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当然也好受不到哪去,身下有什么东西生根发芽,因生长得太过迅速,迫切需要得到灌溉。于是借着力一下下地蹭着那顶早就支起的帐篷,时而是的轰轰烈烈的冲撞,时而是慢条斯理的碾磨,让自己最脆弱敏感的那颗娇果得到一点照顾。

腿间逐渐沁出温润的暖意,李旻的各种感官也被无穷放大,他鼻间喘息的隐忍,他嘴唇扫拭的温柔,他荷尔蒙飘散的旖旎,都齐齐并入身下那两点间摩擦产生的快感,掺杂着因为粗糙布料生出的火辣辣的痛意。

原来一个人的快乐和疼痛可以同时都如此强烈。

陈越也不自主地跟着她的节奏,一次次向上顶弄。

不知不觉间视线有些飘忽,裙子上因为坐着而泛起的褶皱,随着两人的身体起起伏伏,像水纹,像波涛,陈越好像在其中看到了自己澎湃的心潮,一下又一下,每一次回荡都在提醒他,他有多想和眼前这个人做最亲密的事。

他在受这世间一等一磨人的酷刑,难受极了。

在某个时刻,身上的人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用力抓几下他的后颈,又咬住他的唇,便忽然脱力失了所有动作,软绵绵趴在他肩头,气息像混乱的鼓点,一下下敲击在他旁侧锁骨间。

陈越此刻顾不上自己尚未消解的欲望,只把她轻轻抱起来,拥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又温柔地吻她额头旁侧凌乱的发丝。

这样难得的相处让他产生出一种奇妙的关系错位感,他好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李旻不再是博弈里占尽先机总能精准握住自己命门的人,也不是那个在自己难得惊慌失措时捏捏手臂就能将自己情绪安抚下去的人,她只是安静趴在他怀里,需要他,信任他,依恋他。

短暂的出神后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突然离开,陈越茫然地抬起头,见李旻已经起身,冲他眨眨眼。

深蓝色的校裤上一大片水渍,中间隆起一块,无声地复现刚刚这场荒唐的性事。

“看起来你需要去处理一下。”

至于需要处理的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李旻:拔吊无情

选择

选择

高二暑假过去,化学竞赛组只剩下最后十二人,而他们也面临着第二次全国初赛的到来。大家对这次比赛明显比上一次重视得多也紧张得多,因为它关乎后续能否进入省队,能否获得自招降分,乃至能否直接保送大学。

星城历来是化学竞赛强省,因此有自己独特的一套选拔机制,学生们先参加全国初赛,取省内前50名进入实验圈,两周过后进入实验圈的选手统一在星城大学进行实验考试,最终省队选拔的成绩由60%全国初赛+40%实验选拔构成,按照加权成绩的排名,取前15名组成省队,参加12月的全国决赛。

初赛考完后,组里众人心思各异,有满怀信心冲劲十足全力训练实验的;有估分完认为自己优势不明显想找李旻商量主动放弃实验考试资格,回去准备高考的;也有发挥失常,直接搬了课桌里的东西离开的。

实验室里的学生一天天越来越少,也不再像往常那般热闹,最终留下的五个人对“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句话又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陈越对这场游戏倒是没太多焦虑,他的理论成绩名列前茅,实验正常发挥进省队不成问题。

却没想到实验考试这天遇上了意外。

考试分为合成制备与纯度分析两部分,合成部分使用主考方提供的原料,按照规定步骤进过若干化学反应和提纯流程得到目标制备的化合物。通常而言,在化学反应或提纯中,材料总有一些损耗,因此大部分反应的产率在都算正常,根据反应类型和困难程度的不同,还会有波动。但这一次陈越却遇到了无法解释的现象他的产率高达一般来说出现这种情况可能是提纯没做好,混入太多杂质,但省队选拔实验每年都是从那么几个备选里出题,这个实验陈越做过四五次,对每个环节了如指掌,他不相信自己的操作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能是一开始提供的反应物。

顺着这个方向,陈越对着接近两倍的数值,略微思索一番,有了猜想。

通常称量天平会用标准质量的砝码进行校准,必然是他这一批原料老师在校准时选错了单位,将一千克的砝码在天平上校准为一磅,后续称量过程中,天平显示每一克物体实则是一千克比一磅,约两倍的量。

四下打探发现不止一个同学遇到同样的情况后,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径直走到称量计数的监考老师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推理。

“你怎么能保证,不是你在实验中为了提高产率做了什么手脚,结果过头了呢?”监考员似笑非笑地看着陈越,并不买他的账。

陈越皱了皱眉,觉得这简直是要求自证清白“肚子里到底有几碗粉”,也不愿同他多言,只说老师大可以看看考试中其他同样境况的同学有多少,另外自己的产品留下来做检测,纯度是否有问题一测便知。

出现超产的几人结束后都被留下来登记姓名,监考员语气中始终充满质疑,宛如在审讯犯人。

走出考场,陈越仍旧对今日的小插曲不大爽快,见到李旻就抱怨起来,明明是组织者的失职,他们话里话外却好像是学生自己做了什么手脚。

而这边李旻早从提前出来的学生那儿得知了一切,有另外一位星城附中的选手也遇到同样的情况,但他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没有大张旗鼓地指出,而是悄悄将自己的产品倒掉一半,最后剩下的产率在90%左右,刚好满分这也是李旻更希望的做法。

且不说产率异常究竟是哪一步导致,就算是主办方称量过程有问题,这么大的失误,又拿不出直接证据,他们一定会承认吗?

这里头的弯弯绕绕,学生或许想不明白,李旻却再清楚不过。

“超产并不难办,下回再碰上,你只要把刚刚好需要的重量交出去就行,何必卷入这摊子事。”

陈越是她在金牌上给予最大希望的人,她不希望他在任何一步有一丁点闪失。

“但那不是作假吗?况且我们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用谎言去掩盖别人的错误?”

“如果没有人承认呢?如果你因此无法进入省队呢?你会甘心吗?”李旻直视着他的眼睛,一个个问题抛过去,咄咄逼人。

“如果作假,就算进了省队,我也不会开心。”意识到老师并未站在自己这边,陈越语气越来越委屈。

李旻神色复杂地看了看面前梗着脖子倔强得近乎天真的少年,犹豫片刻后还是开了口:“知道为什么你能有底气说这种话吗?”

“因为原则。”

“不。”李旻摇摇头,“因为你在这件事上没有所求。”

“而对你有所求的……”李旻看向他的眸子深了深,走近了踮起脚,几乎贴在他耳边。

“如果你真的如何表面上那般光风霁月,又怎么会和我做这些见不得光的事。”

“我…”陈越的瞳孔骤然放大,想要否认,想说自己是对她有所求,可所求又能有多少呢?他没想过要破坏李旻的家庭,也不指望李旻为了他放弃些什么。

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认命地垂下头,将软弱藏进自嘲的语调中。

“是,您说的没错,我不过是一个虚伪卑劣的人。”

李旻牵住失魂落魄的陈越,似乎是想起了成为教练以来经历的种种,想起了自己从前也有这样被当头一棒的时刻,不自觉放软了语调。

“阿越,你将来就会懂得,世间并没有绝对的是非,只是人的欲求和立场不同。”

最终,省里宣布此次超产的同学产率分都以满分计算,但对在实验准备中的错误绝口不提;陈越也按照加权后的分数,以第一名进入省队。而这,已经是李旻想尽办法动用一切关系,排除重重阻力的结果。

各种反对声音当中,就有另一所以竞赛闻名的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