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赤筠往侧边看一眼,没曾想刚好撞上他的视线,眼珠子往上一转,赶紧撇开。

赵余笙笑着推搡了他一下,用蛮力把他给拎了起来,一起往广场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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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某某奢侈品店里,带墨镜的长发男人正在镜子前挑选衣服,赵余笙在旁边佝偻着背,坐在沙发上发了好长一段时间呆,又转头观察他,不禁疑惑地问:“你真的想买吗?带着墨镜怎么挑啊?”

齐明佘向后瞥他一眼,突然视线停在他后方的某处愣了一下。

本以为会遭到反击的赵余笙察觉到一点反常,也转头往后看。

“别回头。”齐明佘用手罩住他的头,表情带着怜悯。

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他的男朋友在陪另一个人买饰品,在隔了一条长廊的对面。

夜色渐深,衣着光鲜的年轻男女们在b城最热闹的一带开启了夜生活。

“跑去哪里了?”

高挑的男人在公园附近四处张望。

好心的老师帮那个受伤的小男孩挑了套衣服,准备带他去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有多广阔,结果一转头他就不见了。

应该没跑多远,齐明佘坐到旁边的长椅上,忽然听到轻轻的“唔”的一声,往后一看,好家伙,赵余笙正侧卧在长椅后面和花丛的窄隙中间。

不是,他怎么钻得到这种地方来啊,齐明佘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去捞他。

“喂,别闹脾气了,你看你,把我买给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齐明佘低声哄着,手臂伸展,在他僵硬挺直的背上轻轻拍打。

这个男人具备教育工作者的良好品质,严厉的时候像一个暴君,但在大多数事情上都充满耐心,当然了,也很爱多管闲事。

蜷在角落里的男生依旧不言不语,像一具尸体。

齐明佘无奈,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究竟怎么回事?难道你对新欢急不可耐到连跟现男友斩断关系的时间都没有吗?你知道他现在在正在公园地板上躺尸吗?对只想好好寻欢作乐的老师我,可是一个很大的困扰哦。”

“......对不起,老师,事发突然,我其实,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麻烦老师带他回酒店,让他好好休息一晚,我在老师的房间旁边订了一间房,您就顺手捎带他回去,麻烦老师了。”

“还是你自己来接,比较显得有愧疚之情吧,随便指使老师去做,老师也会觉得很麻烦的。”

齐明佘皱眉,神色不快。

“......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抱歉,老师。”

齐明佘还想要说些什么,一直躺尸的人却狠狠捶了下长椅,哐当一声,吓他一跳,电话不小心挂断,传来嘟嘟的声音。

“别管我。”

声音像从牙缝里传出来一样。

“别让我瞧不起你,臭小子,麻溜点爬出来。”

齐明佘插着兜,伸出长腿往里踢了一脚,正中对方多肉的屁屁,鞋尖触到柔软的臀肉,还恶意地碾揉了几下,力度不大,侮辱性极强,赵余笙恼火地叫了一声,从里面滚了出来。

握紧的拳头看见对方蠢蠢欲动的大手,好像随时准备给他来两巴掌让他清醒过来,赵余笙蔫了下来,高大的身体又轱辘滚远了一点,老实地趴在路灯处,他现在像一个婴儿。

齐明佘不是没有发现,从昨天开始这孩子的言行就已经开始幼稚化了,一个正常的成年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交情不深的长辈做出那些举动。

因为有些人在极度悲伤时会退化,变成像婴儿一样,只能做出本能反应,需要有大人去指示他的一言一行,没有人理他就会一直含着脚趾原地发呆。

也许他在感情里真的牺牲很多,但又怎么样呢,分手的时候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是爱情最无趣的地方。

齐明佘走向前,拎起他的后领,不顾他的哀嚎,直接拖走。

躁动的音乐和浓郁的酒香飘进了赵余笙的脑子里,那灯红酒绿的大门一打开,他就被扔进了舞池堆里,身材丰满的大姐姐们先拥住了他。

诱人的香水味扑面而来,赵余笙的头被一把摁进了高耸的胸脯里,愣愣的随着对方挑逗的舞姿挪动.。

好像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赵余笙无意识地蹭了蹭脑袋,引得对方跟她的姐们咯咯直笑。

好景不长,纹着两条大花臂的大哥眼神凶恶,把他往旁边使劲一推,又不知道落到了谁的怀里......

“诶,齐老师,你怎么有空来B城玩啊?怎么宁越不陪你来吗?”

“小杨啊,来得正好,跟我解解闷。”

齐明佘悠闲坐在吧台旁边,给走过来的杨言思也点了一杯酒。

杨言思道了声谢,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眼前的圆形吧台里猛地冒出一个蓬乱的脑袋,吓得他手一抖,看清脸后很是惊讶地问道:“赵余笙?你也会来这种地方玩吗?”

赵余笙睁大眼睛望了他一眼,好像认不出他是谁,旁边的齐明佘抬起他的下巴一看,往那张通红的俊脸上使劲一掐。

质问他:“谁让你喝酒了?等会儿谁开车呀?”

喝醉的赵余笙冲他做了个比哭还难看的鬼脸,说:“我才不管你,你很了不起吗?”

齐明佘无语,看了杨言思一眼,把他面前的酒杯怼到赵余笙嘴里,“喝就喝吧你。”

“那个......我喝过这杯了。”

杨言思阻止都来不及,赵余笙仰起头,咕嘟两口喝完喂到嘴边的酒,旁边又有一个人探过来,那人十分高,侧脸很白净,笑眯眯地说:“原来你躲到这来了。”

伸手把赵余笙往上一捞,把人高马大的赵余笙搬进了舞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