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翔是打算今天黏着詹嘉郁的,但好像也没问过他今天什么安排,于是也学着詹嘉郁的语调反问他:“你今天要干嘛?”像个小朋友一样幼稚。
詹嘉郁果然白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地回答:“不干嘛,呆在家里。”
詹嘉郁根本没有开启过关于情书的话题,电影也是看了就过了。是段翔自己心焦,急着想要确认什么,明明没有把握,却莽撞地发问,问詹嘉郁当时写给自己的情书写了什么内容,问他是不是和电影的男主角一样偷偷做过什么事。
这几天詹嘉郁在极力避免跟他聊起高中的往事,毕竟他们之间只有高一有过交集,很容易就会把话题偏到那一年身上。现在他和段翔之间莫名其妙牵上了肉体关系,要是再把高中时期清清白白的暗恋勾回来,多套了一层身份,只会不明不白平添烦恼,爱都做不顺畅。段翔却好像没懂自己的用心良苦,偏要把深藏地底的东西挖出来,地摊叫卖一样铺开了满地。
他的唇、他的齿、他的舌都是僵硬的,发音都困难,含糊不清地说不记得了。
电影放了117分钟,段翔也担惊受怕地熬过了117分钟,当事人却轻描淡写地一句“不记得”就要把他打发走,他有些不服气,拽着詹嘉郁的小臂追问他:“你当时不是喜欢我吗?写了什么都忘了?”
五指紧紧锁着自己的手,像被套了个烧得铁红的手铐,詹嘉郁垂着眼不敢看段翔,小声咕哝:“那都隔了这么久了……”
段翔的伶牙俐齿瞬间被上天没收,舌面干得发涩,张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的了,九年前是他心高气傲没有接受詹嘉郁,践踏了他的孤注一掷他的满腔热忱,报应这不就来了。詹嘉郁说得对,都隔了这么久了,他凭什么期待詹嘉郁还像以前那样专情,更何况他不是经历过和其他人的性行为吗,他在这段时间里也有过别人,他并没有在原地止步不前,段翔也没有让他等待自己的立场。
段翔松开了手里的小臂,白皙的肌肤上有自己勒出来的浅红色痕迹,他也只在詹嘉郁的生命里留下这点印记。他仰面躺着,阖了眼,心底全是无力的酸涩。窗帘依旧没有拉回去,午后的光线亮得他闭上了眼都还能看到视野里一片血红。
他还分不清他现在的情绪是因为情欲在作祟,还是因为世人皆赞颂的恋心。这么多年的分别中,他们不约而同地往着不同方向发展,这段时间的相依更像上帝开的玩笑,像乞讨回来的交点,他终究要回北京继续完成学业,而詹嘉郁也不可能为了自己放弃广州的工作。两千多公里的距离真实地横亘在他面前,即便现在冲动着确认了关系,也未必容易维系。那何不借着这次分别,逃离詹嘉郁致命的性吸引力,或许能区分出这份骚动到底是性还是爱。
闭着眼胡思乱想着,他竟然睡着了。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浓烈的斜阳余晖,掉落在詹嘉郁的肩上,他正背对着自己。段翔撑起身,看见他耳朵里那小小的蓝牙耳机,服帖地挂在耳甲上,再往前探去,詹嘉郁的手机屏幕里居然播放着两个赤身裸体的欧美男人在纠缠,一个白得发光,一个像牛奶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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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没看过电影的鱼鱼解释一下,段翔看到的那一幕是女主角1博子收到了从“天国”的未婚夫寄来的回信(实则是和她未婚夫同名同姓的女主角2寄来的),与现在的恋人秋叶先生(也是未婚夫的朋友)讲了这件事,秋叶先生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明不白的,吃醋了去吻博子的,不是翔哥理解的那个意思哈哈哈哈
第21章 21. 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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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头上落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得骨头疼。刚睡醒的粗哑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喜欢这一挂的?”属于男人独有的音色穿过耳机里嗯嗯啊啊的呻吟,把本就心虚的詹嘉郁吓得尖叫起来,手一抖,手机的屏幕面朝下摔在床上。
段翔把下巴抵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詹嘉郁不敢动,背对着他弓起腰,只想像乌龟一样钻进壳里。他为什么没有龟壳,他太需要一个逃避的场所了。
耳廓痒痒的,是耳机被人摘下来了。长臂越过自己拿起手机,虚虚地将上半身圈住,亲亲热热地靠过来:“在看什么好东西?让哥哥也看看。”
手机里正播到特写画面,黑乎乎的阴茎正缓慢地进入殷红的后庭穴口。
段翔用勃起的性器去顶詹嘉郁的臀,往他耳朵吹气:“男人和男人做都是用后面的,但说起来,你都是用逼来绞我的。你后庭有开发过吗?”
段翔说的那些淫秽的话听得詹嘉郁脸红,小声嗫嚅道:“后面太……太小了……进不去的……”
“你看这里面的小0吃得多开心,你也能的。”段翔故意在詹嘉郁眼前晃着手机,想起来什么,滑动屏幕把蓝牙关掉,霎时间令人面红耳赤的叫床声从手机底部的扩音喇叭中倾泻而出,音画齐全了。片刻,段翔补了一句点评:“叫得没你好听。”
詹嘉郁羞得头都要垂到胸口了,弯起手肘往后推,想把段翔推开。段翔直接抬起脚缠住了他的小腿,身子贴得更紧了,嘴里还在胡扯:“今早还满足不了你吗?还趁着哥哥睡着偷看色色的视频。”
詹嘉郁是想着去学点“招数”,想在段翔离开前给他留下一场完美的性爱。但他怎么敢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只能用“不是”两个字干巴巴地反驳段翔说他欲求不满。
男人笑时喷出的热气洒落在敏感的耳廓,他将自己的耳垂含在嘴里又吸又咬,还能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得清楚:“想要吗?想像视频里那样被我肏吗?”
