫一颤,泪水顺着他泛红的眼角流下侧脸,黑眼睛里装满了细碎泪光,水液从唇角缓缓流淌到精致的喉结,凝上一层薄薄的水光,喉结难耐地动了动,透出些许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