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段翔一起坐在球场边看后边来的男生打球。因为段翔在,所以有好几个女生也没走,和朋友们挤成一团假装看在场的男生,但眼神总悄悄飘去段翔那儿,詹嘉郁发觉了,也跟着看旁边的人,他却专注地看着球场,根本没察觉到有几颗心脏因他而萌动。

詹嘉郁一开始以为是段翔想观摩别人怎么打球的,后来段翔偏头问他歇够了没,才发现原来他只是在等自己从长跑中缓过来。他的温柔像是与生俱来,平等地分发给所有人。

詹嘉郁说歇够了,他就朝自己扬了扬下巴:“去饭堂吃饭不?”

“去吃饭?”

相似的声线同时响起,詹嘉郁这才回过神来,还有些呆,沉在回忆里太投入了,什么时候跟着段翔走到有些陌生的地方都不知道。

“啊……嗯……你想吃什么?”

“这家好像不错。”段翔给他指路边的餐吧。他约詹嘉郁的时候有查过餐厅,这家的评分还不错,刚刚也是特地带着他绕了路,还担心詹嘉郁发现,结果他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恍恍惚惚的。

他在想什么呢,段翔总感觉没进入过他的精神世界,有些吃味。

詹嘉郁的社交活动少,一般不外食,扫一眼店铺的外观感觉蛮好吃的样子,就随便道:“就这家吧。”

以往他俩单独吃饭的经历寥寥可数,段翔一般跟打球的兄弟吃,要不就是整个宿舍一起吃,高一一整年来他好像只跟段翔单独吃过两次饭,接着就是分班,他读理詹嘉郁读文,宿舍重新分配,教室隔了两层楼。再后来是詹嘉郁的那封情书,薄薄的一张纸把他们割成形同陌路。

三天前的重逢,他们在狭窄的茶几前分着吃过一份饭,也各自捧过一个饭盒,但在外面这种装修精致的餐厅吃饭还是第一次。

这顿饭詹嘉郁吃得有些笨手笨脚,被铁板牛排溅出来的热油烫到过,把钢制的沉重刀叉摔过地上,放滑溜的小番茄掉出沙拉碗,越拘谨越犯错,段翔似乎并没有多在意他的失态,只看他手上有没有烫伤,替他找服务员拿新的餐具,将自己的小番茄叉给他。

吃过饭回詹嘉郁的公寓,段翔问他要不要看电影。

他们分别洗过了澡,趴在床上肩膀碰肩膀地挤在一起看架在枕头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詹嘉郁没有投影仪,他们只能用最朴素的方法。13英寸的笔记本,当时为了方便携带选的小尺寸,在这时不够用了,两个大男人贴在一块有些拥挤,段翔动一下都能把詹嘉郁吓得浑身僵硬,总以为他又来了感觉,电影还在播呢就要把他给干了。

詹嘉郁一整晚都战战兢兢的,结果被段翔拉着看完三部《钢铁侠》,听他在期间给自己科普角色与剧情,兴头时有亲吻有抚摸,就是没有他担心的性爱。

看完最后的彩蛋,段翔起身去刷牙,看样子是要睡觉了。詹嘉郁松了一口气,在心底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承认自己有些飘飘然了,被他温柔对待时好几次想问他喜不喜欢自己,却念记着那封盛满勇气的情书掉入垃圾桶时的万念俱灰,时至今日还是一记沉重的耳光叫他清醒叫他冷静,一朝被蛇咬过的应激使得他每每都胆怯,再也不敢迈出那一步。

就当作是限定的一夜夜陪伴吧,今晚睡过去便只剩两天了,离别时刻将近,离开性爱后的他们终将回到各自的日常里。这些日子不过是一场春秋大梦,两个饥渴的灵魂短暂地相互依偎过。

他从那个人身上偷来了太多做梦的素材,够他用下半辈子回味咀嚼了。

“咔哒。”

浴室门打开,段翔出来时打了个哈欠,像高一的某天在回溯。

詹嘉郁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是疼的,他躺在2023年的现实里。

而他的现实,在第二天的早晨把自己口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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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日常过渡一下。

第17章 17. 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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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忘了拉窗帘,今早段翔是被阳光亮醒的。

他睁眼就看到詹嘉郁背对着自己,松垮的圆领口里白净的脖颈延伸出来,毫无防备地露出最脆弱的那面。段翔轻手轻脚地凑过去闻,是淡淡的玫瑰香味,不知道是沐浴露的味道还留着,还是他这朵花散发出来的味儿。

段翔往下看,T恤被睡乱了,没藏住他的腰窝。宽松的短裤居然没有上卷,乖巧地帮主人遮住膝盖,一双小腿从裤管处延伸出来,交叠在一起,像在遮羞一样的拧巴。

晨勃的阴茎精神地顶着他内裤的布料,段翔咽了咽唾沫,有些牙痒。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去刷牙漱口,把裤衩留在了浴室里,溜着鸟出来。

