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妥不想理它了,“我要去吃饭了,你不可以再趴在我腿上。”

刚刚是他的失误,温心妥不会再碰它,也决定不再对它投入任何同情,因为它的突然到来,温心妥拎回来的面都坨了。

他到餐桌前准备吃晚饭,那只猫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在温心妥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它也坐了下来,和在餐馆一样,盯着他吃饭。

温心妥转了个身,并不想再看见它,那猫慢悠悠地起身抬腿,转了个圈,又在他视线的前面坐下了。

忍无可忍,温心妥问:“你为什么跟着我?”

猫不动,眼睛都不眨一下,紧紧地盯着他的脸。95二壹6、0②8;3天天文

温心妥狠心说:“我不会养你。你出走也没用。跟着我也没用。”

“我明天就会把你送回去。”

温心妥拿起手机看信息,徐斯佑表示自己已经在家,待会会和女朋友拿点东西过来看他,温心妥轻叹了口气,回了个太感谢了的表情包,再去看那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趴在了地上,像一滩融化的棉花糖,还是巧克力夹心的,不过在温心妥朝他投去目光的时候,它瞬间尾巴立起来。

温心妥不知道它误解了什么,他只是很随便地看了它一眼,上一秒还一蹶不振的猫下一秒就故技重施,坐到他腿边,尾巴紧紧地圈住了他的脚踝。

“我什么都没说。”温心妥不理解,“你为什么又跟过来?”

温心妥算是懂了,对待这猫估计什么反应都不能给,他干脆无视它了,任由它圈着自己,温心妥丢垃圾时也还拖着一只猫,去开门的时候那只猫总算松手,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朵倒是立得高高的,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它家。

“怎么拿了那么多东西?”温心妥招呼他们进门,接过了他们手里的猫窝和猫砂盆,放到了沙发的旁边,对上他们的目光,无奈地笑了一下。

温心妥的出租屋不大,入门旁边一侧是玄关和厨房,走进来是和卧室相连的小客厅,只摆了一个二人座沙发,温心妥让他们坐下,自己拉了个行李箱坐到箱子上,那只猫在温心妥坐定之后,视线周游一圈,最终抬腿朝温心妥走来,坐到了温心妥腿间的位置。

终于看不见那双猫眼了,温心妥突然意识到自己很少看这只猫的背面,毕竟它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猫毛短短,看上去却又毛绒绒的,耳朵又尖又大,大概是人类长辈最喜欢的那种招风耳。

不过坐得那么近做什么?温心妥发现这只猫和他的距离就没远过,他走哪它跟哪,客厅对人而言是小,但对它这样一条体型纤瘦的猫而言可以蹲的位置有几十个,怎么又坐他旁边。

温心妥把脚移开位置,那只猫挪了挪屁股,却直盯着徐斯佑。

徐斯佑吓了一跳:“哎呀,那只猫咋对我恶意那么大?我上次摸它还记仇呢?”

乐晴好奇地问:“真是那猫?奇了怪了。”

“本来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徐斯佑指了指猫,“你看它那表情,就很讨厌我那样。”

温心妥低头看了看,瞧见那猫是低了低下巴,但眼睛姿势什么都没有什么变化,怎么看得出来讨厌的?

“为什么?”温心妥好奇地问,“它为什么讨厌你?”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就是上次想摸它嘛。”徐斯佑突然想到什么,欸了一声,“之前看过的养猫手册,说暹罗虽然粘人,但是记仇。它是真记仇啊!”

温心妥笑了一声,笑到一半,笑容停住,“我没惹过它。”

“它总不能是来找我报仇的。”温心妥刚说完,那只猫往后靠了靠,刚刚还姿势端正,现在软骨头地搭在他的小腿上。

徐斯佑说:“估计不是。”

乐晴羡慕地说:“它看起来就不像来报仇的,哪有报仇和人那么亲近的哦。就像小叮咚现在还有点不适应,我和斯佑手都给抓了几道痕。”

温心妥皱了皱眉:“严重吗?”

徐斯佑摇摇头:“不严重。就是心累。不过也没法和猫计较,它们什么都不懂呢。”

确实。

除了眼前这只,温心妥现在怀疑它在故意装不懂,不过目前没有证据。

温心妥默不作声地收了收腿,不过抵着行李箱,没办法继续退了,又让猫得逞了,他面不改色地抬了抬脚,“反正不可能养它的。”

“我明天上班顺便把它带上,还给猫咖。”

徐斯佑点点头:“也行。你可以坐我车,方便一点。”

送走徐斯佑和乐晴,温心妥蹲在客厅捣鼓猫砂盆,安装后之后小心翼翼地把猫砂倒里面,那只猫始终靠在他的腿边、手边,尾巴又或是身体轻轻地贴着他。

温心妥拆了猫粮,本来想拿个碗,发现自己新家一只碗都没有,只能倒在纸巾上,“将就一下吧,反正明天就送你回去了。”

也不知道徐斯佑和乐晴怎么还把猫砂盆和猫窝送给他了,明明他并没有养猫的打算。

到时候又要还回去,温心妥看了一眼猫,猫没看猫粮,又盯着他看。

温心妥转过头去,不想理它。

猫没吃猫粮,温心妥去倒水喝的时候它还在他脚边打转。

温心妥问:“你要喝水?”

他找了一圈也没能找到给它喝水的容器,只能用洗漱的盆子给它接了满满的一盆水,等了一会,见它不吃猫粮也不喝水,他蹲下来问:“你要干嘛?”

当然等不到回答,温心妥也不介意,“不喝就算了。我不会管你。反正你也不是我的猫。”

温心妥弯腰去拿盆子,刚握住盆子,就感觉手背被舔了一下,湿湿的,他愣了一下,猫又靠近了一点,舔他伸过来的手臂,顺着手腕往上游走,温软的触感带来的却是酸麻。

温心妥抖了一下,忍不住蜷起来的手推了它一下,没有防备突然扑过来的猫,往后一跌,坐到了地上,两手再下意识地一伸,就抓住了一只吐着舌头的现行犯。

“你…”温心妥气得脸红。

他的手背手臂都宛如被标记,湿润与瞬间头皮发麻的感觉持久不散,他低着声警告:“你不可以舔我。”

不过温心妥的声音对人来说都没什么威慑力,更何况是一只猫,他就算是骂是说讨厌,却不会真正地制止它,只是脸红又觉得很奇怪,他垂着头,才缓过神来一样,问它,“你听到了没有?”

猫睁着眼看他,没什么表情,温心妥看不懂,但已经直觉它不会改的,这只猫前科累累,温心妥无法相信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