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烬:你在哪儿?
封烬:回我。
封烬走到不远处的店里买了一捆烟花棒,付了钱后发现对方还是没有回复他的信息。他捻了捻手,拿起烟花棒走出店门,刚没走两步却看见了一个很熟悉的面孔。
封烬愣在了原地。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但却只是对视了几秒就别过了眼神,看样子没有认出他来。但封烬却认出来了。
封烬抿了抿唇,大步向前走去,他一把拉住对方的手,字正腔圆地把对方的名字说了出来:“杨明成。”
对方显然也愣住了,他盯着封烬,上下打量了很久也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但封烬却不在意对方的打量,而是一直看着他,悠悠地把话说完:“我妈的那几万,你什么时候还。”
杨明成一听这话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尘封已久的回忆瞬间冰封瓦解,重见天日。他心虚地撇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认错人了吧?”
这么多年没见了,封烬也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清晰地记住对方的名字和样貌。
当初杨明成拿了那笔钱跑路的时候就跟人间蒸发一样,满世界都找不到人。妈妈还傻乎乎地一直在等,等到了白发苍老,等到了癌症晚期,等到了跳河自尽。
这么多年了,封烬也以为自己不会再记得对方的一切。但当对方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隔了那么远,他还是可以一眼认出对方。
封烬冷淡地看着杨明成,笑了一声:“那要不然我们去公安局那里要个说法。”
杨明成对上对方的视线,斟酌地却怎么样也想不起这个孩子的名字,他恍惚茫然地发现他连那个女人的名字都记不起了。
杨明成的手腕被捻得紧,他吃疼得很,又听到要去公安局整个人都有些失了分寸,咬牙切齿地看着封烬,终于忍无可忍地吼了他:“那还不是因为你妈妈她骗我婚!”
封烬没说话,依旧看着他,静静地听着。
杨明成却又觉得自己占了理,开始咄咄逼人了起来:“你妈妈当年还说你那个弟弟是我的孩子呢,拿着个假的血缘关系证明书给我看。你妈妈这样骗我婚,你以为她就无辜了吗!”
“要不是我仔细去打听,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妈其实和你那个家暴爸在离婚前几个月的时候就怀了你弟!”
“养着两个拖油瓶,没男人要就找上我!她这样的人被骗了也是活该!免得又去骗别人说你那个弟弟是谁谁谁的孩子!”
封烬平静地听着对方几乎是埋怨一般的控诉,平淡地看着他手舞足蹈地指控着。
杨明成见对方没反应,冷笑了一声。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封烬,声音悠悠地传来:“说不定你那个弟也不是你那个家暴爸的孩子呢,毕竟我印象里你弟和你长得一点也不像。谁知道你弟是哪个杂种……”
杨明成的话语未落,一整强烈的冲击力和推力朝他袭来,待他的痛感缓慢地爬上他的感官里时他才反应过来,封烬已经一把把他摁进雪地里,平静又淡漠地一脚、一拳不要命地打在他的身上。
封烬打他打得很用力,杨明成几乎来不及喊叫呼救就被封烬一把手抓了一地的雪花用力地捂住了他的嘴,手掌上的雪花几乎都被杨明成吃进了嘴里。封烬听到对方慌张的呜呜声,依旧面无表情。
杨明成的脸上还有被他扇出的鼻血,丑陋的红色遍布着他的脸,一起染红了他嘴里的雪花。封烬只是看着他因为呼吸苦难而憋红的脸,眼神昏暗。
“你可以骂我、可以羞辱我。”封烬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但我的妈妈和我弟弟,你说他们一句,我就让你吃多少口的雪花,掰你多少根手指。你可以尽管去报警,去求救,去找人说理。我也可以把你骗我妈的事情说出来。我不在乎会不会进监狱。但你呢杨明成?”
封烬看着对方因为恐惧而瞪大的双眼,笑了一声:“你在不在乎自己吃牢饭啊杨明成?嗯?看你穿得衣冠楚楚的,混得还不错嘛。”
封烬松开手,一直看着对方因呼吸不过来而剧烈咳嗽才缓慢地退后了好几步。他掰了对方三根手指,差点掰断,又踢了对方好几脚。杨明成此时站都站不稳了,鼻子里的血还在往雪地里滴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狼狈。
杨明成坐在雪地里,靠在墙上。有些认命地深吸了一口气。
“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
杨明成自嘲了笑了一声:“你还是打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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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连载没写完了(叹气)。番外还要写很长很长…因为这个番外主要写小烬追夫了。
把自己前面写的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发现两人的爱都不平等,太空虚了。自己把这篇完整地看下来也发现两人感情很不稳定,觉得写得太草率了。所以决定还是再写一点、再写一点。(其实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写孟湮和孟前森的故事了但也不想这一本太草率π_π)
等一下就把状态改成连载(搓搓手)。
第33章 番外3
封绥打了一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整个人都冻得不轻。
这几天的温度还在下降,雪零零散散得飘得越来越多,而年也即将过完。大部分的店铺已经开始营业,物流也开始流通。封绥好不容易找到一家便利店愿意雇佣自己的。
这几天下班的都很早,人也没多少。因为封绥是唯一一个愿意这个时间段来工作的员工,所以老板开的工资还算高。看老板样子,应该是希望封绥留下了常干。
天边的黄昏已经笼罩了整个世界,封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往出租屋走。下了班后他就没什么娱乐活动可以做了,大部分时间都是窝在家里睡觉。
他没看手机,也不想看。
这是他离开他哥的第三天。
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斟酌了很久,在夜里辗转反侧地睡不着,一直在惴惴不安。他总是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感到紧张。
电话第一天打得勤,噼里啪啦地响个没完。但封绥一个都不想接听。
这样混乱的日子令他想起几年前的那几天的夜晚。那个时候的封绥就是这样不要命地打电话。
但封绥这么做的目的却不是为了报复。
楼边的雪已经扫得差不多,封绥走进屋内,把厚重的外套和围巾一点点地卸了下来,这才有力气喘口气。
因为一直捂着捂着,不知不觉地开始冒起了虚汗。封绥擦了擦额间的冷汗,有些疲惫地躺在了床上。
他小心翼翼地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水族馆的票,左右翻来翻去,眼睛闪闪发亮。
这个水族馆很有名,是很难预约得到的。他花了不少钱抢了很多天才抢到。
封绥特地买了两张票,一张给了他哥一张给了自己。他在封烬给他打的第十个电话里接通,在双方的沉默下给出了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