猫看见有人来了,“喵”了一声朝段翔打招呼,要他陪自己玩。段翔朝小狸“嘘”地比着食指,闻见自己口腔内呼出了詹嘉郁的牙膏的薄荷气味,心情大好,蹲下身用气音跟她说话:“小声点,别把你爸爸吵醒了。”

小狸睁大着眼睛看他,没听懂。这些两脚兽总喜欢跟她讲这些不知所云的外星语言,她讲的话他们好像有时能懂有时不懂,沟通起来可费劲了,但彼此都乐此不疲地继续叽哩咕噜,因为他们是家人,他们组成了一整个世界。

段翔摸了摸猫头,小狸亲昵地抬起前脚用头去够他的手。他想起那天詹嘉郁也是这样主动地去够他的阳具,擦枪走火后还摇着屁股要吃那根硕大,不给就哭,颤着声喊他“段翔”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像一颗崩溃的恒星,塌缩成黑洞,他的五感他的心智悉数被吞噬,再也无法观测。七魂六魄再次回位时,他已经要射了,敏感至极,挣脱着拔出来。

他再次爬上床,轻手蹑脚地掰开那双腿,脱下他的裤子。大概是昨晚拉着詹嘉郁熬夜了,他睡得沉,居然这也没醒。

腿间的性器亦在酣眠,暗红色的阴唇自然地遮挡着穴口。平时段翔看到的都是濡湿的小花,詹嘉郁太敏感了,他怀疑单纯亲个嘴都能把他亲湿。现在的花穴干巴巴的,穴肉是暗淡的,有气无力的样子。段翔想看小花在他手里被逐渐打湿的样子,一定会是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的,又莫名激起人的征服欲的。

段翔用双手把詹嘉郁的腿抬起,折向胸膛,把头埋了下去。

先用舌头掀开阴唇的阻挡,段翔试着将舌头顶入穴内,但舌尖的触感过于干涩,他的唾液也分泌得少,这种情况下他估摸着小穴易守难攻,便往上想去刺激阴蒂。

阴蒂没有充血,藏匿在普通的软肉里,段翔不知道地雷在哪里埋着,只能凭着记忆将整个舌面覆上那片区域顶弄,凝神感受哪里有颗小肉球在缓慢凸起。

詹嘉郁梦见自己在参加赛车比赛,他处于下风,是最末位,不顾安危地将油门踩到了底,但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车在视野里越变越小,他的车支撑不了全速前进,开始散架,先是四个轮胎毫无预兆地掉落,车架靠着惯性依旧在赛道上疾驰,刮出了火星。他居然因此产生了快感,下体酸软。但紧接着有一道鞭子似的鲜红闪电朝他劈来,他无法阻挡,将随着赛车四分五裂之际无助地喊了一声“段翔”。

段翔已经把阴蒂舔得充血凸起了,换着角度用舌头挤压,冷不丁听到詹嘉郁惊慌失措地喊自己的名字,接着他怀里的躯体猛烈抖动了一下。

詹嘉郁用手肘支着上半身坐起来,惊魂未定,整个背都闷闷的要冒汗的样子,又猛然发现自己的腿被摆成了欲盖弥彰的姿势,男人跪坐在身前,从自己的下体处抬起头来。

“你……”起了个话头,詹嘉郁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问他自己做梦时的快感是从他这里来的吗?哪用得着问。

段翔只将唇角张扬起来,慢慢悠悠地往外吐字:“一日之计在于晨。”

耳熟能详的俗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成了别的意味,像诱人偷情的人妻,要掀起滔天欲浪与自己一同干些背德的事。詹嘉郁本以为自己的欲望已经是过剩的那种了,没想到段翔更盛,恨不得将白日都颠倒成黑夜,时时刻刻和自己滚在一起。

段翔见詹嘉郁的脸飘上了红晕,心知那是应允的意蕴,继续俯下身舔弄。

詹嘉郁刚清醒,身体的响应还是缓慢的,被段翔舔着,热烫的快意慢慢悠悠地浮荡,甚至一时分不清是段翔的舌头传来的焦热,还是自己的欲望在沸腾,脚趾踩上了他的肩,使着力想与这波欲浪作抗争。

段翔试着用门齿轻咬那颗小肉,詹嘉郁竟直接抽搐了一下,呜着求饶。这会儿被段翔咬了一口,脑袋都清明起来,清晰地感知到下体的所有变化,包括小穴禁不住开始流出了点水,包括有手指撑开了两端肥厚的肉花。

“已经有点湿了啊。”

没有东西侵入花穴内,段翔只是看着。詹嘉郁更觉得丢脸,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实时播报,跟段翔商量:“别……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