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的一些人就没那么高兴了,荣王府,沈煜坐在椅子上面色阴沉,拳头紧紧握在一起。
凭什么,凭什么父皇眼里只有沈祈,不禁从小被立为太子,后来更是被放在身边亲自教养,从小时候起,无论沈祈做的好与不好父皇总会一副满意又温和的模样,到了他这里,做的再好再努力也只是得到一句简单的不错。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恨的不行,内心生出一股不甘来,都是皇子,凭什么他沈祈就可以当太子,而自己却只能当个王爷。
这样的想法同样出现在明王府,沈珉在书房里走来走去,脸上露出忿忿之色,父皇对沈祈实在是太看重了,所有皇子公主加起来也不如他一个得父皇喜欢。
尤其是为了防止沈祈其他兄弟对他的太子之位产生威胁,更是在年前不顾大臣反对把所有成年皇子都分封了出去。
按制,所有封王的皇子必须按时就藩,除了皇帝命令外,更是终生不得离开属地,要不是赶上一年一度的年节,估计所有兄弟都要即刻出发就藩了。
对于众多人心中的想法,此刻的沈祈丝毫不知,早上醒来时,他才知道昨夜是父皇照顾他到半夜,更甚至是亲自给他喂药,而且后面的药也是父皇上的。
想到这里,沈祈不由得心中柔软一片,自小到大,父皇对他可谓是倾注了所有的慈爱和温情。
都说天家父子无真情,理智上他知道这是真的,但是情感上每每想到父皇为他所做的一切,就忍不住陷入纠结,理智和情感时常拉扯,导致他总是半信半疑。
只是,这次的事让他觉得父皇是真的看重他疼爱他,毕竟为了让自己的太子之位做的稳固,把所有成年皇子都分封为王,这样一来无形中自己就更加稳固了。
越想越觉得父皇对他真可谓是一腔慈父之情,至于那夜本来就是意外,既然父皇当做无事发生,那他乐的装傻,这样一来,他们还是天底下最好的父子。
想明白后的沈祈心头彻底轻松起来,经过一夜的修养,身体似乎恢复了正常,后面也没了肿痛的感觉。
脸上露出了笑意,沈祈看了看旁边的太监,问道,“现下几时了?”
一旁侍候的何沛低头道,“殿下,此刻辰时了。”
听到这话,沈祈皱起眉头,冷声道,“怎么不叫醒孤,耽误了早朝,你有几个脑袋!”
听了这话,何沛吓得赶紧跪地磕头,“殿下,不是奴才不叫您,实在是陛下嘱咐过,说让您多休息,今日早朝免了,若是身子不适,今日可不去上朝。”
原来是父皇,沈祈放下心来,眉头渐渐放松下来,看了一眼跪地的人,声音不疾不徐道,“起来吧,传人进来,孤要洗漱。”
何沛赶紧起身应是,随之一群身着浅蓝色衣服的宫女鱼贯而入,两排宫女训练有素的高举起手中的托盘服侍太子洗漱更衣。
沈祈闭着眼睛任由宫女给他整理衣物,似是想起来了什么,睁开眼睛神色清明道,“赵嫔可还好?”
何沛恭声道,“禀殿下,娘娘一切安好,负责诊脉的太医说此次娘娘腹中怀的可能是小皇子。”
听到这话,沈祈面上露出一抹笑容,这么多年来,他是第一次如此高兴,有了孩子他的太子之位就更加稳固了,毕竟大臣们对于无子的太子可不放心。
赵嫔是不久前父皇赐给他的,其父亲是镇守边疆的将军,手中掌握着十几万的兵权,由这就可以看出,父皇对他的安排可谓是处处周到。
除了她之外,东宫里就没别的女主人了,这个孩子会是他的第一个孩子,这样想着,内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吩咐人去告诉赵嫔,一会儿孤会去用早膳。”沈祈脸上微微笑着道。
“是,殿下。”
“殿下要过来用早膳,玉微,快,给本宫将那件桃枝缠丝花蝶褂找出来,对了,还有殿下送给本宫的头饰。”听到大太监何沛派人传来的话,赵嫔院中上下顿时忙乱起来。
坐在梳妆镜前,赵嫔心里涌入一腔柔情和得意,进入东宫成为太子的人不知羡煞了多少女子,太子殿下是京城中众多闺阁女子的梦想,清风朗月,温润守礼,更重要的是身边并无通房侍妾之流,可谓是最最有礼的君子,能嫁给他简直是上天有幸。
一切妥当后,赵嫔靠在旁边的软榻上一脸笑意的抚摸着腹部,自从太医诊出有孕后,太子对她的关注越来越多,几乎每天都要来看望一番。
见到主子这副模样,玉微满脸笑意,“娘娘,太子殿下对待您可真是无微不至了,放眼京城,再也找不出比太子更好的人了。”
听到这恭维的话,赵嫔暼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就你会说话。”语气含着嗔怪,嘴角却得意的勾起。
如今东宫后院就只有她一个,其他的才人美人更是没有,说句不客气的,如今东宫的女主人就是她赵嫔了。
太子妃还要等到明年三月才能进入东宫,到时候她的孩子应该也就出生了,有了孩子和太子的宠爱,就算是太子妃也拿她不能怎么样。
主仆两人正说这话时,外面连走带跑进来一个太监,瞧见软榻上坐着的赵嫔一脸喜色道,“娘娘,太子殿下到了,此刻已经过了前门了。”
听到这话,赵嫔连忙起身整理着装走到门口准备迎接,还没站立多久,远远就看见一行人朝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太子。
暗流涌动,目光不留痕迹的停留,似乎一切失控了
等到沈祈走到面前时,赵嫔盈盈一笑,接着行礼道,“臣妾参见太子殿下。”
沈祈脸色和煦的将人扶起,牵着手走进了寝殿,“不用多礼,如今你怀着身子,万事都要注意点才是。”
听了这话,赵嫔脸上笑的更开心了,“殿下,妾省得,为了腹中孩子,妾一定多多注意。”
沈祈点头道,“嗯。”
吃完早膳后,沈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出去,刚回到书房就见云书急匆匆进来,脸上带着凝重。
难道早朝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里沈祈脸色瞬间变得严肃,沉声道,“发生什么事了?”
云书走到面前低头道,“殿下,早朝上御史大夫张万山弹劾江南周家私贩官盐,据说是被江南知府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而且张万山还说从中谋取的利润都送进了京城。”
送进京城?
是在暗指是他这个太子从中指使贩卖官盐谋取私利吗?
听到这,沈祈明白了,这是想拖他下水呢!周兴的嫡女前不久成了沈孟州的妾,而沈孟州又是他的舅舅。
无论周兴是不是被人当做了对付他的棋子,现在的局势对他来说都是不怎么明朗,毕竟周家确实和他牵扯上了关系。
沈祈脸色冰冷,脑海中飞快转动着解决的办法,这次的事情看来是有人故意给他下的套,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这个太子声明扫地。
现在最要紧的是让父皇相信他并未牵涉其中,想到这里,沈祈起身向外走去,“孤去见父皇,你暗中带人查探张万山之前所有的踪迹。”
云书面色凝重,“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