詹嘉郁猛地绞紧下体,阴道收缩时带着后庭的穴口也瑟缩了一下。说不期待是假的,但他也没试过用后面,紧张中又有些顾忌:“弄后面要戴……戴套的……这里没有……”
“用你的硅胶玩具就不怕有精液留在里面了。”段翔柔声循循善诱。这么短时间内方案都给他想好了,这时候才像是货真价实的高材生。
这位盖世之才却不等詹嘉郁发话,拽着他的裤子往下脱,还给他提改进意见:“以后在家都别穿了吧,一天脱个三四次的。”
段翔在埋怨每次做爱都要脱衣服,但哪有每天都做三四次这么多,说得好像二十四小时都在性交一样荒淫……詹嘉郁讷讷地反驳:“是你精力太旺盛了……”
段翔只脱了外裤,詹嘉郁爱穿的三角内裤还勒着他的下体,阴茎已完全勃起,直直地戳着布料,段翔朝他女阴摸去,果不其然摸得指腹一片潮湿,他笑道:“彼此彼此。”
詹嘉郁没话说了,刚刚看片时确实已经兴奋了,本来不理会便能慢慢消散,但偏偏那个恶人醒了,缠过来又要做一次。
“你的自慰棒在哪里?”
段翔还没放弃后庭的开发。
詹嘉郁赤着脚下床,去置物架那里拿。他已经想好用哪个了,有个尺寸比较纤细点的,适合初次的他。
没想到段翔跟来了,对着他一盒子的玩具叹为观止:“你居然有这么多。”詹嘉郁把盒子抱在怀里,转身想用背挡着,被段翔扯了回来,手搭在了他腰上,隔着衣服摸他肚子:“这么多玩具,跟你一次一次地试都得做好几天的爱吧……”
詹嘉郁只觉得这个位置闷热,空气一点都不流通,快要把他蒸熟了。没想到自己竟拿错了盒子,那个细的棒子居然不在这个里面,连忙拿起盖子要盖,把里面段翔的手往外赶,去够另一盒。
“竟然还有?!”男人震惊了,詹嘉郁心虚了,迅速打开,把东西拿出来就要把盒子放回去。
“詹嘉郁,”段翔锁紧手臂,将他勒紧了,一口咬上耳尖,滚烫的,硬硬的,羞涩的,他喜欢詹嘉郁的这个反应,笑了起来,“你也太好色了吧,还好是我,要是遇上个弱一点的岂不是得被你榨干了。”
詹嘉郁被他勒得难受,被他咬得痛痒,闭着嘴不说话。
段翔接过他手上的硅胶棒子,看着很新,摸着光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用这根棒子自渎的呢。他亲了亲耳尖上自己的牙印,发现自己的吐息都是热的:“我拿去洗一下,你去床上等我。”
腰上的手臂松开了,詹嘉郁赶紧快步往床上走去。
段翔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像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仓皇,默不作声地笑,转身进了浴室清洗手里的玩具。他发现自己喜欢看詹嘉郁兵荒马乱的样子,比单纯的抽插更要让他兴奋,跟个变态一样,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詹嘉郁往浴室看去,门没关,男人侧身在洗漱台上仔细清洗着他的东西。这个距离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比高中时要更深,线条要更锋利,褪去了些青涩的脸毫无疑问是更致命的,无论是哪个点都长在了詹嘉郁的审美上,也怨不得高中时的自己见色起意一见倾心了。他收回视线,喉咙有些干痒,扯过被子来遮着,把自己剥得一干二净,缩进了被子里。
水声停止,床垫凹陷,热气蒸腾而来。
“空调很冷吗?怎么盖被子了?”段翔用手扯被角,没擦干的水印在了被子上。他顺手把自慰棒放在了床头。
詹嘉郁发力跟他对抗,不让他扯开,他只好出其不意地掀,浅灰色的薄被飞扬在空中,遮掩着的竟是光裸的双腿,腰下托起了两团白云,似在紧张地绷紧了。
詹嘉郁在等他的时候把衣服都脱干净了。这个认知让他连血液都沸腾了,抖着手把自己的内裤扒下来,却因为身体上的汗使得裤衩卷着边贴在了大腿上纹丝不动。段翔已经不记得所有巧劲的使用方法了,只死命拉扯,和顽固的内裤作斗争,脱个裤子都热出了满身汗。终于掉下了脚踝,他用双脚蹬,似乎脱下来了,又似乎还挂在脚踝,段翔没再理会,毛头小子一样急匆匆地将人从背后搂住,硬得淌了前液的阴茎抵着那个人的腰椎。
“我们……可以先做一次我再给你弄后面吗……”
给詹嘉郁开发后庭是他自己提议的,精虫上脑迫不及待要的也是他,段翔有些理亏心虚。
但詹嘉郁只是将手覆到了他搂着腰间的那只手上,轻轻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