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吃啊,有的是呢。”大概这几只流浪猫,很久没吃过东西了,见到她手里的猫粮,吃得特别快,还会噎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陈喃听得想笑,一只手喂猫,另一只手撸了撸猫的小圆脑袋。

校门口,宋词屿哼着歌骑着车进校园。

“老陈,早上好啊。”他跳下车,冲着陈伟懒散地打着招呼。

陈伟看他那副不正经的样子,生气又无奈:“赶紧进去。”

“欸,行行行,我马上进去。”宋词屿点点头,单手推着车,还不忘冲着陈伟来一句,“老陈辛苦了啊。”

说完他推着车,跑得飞快。

把车子推到停车场,他拿着书包上楼,路过食堂时被几声“喵喵”吸引住。

宋词屿倏然停住步子,循着声音找猫,他歪着身子四周看着,目光浅浅地落在了不远处蹲着的女生身上。

清晨的阳光很柔,温柔地洒在她的身上,女生抱着一只猫,一边喂着猫粮一边用手戳了戳小猫的脑袋,小猫被戳得一愣一愣的,圆溜溜的眼珠子呆呆地盯着她,逗得她直笑。

面前的女生抱着猫,光洒在她的脸上,透白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他看见她的笑,目光有一刻呆滞住,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

步子突然像是灌了铅似的走不动了,他靠在墙边没再急着走。

陈喃喂着猫,很敏感地像是接收到了谁的目光,她抬起头,和宋词屿四目对视。

“那个,你有事吗?”她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犹豫地问他。

话外之音就是,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宋词屿没料到自己在这儿没一会儿就被发现了,有些尴尬地咳了几声:“我没事,我没事。”

她站起身来,透着有些刺眼的光勉强看清了宋词屿。她眨了眨眼,有些慌乱,朝着他周围看了一眼,没见到路栩,这才松了口气。

陈喃没多在意宋词屿,只是往常都是见他和路栩一起的,难得见他一个人。见校园的人越来越多,她也觉得待在这儿不是很合适,收拾好东西,起步就走。

宋词屿没明白眼前的女生看自己的目光怎么那么奇怪,还有些慌张。

他眯了眯眼,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这是他前不久不小心撞倒的那个女生。

陈喃这张脸,还是有些辨识度的,主要是看着很显小,第一眼看不算漂亮,但不普通,仔细看久了,特别耐看。

经得起细看,越看越好看。

几年后,宋词屿再遇到陈喃,听她说起自己高中那段时间,是多么普通不好看,而且性格不好不招人喜欢。

宋词屿皱了皱眉都不认同,他始终记得那个清晨阳光下见到的她,温和得像一束温暖的阳光。

陈喃收拾好东西,离开的时候跑得很快,宋词屿见她要走了,“欸”了好几声,还没来得及喊住她,那个背影就跑没了影。

“唉,怎么跑那么快。”宋词屿叹了口气,努力回想着,这个女生好像是五班的,陪路栩去送军训服的时候,还见过她。

他一路想着这事,到下午活动课打篮球的时候都想着。

路栩看他心不在焉的,拍了拍他:“宋哥干吗呢,今天那么不在状态?”

“我想事呢,你们先打。”宋词屿把手边的球抛给路栩,拿了瓶矿泉水往篮球场边一坐。

路栩见他反常,微微挑了挑眉,也不打球了,凑过去八卦道:“怎么了宋哥,你这表情不对劲啊。”

宋词屿像是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路栩,你快滚。”

难得见这家伙真的急眼,路栩憋着笑,还是尽一个兄弟的责任,连问了好几次怎么着了,宋词屿嘴压根撬不开,死都不肯说。

过了没一会儿,他就被刚来篮球场的温漾给叫走了。

他自从上次军训活动后,对温漾的印象变了不少,两个人现在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偶尔能搭上几句话。

陈喃这会儿还在班级里写题,顾阳青在窗外敲着玻璃窗,她顺着声音看过去,顾阳青一边还站着林沉茜。林沉茜冲她笑着,打开窗:“南南,下一节活动课啊,我们一起去看篮球吧,顾阳青这小子装相,说要给我露一手。”

她朝着班里一看,没剩下多少人,大部分的学生活动课都跟着下去打球晒晒太阳了,于是林沉茜二话不说,没等她同意,挽着她胳膊就走。

两个人亲昵地挽着胳膊,顾阳青看着眼红,一手拿着球在地上“砰砰”地拍着。

“顾阳青,你干吗?”林沉茜瞪了他一眼。

见状,他立刻把球抱回怀里,冲她讨好似的笑了笑:“没干吗没干吗。”

走到篮球场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往球场里望了一眼,球场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不远处,温漾看见了她们俩,朝着她们俩招手:“陈喃、林沉茜,这边这边!”

没管落在后边的顾阳青,林沉茜拉着陈喃的手跑到温漾身边。她带着调侃的笑意,戏谑了句:“哟,你这是来看谁打球啊?”

“欸,你明知故问是不是啊。”温漾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余光瞥了一眼跟在后边的顾阳青,又看了一眼林沉茜,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她今天来篮球场是来找路栩的,前几周她事情多没时间来找他,今天闲下来,这不是又不死心来找他要联系方式了。

路栩也是被她执着闹得没法子了,话都说到那个程度了,人家小姑娘还是不乐意放弃。

“作为朋友,总能给我个联系方式了吧?”

他无奈地点点头,笑道:“你真是我见过最执着的女生了,说好了当朋友啊,别像以前那样了,你把你电话号码给我吧,老陈找我有事,先走了。我等会儿来找你。”他说完这话,跟着宋词屿先走了。

温漾虽然知道他只是单纯地把自己当成朋友,但还是高兴了很久。

她们坐在一边,讨论着路栩,讨论着顾阳青,似乎只有陈喃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