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青茬子远比她想得难对付,一不小心,刀刃在他俊脸上划出一道血痕,顿时有些慌了。

“宁宁别担心,划破下颌常有的事儿。”他捉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直到全部刮干净,她才松了口气,用帕子沾了热水替他抹干净下颌,瞧见上头多了一道血痕,在上面亲了一口。

还未离开,人已经被他扣住后脑勺,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外头传来一声轻咳,“殿下,许侍从同裴将军找您议事。”

谢珩这才依依不舍松开怀中的少女,抵着她的额头微微喘息,“宁宁先睡儿,我先去忙。”

她乖乖“嗯”了一声,“我等珩哥哥回来。”

他替她掖好被角后又俯下身在她额头印下一吻,这才大步出了营帐。

连赶了一月的路,又累又倦的少女很快便睡着。

谢珩忙完回来时,外头天色暗沉,浓郁的黑溢满整间营帐。

床铺上的少女仍睡着。

他并未掌灯,抹黑脱了身上冷硬的盔甲,轻轻搁到一旁,洁面洗脚以后才钻进被窝,把又暖又香的少女抱进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已经睡饱了的少女已经醒来,轻轻唤了声“珩哥哥”。

谢珩柔声问:“饿不饿?”

“饿,”她柔弱无骨的手贴着他结实劲瘦的腰身,亲亲他的下巴,“想要吃珩哥哥。”

经不得勾引的男人主动献上自己的唇舌,吮吻着她的软舌,直到她传不过来气,才气喘吁吁松开她。

同样喘息有些急促的少女把脸贴在他急促跳动的胸口,眼睫轻颤,“若是珩哥哥现在想要我,也是可以的。”

在她心里,他早就已经是她的夫君。

可不肯随随便随便就在这种地方要了她的男人抵着她的颈窝平复了好一会儿,哑声道:“再等等,等到珩哥哥光明正大娶宁宁做好的妻子。”

她委屈,“那这次再也不许赶我走,没有珩哥哥的每一日,我都觉得度日如年。”

他郑重保证,“我再也不会将你一人丢下。”

她这才放下心来,与他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两人太久没见,她迫不及待地告诉他自己这些年过得如何。

他安静地听着,仿佛听她讲述一遍,便能够填补这两年多一来他不在的的遗憾。

听到她提起江南时,他忍不住问:“你来,他知晓吗?”

“他?”她从他怀里抬起眼睫,细软的手指拨弄着他的下颌,“哪个他呀?”

这个坏东西,明明知晓他在说谁。

他松开她,背过身不说话。

她这时自被窝里做起来,俯身去瞧他。

白日里还威风凛凛的男人此刻闹起了小脾气。

“不高兴了?”

她伸手戳戳他结实的背,“有些人打小就喜欢给人家当哥哥,连人家嫁妆都攒好了,还说他若是不回来,就叫我找个人嫁了,千万别把自己等成老姑娘”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不肯叫她动。

她俯身趴在他耳边,悄声道:“哥哥说得究竟是谁呀?”

他闻言蹭地坐起来,起身掌灯,自宝贝似的匣子里取出那封邀请他要吃喜酒的信递给她,一开口满口酸气,“他怎么回事儿?不是说要同他成婚?”

“原来珩哥哥是说沈二哥哥啊,”她坐在他怀里,“说得也对,沈二哥哥那样好的人,想想确实有些可惜了。”

他目光哀怨地看着她。

她捧着他的脸,笑,“珩哥哥怎如今跟小白似的?”

“小白?”他皱眉,“小白又是谁?”

除了沈二,竟然还有旁人。

还与他像

从小她就不学好,贯会招惹旁人!

他不在这两年,不晓得在外面招惹多少个!

“小白啊,小白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了。”她认真想了想,“生得好,又听话。这两年若是没它陪着我,日子都不晓得多难熬。”

他垂下眼睫,“既如此,宁宁又为何还要大老远来找我?”

还说他是她的心上人

“只可惜,小白是条狗,又不能给我当夫君。”她眼波流转,“不过呢,某些男人如今愈发小气,连狗的醋都吃!”

他愣了一下,随即将她压在床褥上挠她痒痒,“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堂堂一国太子是条狗!”

床榻上的少女笑得眼泪都出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求饶,‘珩哥哥饶了我吧。’

他这才停下来,瞧着躺在那儿眸光水润,面颊绯红的少女,抚摸着她乌黑的发,“你说你是不是傻,大老远跑来做什么?”

她捉着他的手贴在脸颊上,道:“在江南的时候我一直在想,等成老姑娘也没关系,只要珩哥哥还要我。怕只怕将来我做了老姑娘,珩哥哥却嫌弃我不好看了,不肯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