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身男人很快回神,他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愣神:“弗里茨,你问出来的消息很有用,索拉斯老大知道后会很高兴的。”
“那就好,希望我们还有下次合作的机会,”
弗里茨客套话毕,握住门的手微微向前,显然已经有了送客的意思。
“米克,老大还让我们问一件事情。”
一道女人的声音从那个纹身男身后响起,Panboo这才注意到来了两个人,那是个高挑的女人,眼尾上挑,看起来就很不好惹。
哦,这个人她倒是认识,之前任务接触过很多次,她还记得她叫薛时。
“我当然记着,不用你提醒,” ? 米克回头扫了女人一眼,语气略冲,随后转向弗里茨,话锋一转:
“对了,之前你提供的那个附加者失控抑制剂,你真的不考虑把配方卖给我们吗?”
见提到到这个话题,弗里茨微顿,但还是摇头:“我暂时没有考虑过这件事。”
他补充道:“目前我的研发还在进行中,只要你们需要,之后我会提供品质更好的抑制剂给你们。”
米克眼里闪过失望,他不死心地劝说:
“老大是真心实意地想从你手里买配方,价格都好商量,如果可以的话,老大还希望你能加入他手下的附加者研究团队,共同促进抑制药的研发”
弗里茨再次礼貌地微微一笑:“抱歉。”
他没有多说,但话里话外已经透露出了明确的拒绝。 ? 米克面上的喜色消失了,但他勉强扯起嘴角:“那就算了,我们也不喜欢强人所难,等下次有需要再联系你.....”
他话说到一半,忽地断了,目光慢慢移向弗里茨身后。
弗里茨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那是楼梯的方向。
他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扭头看去。
落着薄薄灰尘的楼梯上,踩上了一双赤裸的脚,然后是同样赤裸的双腿和上身,白发女孩从台阶上慢悠悠地晃下来,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在深色橡木楼梯衬托下,像只刚化形的精怪。
弗里茨脸上的笑容迅速变淡,他将门向外一推,自己也向前一步,挡住了米克的视线:
“那我们之后再聊吧,有需要随时联系”
米克还没反应过来,大门已经嘭地一声关上。
第0005章 第2章 赤裸
Panboo已经慢悠悠溜达到楼梯下,见门被关上,她探头往窗户外看去:“谁啊?索拉斯那边又来任务了?”
弗里茨没回答,只是挡住了她往窗边凑的脚步:“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只要房间里有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要把衣服穿上。”
“你的睡衣呢?”
Panboo歪头,摸了摸还汗津津的前胸:“热,不舒服,脱了。”
女孩的手指陷入还在发育的软肉中,被褥留下的淡红压痕折叠在那片乳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随着她擦汗的动作,微微凹陷的乳尖被刺激的挺立,轻轻晃动了几下,弹下了一颗小小的汗珠。
她侧脸上也还留着淡淡的印子,微卷的白色额发湿漉漉的,散乱地黏在额头和脸上。
看起来真的出了不少汗。
视线从她身上滑过,弗里茨没有太大反应。
这具身体他看过无数遍了,在手术台上,在日常生活中,他甚至比她更清楚她自己的身体,无论是大腿内侧的小痣,又或者是肩胛骨下水滴形的微凸胎记。
刚遇到她时,她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一头野兽。是他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手把手的、像教导婴儿一样,把她教得尽量像一个正常人。
当然,他不是个白费好心的大善人,他们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交易,他看中了她极其独特的复生能力,对他的实验非常有帮助, ? 而她想要寻找一种罕见异兽的下落。
她和正常附加者区别很大从未展现出失控倾向,找不到异兽附加体的位置,更重要的是,兽的本性像刻在她骨子里一样,无论他怎么纠正,却时不时就会显露出来。
就像现在一样。
她大大方方的在异性面前展露着身体,没有一丝羞耻,就像动物本身就不需用衣服遮掩自己一样。
“先去洗个澡吧,” ? 弗里茨不再和她纠缠这件强调了无数遍的事情,很多时候说了她也不会听:
“我去做饭。”
Panboo不情愿地向楼上卫生间走去,走到一半,背后又传来嘱咐:“记得刷牙。”
“知道了。”
她随口答应,转头就抛在了脑后。
右边....是热水。
她犹豫了下,拧开水龙头,氤氲水雾开始在卫生间蔓延。
哗啦啦的水流落下,遮掩了楼下厨房传来的刀具和案板碰撞的声音,Panboo斜靠在浴缸里,随着热水浸润皮肤,她的思绪再次开始飘散。
族人的下落,她在卡尔斯下区和中区整整找一整年,连异兽交易横行的地下黑市都几乎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但是不要说活着的族人了,她连具尸体都没找到。
唯一有用的消息,是她最近从一个情报贩子那里买到的。他说一年前,有人曾在卡尔斯区最出名的附加者商人维克多基勒的藏品里见到她想找的异兽。
维克多基勒以他的附加者工厂出名,顾名思义,像工厂流水线一样出产能力稳定的优质附加者,当然,数量远小于流水线的商品。他独立于卡尔斯区任何一方势力,凭借着自己培养附加者的独特方式站稳了脚跟,同时受到Mafia和Camorra两大黑帮的拉拢。
毕竟稳定高质的附加者实在是太难得了,黑帮自己尝试改造和培养的附加者,大多数连手术台都没下来,小部分从改造实验中活了下来,却扛不过术后的身体排异。扛过了排异的那极小一部分人,大多都在几个月至半年后纷纷失控。
虽然维克多出品的附加者也会失控,但速度却缓慢很多,其中巅峰期最长的,具说达到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