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虞徽关吟吟还有柳筎笙都是天骄子弟,损失哪一个对于蜀山都是打击。把事情扯到台面上丢的更是蜀山的脸。

所以他只能尽力劝关延至收手。

药园这早早就聚了不少来看热闹的弟子,把他们的对话全都听得清楚,也看出来了这是有人故意想坑虞徽。

为此甚至不惜毁了一棵价值连城的佛陀果树。

若不是虞徽一早就察觉阵法有异于是直到等着卓长老和其他人赶到才进去,只怕她真的要坐实殴打同门擅闯药园自毁仙树的罪名。

设局之人也不知道与虞徽是何等仇恨,居然下此狠手。

而至于佛陀果的去向,大家都隐隐有了猜想。

即使之前就听闻虞徽恶毒刁蛮,此刻他们也对差点被陷害的虞徽产生了些同情。

但总有人心偏得没法:“要是早些她把佛陀果给了柳师妹,不仅能挽回大家的好感还能保住仙树,说到底还是她太自私了。”

但这次附和他的声音不多了吧

药园中,争论还在继续。

关延至知道关吟吟他们的计划第二环失败了,于是改了说辞:“即使佛陀果失窃,你也不该打伤同门破坏阵法!”

“你,还有你们几个。随我一起去戒律堂领罚,顺便调查佛陀果失窃的事!”

他死死盯着虞徽:“若再反抗,罪加一等从重处罚!”

闻言,那几名药园弟子一喜,虞徽注意到他们的神情变化,注意到他们时不时看关吟吟,了然了。

果然如此。

戒律堂而已,禁闭而已,虞徽早就习惯了。

她如是想着,果真没有再动手,收回长剑,任由戒律堂弟子给她戴上束灵锁。

“等一下。”就在这时,一旁一直犹豫的卓长老再次开口。

“你又要说什么?”关延至一脸不耐烦的看向他。

卓长老长得和气,笑起来很招弟子们亲近,他此刻笑着,和气的说:“虞徽被毁了仙树心情不愉才了动手,再说她又没有用灵力,这些弟子的伤看起来唬人也没有多严重……人刚刚才失了众宝你就罚她,未免让人寒心了。”

“那又如何!”关延至冷冷打断,固执到底:“在我到来后她仍不停手,分明是不把蜀山门规放在眼里!今日一定不能再惯着她了!”

见他固执不听劝,卓长老也难得来了火气:“你以前也没放过人家小姑娘,当年才十一二岁就被你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当时出来小姑娘三天没说一个字,之后你又经常挑她的错处,人家小姑娘都被你关得沉默自闭了,现在蜀山弟子对她的看法都是你们戒律堂惯出来的,你还不满足?”

“以前我们觉得你只是对虞徽要求高不好劝,但今日看来你分明就是还记着当年的事!行,你要带虞徽走,可以。等我传讯叫几位太上出来讲讲理,看看你有没有道理把人带走!”卓长老作势就要拿出传音符。

关延至气得冷呵:“卓延修!”

卓长老拿着传音符一步不退的看着他。

“行!”

最后是关延至退了一步,冷冷看了一眼一旁的虞徽,示意戒律堂的弟子带上几个值日弟子:“我们走!”

第二十四章 小打小闹

戒律堂来得气势哄哄走得也气势哄哄。

虞徽难得被人如此维护,等他们走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向卓长老道谢:“多谢卓长老。”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说了几句实话。”卓长老叹口气:“关长老年少时处处不如你父亲,后来才接手了戒律堂。之前小打小闹,我们都没想到他会做到这个地步,你以后注意一些。”

听到某个字眼,虞徽眸子微动,然后乖巧点头:“是。”

直到离开药园,走在回去的路上,虞徽才轻轻呢喃::小打小闹……”

父母死后第三年,她与蜀山弟子对练,因为修为差距她没控制好打伤了对方,当夜戒律堂突然就来把她带走,说她试炼时出手过重,且在对方认输后依然没有收手,分明是故意伤害同门。

但虞徽直到现在都记得,她根本不曾听见那名弟子说过“认输”之类的话。

但谣言就是这样传了出去,虞徽不仅欺负虐待自己的小婢女,还在比斗上故意打伤同门,小小年纪却心思恶毒。

后来她被戒律堂关在禁闭室三个月,就更是坐实了这个谣言。

等虞徽终于在暗无天日的禁闭室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三个月,精神萎靡的回到阳光下后,面对的就是同门的厌恶与讨论。

没有人再愿意与她比斗,甚至连跟她走近十米都会嫌恶的走开。

当时她十一岁,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下意识逃避,不再与如何弟子接触,又被弟子们理解成内心有鬼羞于见人。

那个时候,虞徽想去找夜无尘问这是为什么,夜无尘明明就在无妄峰却让仙鹤告诉她他不在,虞徽信以为真,一连去找了几次都被敷衍了回去,于是又流言她仗着父母的恩情纠缠夜无尘。

再后来,慢慢的就变成了这样。

原来,这些蜀山长老们都知道,但他们却当做小打小闹,没有多管。

他们却不知道,他们眼里的小打小闹,是让没有依靠的虞徽痛苦委屈的两千个日夜。

敖天察觉到她的落寞,这一秒放弃自己的大妖骄傲,窝在她的臂弯里轻轻蹭了蹭虞徽的手。

手上的毛绒触感让虞徽手心一暖,她笑起来,轻轻揉了揉敖天的脑袋:“我没事的。”

反正,早就看开了。

佛陀果被窃、仙树被毁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整个蜀山,下午总算没有人再缠着虞徽讨要佛陀果了,但她所过之处,依然会被偷瞄打量。

“她早点把佛陀果给柳师妹不就好了,这下仙树也没了,还不是她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