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夕驰吃完早饭想问林朝要手机的时候,林朝一口回绝了他,只说帮他向单位请了假,俱乐部那边,也不用他操心。
夕驰张了张嘴,没敢再说什么,心想自己这副模样走到街上怕是也不太合适,就此便作罢了。
林朝卧室里的床虽然松软,可坐久了,夕驰还是觉得身下疼得有些难受,只得假装还要继续睡,便埋着头躲进被子里翻了个身趴在床上。
林朝见状也不点破,只是将人脑袋上的被子稍稍往下拉了一点儿,生怕他把自己给闷坏了。
“驰驰,”林朝坐在床边,轻轻揉了揉夕驰埋在枕头里的脑袋,“搬过来同我一起住吧?”
夕驰的耳朵很灵性地抖了抖,像只小猫,然后猛地一个翻身,一不小心扯到了不知是屁股还是腿上的伤。
“嘶.......疼...”夕驰一声低呼,复又看向林朝,“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要不搬过来一起住吧,其实这边离你的公司更近一些,到夜渡也不远。”林朝认真回答,顺道列举了他家的好处。
“我真的可以搬来住吗?”夕驰眨了眨眼,有些激动。
“可以。”林朝笑了,“你想搬过来吗?”
夕驰用力地点了好一阵儿头,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激动了,小脸唰地一下染上了一层粉色。
“过几天,等你伤好了再回去收拾吧,你有什么要用的东西,我先帮你去取。”林朝笑意更浓了,他其实并没想到夕驰会这么爽快的答应自己,毕竟....刚把人..嗯...打得那么惨。
“也没什么,就是逸恩有些文件放在办公室了...我答应他看完送还给他的。”夕驰小心翼翼地提起昨日让自己受了那么多苦的元凶,偷偷地瞧了瞧林朝的脸色。
果然,后者面色不善。
“逸恩那儿不用担心,我会找人给他帮忙,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林朝语气有些僵硬,倒不是夕驰以为的那个原因。
早上看见十几条未接来电都是来自这个男人的时候,林朝就有些不高兴了,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缘由,但是他就是不太情愿看见夕驰同逸恩总黏在一起说话的样子。就像是....觉得自己从框里挑出来洗干净的粉红可爱的苹果,被旁的人咬上了一口。
夕驰此刻哪里知道,自己被比作了一个苹果,他以为林朝还记着自己不好好吃饭的事儿,遂有些小声地开口:“林朝....我错了嘛,以后一定好好吃饭!”
林朝正想着苹果,哦不,正想着万一夕驰被别人咬了一口,听见夕驰没来由地道歉,才堪堪回过神来。他摸了摸夕驰耷拉在肩膀上的脑袋,说:“知道错了就好,别让我再因为这个揍你。”
夕驰想了想又红了脸,不再因为这个揍他,意思就是还会为别的事儿揍他。
想着想着,身下某处又蠢蠢欲动地不安分了起来。
【作家想说的话:】
阿巴阿巴,总算是写到了我自认为他们正式开始交往的篇章了。来群散陵.留灸2散灸留[吃肉
感觉离写完还遥遥无期....hhhhh给自己加个油,立个今年完更的FLAG。
乌云
日子过得平静,时间流逝就仿佛加快了原本的速度。
距离夕驰搬去林朝那儿住,已是过了一个礼拜。两人倒也合拍,生活上大小事情就算存了分歧,也总能在恰当的某个点儿上达成共识。当然,只要是无违林朝原则的事,他都是愿意让着夕驰的。
夕驰喜食辣,林朝便放弃了自己辛辣不上桌的习惯,甚至私底下还向陈伯请教了各种川菜的做法。夕驰因为俱乐部的事归家晚,一回来也是倒头就睡,衣服总洗得不勤快,林朝就连着夕驰那份儿一齐洗,洗完晾晒干净再给人往衣柜里叠回去。
总得来说,林朝将夕驰照顾得很好。同夕驰呆在一块儿的时间越久,越让林朝觉得,这个表面上看着体面干练的男人私底下就是个生活废。不过好在林朝不介意,甚至觉得只要自己安排好工作进度,每天抽出几个小时来照顾夕驰并不是一件太让他为难的事儿。
夕驰自然也不是白眼儿狼,他本就是爱慕林朝的,林朝如今对自己好,愿意同自己处在一块儿,他打心底里欢喜。平时林朝说什么,自然也就更听话了,像是胡萝卜那一类深恶痛绝的食物,不用林朝冲他使眼色威吓,夕驰就能很自觉地将其咽下由之缓缓消散在自己的胃袋里。
平静的日子总是让人免不了生出许多错觉,夜里有时候一个人静静地看着身旁熟睡着、甚至还会不间断地磨磨牙的夕驰,会有种两人其实已经一起度过了无数个春秋冬夏的想法来。
就像夕驰此刻站在林朝的调教室门口,透过门缝儿看见里面居然站着一个他似乎见过、又似乎从未打过照面的Sub正跪在地毯上时,他心里也生出了一种错觉。
一种,糟糠之妻无意间瞧见出轨的丈夫在自家别院里头眷养了小三儿的错觉!
