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前还需要国师夫人这个身?份,所?以不能与他撕破脸皮, 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将?他推开。

有一样东西, 她要用国师夫人的身?份去换。

祝卿若想到这几天与慕如归如此亲近,白白被卫燃设计一场, 结果?什?么都没换到,还得她自己来。

要是早知?道?卫燃这么不靠谱, 她一早就用这一招了,还平白跟慕如归假意亲近这么久,每天都要想无数招数激卫燃出手。

这个法子虽然好, 但不宜多用,一则难免慕如归厌倦直接与她划清界限, 让她失了国师夫人的身?份,得不到她想要的那个东西。二则她接受不了自己仍然对慕如归如此情深缱绻,就算是假意,也无比难受。

幸好,此行虽然麻烦不少,但总算是达到了她的目的。

祝卿若浅浅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卧房,她要好好想想该如何与外祖合作盐矿一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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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对话比祝卿若想象中还要有用,慕如归当天就向文老太爷请辞,用的就是要为?景州百姓做祭祀的借口。

文老太爷对此很奇怪但又不好留他,只?能眼?看着马车离开淮阳。

他心中对国师的举动感到怪异,不是说卿若救了那个叫小白的少年吗?二人都染了风寒,为?何国师明明这么急,却?带走了小白,没带卿若?

难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文老太爷难掩担忧地来到了祝卿若的院子,却?发现自家外孙女压根没有得风寒的迹象,正坐在院子里悠闲地跟自己下着棋。

他瞠目道?:“你...你不是病了吗?”

祝卿若看见文老太爷,连忙起身?相迎,“外祖父怎么来了?”

文老太爷被她带着坐到了院中石桌上,他仔细打量着对面人的脸色,白皙红润的脸颊,明亮的双眸,压根没有半点病人的模样。

他想到刚才偶然瞧见那位叫小白的少年,苍白无力,眸中晦暗,那才是真的病了。

那为?什?么国师急忙带走了一个病人,却?单单落下身?体健康的卿若呢?卿若还是他的妻子,他怎么将?卿若独自留在这??

文老太爷越想越觉得此事古怪,面色一沉,严肃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祝卿若正捻着一枚棋子,神色无辜道?:“什?么怎么回事?”

文老太爷越发严肃,“你别装糊涂,我说的是你和国师还有那个叫小白的,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要和国师一起回京吗?怎么他说你得了风寒不宜赶路?你都有精神下棋,哪里像是病了的模样?”

祝卿若将?棋子落在棋盘上,解释道?:“国师自有国师的道?理,外祖父莫要担忧。”

文老太爷道?:“我怎么能不担心?昨天你还和国师甜甜蜜蜜的,怎么今天人就走了把你一个人丢在这了?”

祝卿若温声道?:“怎么能说是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了呢?这里可是文府,我的母家,我在这里再安全不过。”

文老太爷一愣,好像也没错。

可文老太爷仔细一想,发现自己险些被她带偏了,气急败坏道?:“不对,我说的是你和国师这对夫妻的事,怎么又扯到文家了?”

祝卿若文老太爷绕进去又绕出来,无奈道?:“国师留我在此是好意,外祖父莫多想了。”

“好意?”文老太爷不信,撇嘴道?:“什?么好意?把妻子留在她外祖家叫好意了?我才不信。”

祝卿若见外祖父不依不饶,面上露出纠结,张口想解释,又想到某些事,还是闭上嘴没有说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文老太爷见她这犹豫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有内情,急切道?:“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急死你外祖父我吗?”

祝卿若看着满是担忧的文老太爷,还是与他说了,轻声道?:“其实那个叫小白的少年,不是国师同族的弟弟,而是当今陛下。”

文老太爷瞬间瞪大了眼?,险些从椅子上跌倒,他用手稳住身?体,艰难道?:“你...你说什?么?他...他是...皇帝?”

祝卿若颔首,“正是。”

她将?一早就想好的借口吐露出来,“当时陛下来文家,我也吓了一跳,国师说陛下好奇淮景二州的景色,这才跟他一同前来。我见他确实没有其他心思,也就没有告诉你们?,只?将?他当做客人对待。”

她说得煞有其事,文老太爷没有任何怀疑就信了她的话,可想到那少男的真实身?份...

文老太爷面露呆滞,“他是皇帝...那昨夜他在文家落水...”

!!!!

他的脸色剧变,祝卿若及时道?:“我救下了他,功过相抵,不会治罪于文家。”

文老太爷深深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他们?不用被砍头了...

祝卿若怕他再多想吓着自己,一口气将?事情原委说完,“陛下在文家落水,我救了他,虽说有救命之恩,但难免他回过神来怪罪文家,国师怕有什?么隐患,就说我也得了风寒,又担心被发现,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文老太爷不解:“陛下身?体尚未好全,怎会同意这么快就离开?”

祝卿若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也搞不懂卫燃到底是怎么想的,先是想尽一切要阻止她回京,完成计划后又改口说她是救命恩人,没多久又一声不吭答应离开,这复杂的心思谁能明白?

反正祝卿若是不懂。

文老太爷还在梳理思绪,就听得祝卿若又道?:“过几日我也要离开了。”

文老太爷瞬间忘却?刚才的话题,不舍道?:“怎么这么快?这才住了几天?”

祝卿若浅笑道?:“已有快一个月了,再说,我与外祖父还有生意要做呢。”

文老太爷想到上回谈到的盐矿,爱钱的本?性?爬了出来,却?又舍不得多年未见的外孙女,纠结着久久没有回答。

祝卿若见此,心中暖意更深,软声道?:“好啦,外祖父莫想了,陪卿若下棋吧。”

文老太爷一听下棋,嫌弃道?:“就你那棋艺,怕是连小景采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