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亲眼看到对自己避之不及的舅舅对别的男人如此的……主动,放浪,甚至是淫荡……

他不愿意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从小仰望着的人。但苏律雅迷离的眼神,绯红的脸色,放肆的呻吟,都让他忍不住往这方面想。他一刻也不能忍受,在餐厅时他就怒不可遏,嗜血的冲动向他袭来,他几乎要冲过去时,黄瑞泽拦住了他。

当他一拳打在实木大门上,剧烈的疼痛终于唤醒了他的理智。

他知道眼下自己不该放任目光看下去,那只住在他心里的猛兽已经跃跃欲试,即将冲破铁栅栏,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可是又贪婪地移不开视线,除了绝望之外,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胸腔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每个细胞都沸腾着,一阵热流传向鼠蹊部。

他硬了。看着最心爱的舅舅和别的男人接吻,他居然硬了。

江崇煕不敢相信自己的反应,他愣了一秒,失魂落魄地站起来,默默向门口走去。

黄瑞泽跟在他身后,在对方关上门之前,侧身挤了出去。

门内,苏律雅终于放开了路雁洲,后者轻笑一声,摩挲着他略微肿起来的唇,“玩够了?”

“主人满意吗?”

路雁洲微微蹙眉,不置可否。苏律雅向窗边看了一眼,希望外甥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当然,如果黄瑞泽对自己的小男友起了什么心思,也可以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苏律雅满意的捧起路雁洲的脸,又亲了亲。二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

路雁洲忽然扣住他的腰,翻身把人压在沙发上,笑道:“骚母狗好有心机。”

苏律雅只当他是夸奖,对着他的下巴又吻了上去。

门的另一边,江崇煕恶狠狠地瞥了黄瑞泽一眼,发现对方也看着自己。只是一眼,他就发现黄瑞泽脸色绯红,那平静如水的眼波中竟也翻涌着浪花。他似乎得到了一点安慰。

看来这是人之常情,连这种一脸性冷淡的丑八怪都无法维持冷静,一定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对,一定不是。

他一边脑补,一边极速向前走着。民宿是临湖的,出了小别墅的门过个马路就是湖边。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黄瑞泽鼻尖在他背后撞了一下,还有点懵。

眼前的人摇摇晃晃,江崇煕忍不住伸手扶了一下,手心触到他腰间的片刻,感觉一股电流从他的指尖流向四肢百骸。江崇煕瞬间又怕染了瘟疫似的将他推开。

才稍微被风吹散的燥热又向他袭来,江崇煕恶声恶气地吼了一句,“丑八怪你跟着我干嘛!”

兴许是他凑得太近,声音太大,黄瑞泽吓得肩膀抖了一下。目光却定定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湖水,脸上颇有些担忧的意味。

江崇煕急了,“你不会以为我想跳舞自杀吧?”

黄瑞泽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

“自杀?”江崇煕险些气笑了,“我TM又不是有病!”

黄瑞泽努了努嘴,欲言又止。

江崇煕恼羞成怒,哼了一声,“你觉得我有病吗?”

黄瑞泽盯着他,眼里终于有了点促狭的笑意。

“你哑巴了?能不能说句话……我还觉得你是性……”冷淡两个字还未说出口,江崇煕挑了挑眉,“让我摸一下。”

他没有迟疑,单手扣住了黄瑞泽的腰,一只手袭向他的胯下,黄瑞泽似乎是没有料到他的动作,整个人僵住了。

“我就说嘛,你也硬了!”江崇煕的声音透着惊喜,虽然他能感觉到对方的阴茎只是半勃起,但眼下对于想不开的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安慰。

他又忍不住多摸了两下,调侃道:“虽然是小了点……”

黄瑞泽的娃娃脸上闪过两朵明显的红晕,弱弱地挣扎了一下,“你别这样。”

“摸你两下怎么了。”江崇煕一副老子摸你是给你面子的表情,将他牢牢锁住,手掌圈住那一截半翘起来的肉根慢慢揉了揉,又逐渐向根部探索。

忽然他的手心触摸到一片濡湿,即使是隔着裤子还很明显,还是处男的江崇煕眸光闪过一丝讶色,"这里为什么这么湿?”

黄瑞泽脸上有过一闪即逝的慌乱,江崇煕心思全在那二两肉上,或许没有注意到,他又很快淡定下来,“龟头会分泌前列腺液,用于性行为的润滑,你没上过生理课吗?”

“你!”江崇煕被噎了一下,嗤笑道:“小书呆子,你这是看哪本书背下来的?”

“我比你大。”黄瑞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两岁。”

“哟,那可真是光长年龄,不长……”向他的胯下瞄了一眼,勾起一个暧昧的笑。

黄瑞泽没理他,料他这样小祸害也不会有轻生的念头,他放下心来,兀自往回走。

那时江崇煕没来得及想为什么黄瑞泽能准确知道他的年龄,他似乎被眼前这个“丑八怪”勾起了兴趣,觉得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都怪可爱的,又忍不住想逗弄他做出更多表情。

他想也没想就追上去,“切,不会这就生气了吧,我说的不是实话吗……”

黄瑞泽不再搭腔。或许他那时就明白,像江崇煕这样的人是惯会看人下菜的。他在亲舅舅面前乖得像只绵羊,一转身到他这就成了狡猾的狐狸,把他吃干抹尽后,还嫌他塞牙。

第七十三章 日落时想吻你,想在床上榨干你

B市最好的观星去处莫过于东北方向的城郊天文台,这里也是国家级天文观测站,远离城市的光污染,矗立着两座高耸入云的50米大天线,还有28座9米的射电望远镜,观测视野极佳。入夜后就是头顶一片星空,远眺又能看到京郊最大的湖泊,和一望无际的苞谷地。

他们一行人赶到的时候,恰逢日落时分。太阳慵懒地沉入远山的怀抱,霞光穿过云层,撒下金黄色的光芒。大家都很兴奋,像一群出栏的猪崽子似的,争先恐后地跳下车,张开双臂在夕阳下跑了起来。

苏律雅走在最后,路雁洲也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待着人群逐渐将他们甩下。他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只见落日洒落在苏律雅的脸上,将那人蒙上了一层暖意。

两道视线鬼使神差地碰在一处,逆着光线,路雁洲眯了眯眼眸,看到苏律雅在对他笑。他不知怎么害羞起来,被夕阳染红的脸更觉得烫了。

他别开头,停在原地,等着苏律雅慢慢,慢慢向他走近。他想等老师从身边经过,偷偷牵一下他的手,短短几秒钟,定然不会惹人怀疑。

同学们的笑声越来越远,苏律雅越来越近,心跳的频率都快了,只是短短二三十米的距离,路雁洲却觉得无比漫长。终于那人离他只有一臂多的距离,他只要伸开长臂,就能触碰到他。

两人的目光几乎胶在一起,黏糊糊的落在对方脸上。霞光将他们的身躯笼罩起来,那人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路雁洲擦了擦冒汗的手心,手臂缓缓抬起来时,身后响起一道响亮的呼声,“老师,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