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驰醒了,你要去看看他么?”龙晟面带喜色,就是这份欣喜中还夹着些无奈。

“醒.....了?”逸恩像是对这个词有些疑惑不解。

“他...知道我是谁。”龙晟解释。

逸恩一听,也来不及回话,急忙起身就往楼上跑。

他打开调教室微合的门,就看见躺坐在床上此刻显得过分安静的夕驰。

“阿驰,”逸恩一边向夕驰走近一边喊人。

“逸恩...。”夕驰睁开眼,嘴角扯了个自以为像是微笑的弧度。

“你.....还好吗?”逸恩原本挺激动的,见人这幅模样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事儿....”夕驰有些虚弱地答道。

“对不起,”逸恩怎么会不知道夕驰这幅模样是为什么,“我看不下去,所以才擅自...让他走。”

“不是你的问题,只是..他不要我了。”夕驰像是自言自语,“他还是在生我气,他明明说爱我的.....”

夕驰想起那天夜里,自己在大厅丢人现眼的模样来,想起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自慰到失禁,想起林朝皱着眉看着他却不肯原谅他的样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逸恩是有私心的,谁又没有私心呢?所以他说:

“忘了他好吗?”

夕驰苦笑了一下,像是回答,又像是喃喃自语:

“不是的,林朝...始终只有一个,怎么可能忘?”

“不过....算了吧”

他低声下气地跪在脚边,被折磨得恨不得死去,任由那人逼着他在陌生人面前作践自己,甚至被打得体无完肤失去记忆。他像一只真正的宠物狗似的乖巧而温顺,在众人面前自亵,只想乞求主人的怜悯,可....最终还是被人抛弃了。

无论缺了谁,丢了什么珍贵的东西,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裙!内日-更>二=氵泠}流久二]氵}久流$

夕驰去看过心理医生,确认了自己先前失忆只是因为受到强烈的外部刺激,一时无法接受,所以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机制让自己选择性地忘记了一些事。医生说既然都记得了,也就基本不会再有事儿了。

生活像是回到了正规,他去了曾经和林朝一起居住的公寓,林朝并不在,他拿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留下了房门钥匙。他忘不了林朝,却也再没有勇气去寻他。

他时常还是会记起一些从前的事情,吃饭也会刻意地回避那些曾经最爱吃的东西,那人一样一样都为他做过。

他没有酗酒,也没有失魂落魄,只是整个人愈发地清冷。偶尔在俱乐部大厅走过,甚至会引得一些胆大的新人Sub上前搭讪。

林萧来找过他,想要同他道歉。他只觉没意义,还没怎么谈就把人送走了,只说了句,一切都已经过去。

他像认识林朝以前一样,偶尔会找龙晟进行一次调教,有时候同旁的人,可他拒绝一切身体私密部位的触碰,只单单承受鞭打,接受捆缚,或是羞辱。

接受调教的时候,脸上总带着一副溺水似的表情,笑得凄美。他仍旧能通过疼痛来获得快感,却不愿意沉沦其中,像是个自觉的虔诚教徒,只求赎罪。

他有时候会问自己,究竟有什么罪呢....

然后自问自答似的在心里感叹,可能于他而言

爱上了林朝,就是他的原罪。

爱与罪与罚(六)

夕驰再也没有见过林朝,偌大的一个城市里,一个人的踪迹像是突然间完全被抹去了。

身边的朋友也决口不提此人,逸恩更是在暗地里向俱乐部所有会员下了通告,无论是“林朝”还是“Agares”,都要尽可能地避免出现。

这天傍晚,夕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有个Sub被逸恩领着来申请公调照道理这种事儿是不必经过夕驰同意的,只不过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个Sub的Dom是俱乐部里一个有些名气的Dom,可是近段日子一直都没在夜渡现身。

逸恩的意思是,Sub单方面申请公调,就算通知给了那位Dom,不意外地会演变成一场由夜渡的行刑人执鞭的惩戒。

而这天并不是周末,俱乐部的人不多,也没凑上举办什么大型活动,几位行刑人并不在店里。所以需要夕驰联系一下,看谁能抽出空来。毕竟规矩不能坏。

夕驰看了眼那个脸色惨白的Sub,他想劝劝这人,却突然没来由地想起了自己以前似乎干过更荒唐的事儿。叹了口气,他拨了几个电话,将事情安排妥当。

晚上处理完公事准备回家的时候已是九点多,俱乐部也来了不少人了。夕驰出了电梯口路过大厅的时候,远远就听见了皮肉被狠狠鞭挞的声音。

他从一旁的通道隔着玻璃墙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台上一个只着薄衫的男人正直挺挺地跪着,头微微低垂,像是在竭力忍耐,想让自己不叫喊,却还是在鞭声破空响起后,惊叫出声。

男人身上已然被打得皮开肉绽,可惩戒没有结束。俱乐部的规定是二十鞭,以警告所有Sub不要无故单方面申请公调。这也是夕驰,很早以前就定下的规矩。

视线被吸引,他不自觉地就停下了脚步,神情有些恍惚地望着台上正在受罚的男人,和,那个执鞭而立的行刑人。

他像是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来,心底被深埋的念想一股脑儿地往外倾倒,随着鞭声一下一下接连不断地传来,夕驰的身体跟着就颤抖了起来。

就像每一下,都鞭挞在自己身上似的,胸膛仿佛被火烧般地疼,乳粒也跟着受了刺激似的挺立着,甚至身下那处原本疲软的性器,都微微涨大。然后又像是遭了责打一般,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感。

台上两人的身影逐渐模糊起来,同脑海中另一幅画面不断地交融,最后再也分不清真实与虚幻。

他听见林朝说:

“衣服褪了,腿撑直,头抬起来。”

明明就穿戴整齐的人,伸直了腿,缓缓仰起头颅。

林朝说:“二十鞭,你知道规矩。”

仰着头的人不自觉地绷紧了全身的肌肉。

“开始。”

浑身剧烈颤抖着,肌肉因为虚幻的疼痛而止不住地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