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若还未开?口解释,身后?就?传来?一道?黄莺般的清脆女声,“麟字为祥瑞之意,寓意十分吉祥,为何要?取麒字?”
几人都看过去,发现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子,圆润的眼睛盯着李兆其,等他回答她的问题。
祝卿若挑眉,是那个有着怪力的姑娘。
李兆其也认出了她,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有些疑问罢了,都说麒麟分两性,麒为雄,麟为雌,我只是奇怪为何不取麒字。”他又转头向祝卿若道?歉,“我没有任何恶意,若冒犯了文?兄,在此给文?兄道?歉。”
祝卿若摇头,“不至于此。”
她看了那位姑娘一眼,温声解释道?:“我身子瘦弱,家中长辈取了麟字,取以反意,是长辈的殷切期盼。”
李兆其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文?兄的长辈真?是用?心良苦。”
祝卿若微微一笑,没有再解释。
麒为雄,麟为雌。她本就?是女子,为何要?以麒字隐藏本身?
先前说话的姑娘挠了挠脑袋,颇有些羞涩,“李...”
二人没有听见她这细小的声音,她咬咬牙,忽然大声喊道?:“李首领!”
李兆其被这突如?其来?的大喊吓了一跳,“啊...啊?”
祝卿若也看过去。
只见那姑娘脸色发红,一双眼直直看向李兆其,然后?用?力弯下腰,“对不起!”
李兆其傻眼了,伸手想扶起她,又因为对方是女子,不好直接触碰,“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那姑娘支起身子,脸上?有着后?悔和庆幸,“今日我误会了李首领,从前听别人说起李首领只觉得?李首领是个没有慈悲心的人,没见识没学问,不配做景州的首领。”
李兆其听到这姑娘耿直的话,脸上?有着无奈。
“但?今日我才知道?,原来?李首领不是没有慈悲心,而是囿于大局不得?不这么做,不仅派人巡防,还每日都在城南施放粮食。而且李首领也不是我以为的没见识的农夫,还是有学问的,虽然也不多,但?也很不错了!”
那姑娘一双眼尤其清澈,看着人的时候非常容易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说什么别人都会觉得?这姑娘真?实?诚。
李兆其被她小小一段话插了几刀,无奈又好笑,“我确实?见识不多,学问也不好,现在能有几分文?化,还是幼时趴在村头秀才书塾偷偷学的,比起文?兄可差远了。”
被提及的祝卿若开?口道?:“只要?有心,无论何时开?始学习都不晚。”
那姑娘眼睛亮了,“没错!我爹爹也是这么说的!”她看向李兆其,“你要?是想学,等我爹出来?了,你就?去找我爹,再不济,找我吴佩佩也行!我爹可说了,我虽然看着傻,学问学的可好了!”
李兆其生性温厚,此时听到李佩佩在别人面前可以算作?大言不惭的话时,也只是包容地笑了笑,认真?道?:“若有空闲,一定前往。”
吴佩佩灿烂一笑,“那就?说好啦,我家住在上?北街最?里头,门?口有一个大灯笼,我叫吴佩佩,我爹叫吴庆年,记得?来?找我啊。”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甚至没给李兆其反应的机会。
祝卿若看了李兆其一眼,他怔愣地望着早已没有人影的空地,眼底隐隐还残留几分茫然。
祝卿若了然一笑,也不出声打扰。
等李兆其回过神来?,正好看见祝卿若打趣的眼神,他不好意思地闪避着她的目光,“文?...文?兄此次前来?是为了寻亲?”
祝卿若颔首,“确实?如?此,姑姑曾在大水前到景州游玩,只是运气不好正好撞上?淮水冲垮了堤坝。家里人实?在担心,便派我来?探寻一二。”
李兆其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想到什么,“文?兄找到下榻的地方了吗?”
祝卿若摇头,“尚未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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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兆其道?:“那文?兄不如?去我那,我如?今住在衙门?里,没人会去那里打扰,而且房间?有很多,就?当做感谢今日文?兄出口相助。”
祝卿若沉吟片刻,“这?”
李兆其见此忙道?:“文?兄莫要?推辞,今日若不是文?兄,我恐怕到如?今都还在百姓的包围中出不来?,若不然,我恐怕日夜都要?想着该如?何报恩了。”
祝卿若达到目的,推辞两句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李兆其满脸喜色,上?了祝卿若的马车,带着他们往衙门?去。
第036章 第 36 章
在马车上时, 李兆其仍然在感谢祝卿若的帮助,对祝卿若大?口称赞着。
“文兄虽文质彬彬, 但见识胆量都属绝佳,年纪轻轻便有此胆色,实在是年少有为。”
祝卿若摇头道:“李首领不必如?此夸我?,我?也不过只?是一个无功无禄的普通人罢了,当不得李首领的夸赞。”
李兆其不满意了,“无功无禄怎么?了,我?前几个月不也是无功无禄,靠的就?是那几分胆色,不然我也不会有今日这般地位。”
这话祝卿若不能随意附和, 便只?垂眸笑了笑,当做回应。
李兆其想到什么?, 问道:“方?才在那台下, 文兄是如?何知道李方?圆和我?叔母是母子的?我?看当时文兄的几个问题都不像是巧合的样子,好像一早就?知道,文兄是如?何认出来?的?”
祝卿若解释道:“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我?在人群之?外?纵观全局, 自然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他们二人的眼神总有不必要的交汇,那装扮成老婆婆的妇人做表情?时皱纹却不跟着脸上的肌肤一起动, 而且掉眼泪时偶尔会擦下几分黑色,还有那妇人对李方?圆的维护之?举, 联系李首领的话,便能推断出二人为母子关系。”
李兆其脸上有着几分恍然,“原来?如?此。”
“那文兄又是如?何得知城南周遭没有人居住?文兄不过是偶然闯进?城南, 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为何不觉得是因为瘟疫肆虐, 大?家都不愿意出门?,而是觉得那里本来?就?没有人呢?”
祝卿若神色不变,道:“当时在城南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周围寂静无比,风声瑟瑟,一点人烟都没有,在那时我?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怀疑。后来?看见李首领派去城南的巡防队,每个人都带着厚厚的面罩,浑身都被包裹着,我?便觉得,能让士兵包裹成这样巡防的首领,定不会让百姓仍然待在离病源如?此近的地方?。”
李兆其猝不及防被祝卿若夸赞一番,颇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只?是听大?夫说这病会从口鼻处传人,这才让他们都带好面罩的,又怕还有什么?连大?夫也不知道的,就?干脆让他们把全身都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