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季成就此判断他们关系不错，“多谢提醒，我会转告给他。”

陈延玉被一口烟呛到，咳得脸上泛红，烟灰从他抖个不停的手指间落下来，霍云筝进来时他刚止住，只不过脸上的红痕还未消散。

霍云筝不光拿了烟，还拿了那只被顺过来的烟灰缸，他将烟灰缸放到小方桌上，左手捏住烟盒，右手食指轻敲烟盒底部，然后将弹出的一支烟递过去，姜季成抽出烟含在嘴里，左边的陈延玉见缝插针将火机推过来，霍云筝看都没看，探身用自己的打火机给姜季成点烟。

陈延玉“啧啧”两声，“辛苦我们霍总了，不知道鄙人什么时候能有这个荣幸抽上霍老板点的烟啊？”

霍云筝轻哼一声，也点上一支烟，抬眼含糊不清地说：“做梦。”

陈延玉看起来很不着调，又扯到别的地方去，“给我也拿一个那样的烟灰缸呗。”他夹着烟，指指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毫无特色，烟都不香了。”

霍云筝跟姜季成共用一个烟灰缸，他弹弹烟灰，像炫耀玩具的小孩一样说：“全世界就这一个。”

姜季成吐出一口烟，见霍云筝左手夹烟，便问：“要坐过来吗？我跟陈律师用一个。”

“不用。”

陈延玉揶揄：“是不用，霍总随时变身左撇子。”

就是这么一个看着没正形的律师，工作起来却一丝不苟。

“姜先生，今天我们分两个部分聊，首先是你离婚的事，照片和视频我看过了，婚内出轨做50%的财产分割没有问题，只是，”他视线往下，落在姜季成脖子上片刻，“他是否对你进行过人身攻击，或者，性暴力？”

姜季成没有马上回答，陈延玉又说：“如果你说有，那么我会申请鉴定，也许会多花点时间，不过一旦鉴定结果符合你的陈述，你前夫将会面临刑事处罚，量刑的话，以目前的法律来看，可能不会太久，但，聊胜于无嘛。”

姜季成垂着眼，抽完最后一口烟，在烟灰缸里捻灭，掀起眼皮，静静地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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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更

第32章 第32章

陈延玉看看他，又看看霍云筝，见霍云筝没任何动作，于是点头，“那好，明天我去跟对方谈，一个月内给你结果。”

姜季成不解地看着他，问：“不是一个礼拜吗？”

陈延玉愣了一下，目光缓缓移向霍云筝，不可思议地重复：“一个礼拜？”

姜季成也跟着看过去，只见霍云筝泰然自若大言不惭地点头，“嗯，一个礼拜。”

陈延玉咬咬牙，愤愤地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里，“行，你说了算，谁让我们霍总有用不完的超能力呢。”接着又不满地嘟囔一句，“打工人的命就不是命吗？！”

姜季成有些抱歉，说：“多两天也可以。”

陈延玉哼哼，“不如不说。”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资料袋摆在茶几上，眉飞色舞，换成看热闹模式，说：“接下来是第二部分，我也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感谢霍总让我开眼了。”

他抽出第一个资料袋，“这是应霍总要求整理出来的清单，他名下所有房产都在这里，加粗的是他常住的。”

“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是啊，干什么啊？”陈延玉又恢复不着调的模样，朝霍云筝挤眉弄眼。

霍云筝视而不见，郑重其事地对姜季成说：“不是狡兔三窟，你可以随时检查，如果觉得太多，我可以处理掉。”

姜季成看看推到自己面前的清单，道：“只有一年不是吗？不用这么麻烦。”

霍云筝没说话，一时间谁都没说话，本来还轻松和睦的气氛瞬间冷下来，姜季成福至心灵，伸手随便翻了翻，“我知道了。”

然而气氛更冷了，真是不如不说…

陈延玉或许是想缓解这样的气氛的，拢起资料装进袋子，“看过就行看过就行，这么多房子谁能挨个住一遍啊，住来住去就那几个，慢慢你就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了。”

他赶紧递过来第二个资料袋，“这是结婚合同，婚内未经你允许，霍云筝不得与你发生性行为，婚内不能使用任何暴力，包括冷暴力，婚内霍云筝需向你如实汇报行踪，主要就这些，最后就是一年后姜先生若离开，霍云筝不得用任何手段强行留住你，并且需要给与你20%财产作为补偿，生效日期从二位结婚当天开始，有效期一年。”

“我”

陈延玉眨眨眼，打断姜季成要说的话，“你旁边这位说了，第一部分和第二部分分开说，但是它们必须同时存在，也就是说，要是你拒绝第二部分，第一部分就无法成立。”

姜季成望向霍云筝，一句话总也说不完，霍云筝神色莫辨，第二支烟马上就要抽完，悠悠地说：“他说得对，姜老师，不用有压力。”

陈延玉抢话：“是是是，姜先生完全不用有压力，你想想，你从大海里带走一瓶水，这海就能枯了吗？或者你从沙漠里带走一捧沙子，这沙漠就能没沙子了吗？再说，谁又知道一年以后究竟什么样，你说呢？”

霍云筝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看向陈延玉，颇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的意思。

姜季成脑子没转得这么快过，他想，既然霍云筝能找律师，那一年之后他如法炮制就是了，于是他笑着点头，“好，那有对我的要求吗？”

陈延玉诧异一秒，接着学他刚才的动作装模作样快速翻翻手里的A4纸，肯定地总结：“没有，我想霍总的意思是姜先生随意就好。”

霍云筝挑眉，瞥向陈延玉的视线里又多了几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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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更

第33章 第33章

送走陈延玉之前，姜季成问他拿了一张名片以备不时之需，他记得自己好好收进了临时衣柜里，只不过下次再找就找不到了。

他进卧室，霍云筝也跟着，他躺下，霍云筝便像下午那样坐椅子里，姜季成刚要说“不用陪我了”，霍云筝看向他，先说：“我接电话，骚扰我一天了。”

他的神色跟说出的话不太相符，被骚扰明明是件非常让人烦躁的事，他偏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韩正？”

“嗯，下午就开始打了，”霍云筝凝着他，语气轻松无辜，好像放名片的不是他，“我不得不给他发信息，说你洗完澡睡着了。”

姜季成早就想象过韩正回家，看见被卸掉的门，以及桌上霍云筝名片时的场景了，这下又加上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