说是糟糠之妻可能有些过头了,毕竟Agares之名或许比夕驰进圈儿都要更早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夕驰觉得自己胸口有些憋得喘不过气来,于是他一用力,就推门走了进去。
林朝的调教室夕驰很少有用“走”或是“站”的姿势,通常跪在地上的那个人也只有夕驰而已。虽然之前夕驰闹情绪,林朝的的确确在他面前带了不少人进屋,可夕驰没亲眼见到,他都可以骗自己说自己是林朝的唯一。
事实上夕驰的想法并未有什么错,林朝并没有旁的什么Sub,这间调教室除了夕驰以外被带进屋的,甚至连脱光衣服出现在林朝面前的机会都没有。要说没脱衣服意味着什么?嗯....旁的人林朝不知道,在他的观念里Sub身上是不应该留有衣物的。他的调教通常是严肃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刺激感官的东西,与他而言都是不需要的。
至于夕驰眼前这个人嘛,远在夜渡之外几公里的林朝此刻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出现在自己的调教室里,更没有想到夕驰会看见连他自己都不曾想到过的这一幕。
地上的Sub是背对着房门跪着的,跪姿标准,背影也漂亮。夕驰走到身后的时候,他轻微地动了一下,开口的声音湿软而粘腻。
“先生,您来了。”
像是约定好了时间,早早做好准备等在此处似的,夕驰心想。夕驰没有出声,想看看这人还会说些什么。
“Bunny等了先生好一会了呢。”
脚下的人仍是一副自来熟似的,甚至有些撒娇一般的口吻。Bunny?还真是只带着一身腥味儿的兔子,夕驰心想。
夜渡的大多数会员都有自己在圈内的名字,通常除了内部的会员登记信息上记载有真名,会员通常选择以圈名示人,有点儿像是区别于现实的另一个世界的ID。
夕驰没有为自己添上这么一个名字,他同林朝认识的时候两人也是交换的真名。直到林朝做了他的Dom,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圈内名气不小的鞭神“Agares”的Sub。
地上跪着的兔子君见身后的人始终都没开口,终于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原本标标准准的跪姿瞬间切换成了站立的姿态。
“怎么是你!”兔子君有些气恼地说,他以为自己跪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来了先生,这可是自己搭上Agares这个优质Dom难得的机会。
“怎么不能是我?”夕驰冷笑,面色不善地反问道。
“先生呢!”兔子君倒是没有放弃,追问夕驰。
“什么先生?你凭什么叫他先生。”夕驰本就是生气的,见眼前的人反而比自己更咄咄逼人,心下一团怒火再也藏不住了。
“我为什么不能叫先生,是先生允许我这么叫的。倒是你,”兔子君像是有些瞧不上夕驰,略带点鄙夷的目光在夕驰身上打着转儿。
“上回在大门口跪得还不够丢人吗?怎么还有胆子来找先生!”兔子君一通反驳,小嘴翘得老高,仿佛自己才是此处的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