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都快把人打死了也是管教吗?!”丁烬厉声质问道。
在二人争执的时候,丁乐煊从地上爬起来,他用手背抹了一把鼻血,说:“先别吵,你打也打完了,给钱。”
丁乐煊朝丁建宇摊开手,示意让他把钱给了。
丁烬眉头皱紧,说:“你为什么会没钱?”
丁乐煊好笑的看了眼丁烬,仿佛他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丁建宇插嘴道:“给,肯定给,等下我就把你的银行卡解冻。”
“别等下,现在就要。”丁乐煊怕丁建宇说话不算话,执意让他现在就解冻。
这时,丁烬却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递给丁乐煊,“密码你生日。”
丁乐煊挑了下眉,但什么也没说,拿过来就走。回去一看,银行卡里有二十万,他嗬了一声,没想到丁烬能给他这么多。不过他没空细想原因,他给谢山转了一千块钱试试水,他怕转多了谢山不要。
然而事实证明,谢山连一千块都不会要,甚至还把他拉黑了。
*
丁乐煊不敢在谢山学习的时候打扰他,而是选择在体育课的时候去找他,他把谢山堵在没人的地方。
丁乐煊:“你能不能解除拉黑啊,我,我知道错了,别拉黑我,我给你转钱只是不想看你那么辛苦,你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了,你跟我说啊,我……”
谢山神情淡漠,冷冷地说道:“你还没演够吗?”
丁乐煊不住的摇头道:“我没有,我没在演戏,我是真心的…”
“我不需要你的钱,不用你可怜我。”谢山淡淡说道,他在心里默默说服自己,给白霖转钱是他自愿的,是他要为自己弥补过错,并不是为了丁乐煊。
说完,谢山就要离开,丁乐煊抓着他的手,弓着腰近乎卑微地说道:“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山咬咬牙挥开了丁乐煊的手,丁乐煊昨天挨了一顿打,这几天又没休息好,一个头晕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
谢山瞳孔大睁,刚要俯身去拉丁乐煊,就被人推了一把。
许怀安将丁乐煊从地上扶起来,关切的问:“小煊,没事吧?”
丁乐煊没回答,眼睛却一直盯着谢山看,他嗫嚅着说道:“谢山……”
谢山以前没见过许怀安,可他一见到面前的男人就觉得他是,他什么也没说就转身离开。
也好,丁乐煊玩够了,也该去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丁乐煊想追上去,可浑身一点劲儿都没有。许怀安带着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丁乐煊两手抱头,手指插进碎发里,他这时才开始想是谁跟谢山告的密。
这件事他只告诉了高朝阳,他回忆着那天的情景,他是在教室跟高朝阳说的,说的时候是中午,教室里除了他和高朝阳没有别人。但他知道,绝对不是高朝阳说的。
那天谢山从医院回寝室一定很晚了,要么就是有人给他发消息告诉他,要么就是那个人特意来寝室找谢山。
丁乐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寝室走廊里有监控,只要看那天的监控是谁去了他的寝室就能锁定告密的人。
在去查监控的路上,丁乐煊一路都在祈祷那个告密的人是去寝室找谢山说的。
他要知道告密者是谁,要知道究竟是谁要破坏他的幸福。
*
晚饭的时候,谢山没去吃饭,钱不够,还有就是吃不下。
教室里没剩几个同学,丁乐煊一下午都没来,而谢山终于从书本中抬起头,他看向窗外,天色渐暗,晚风带着凉意提醒他已经入秋了。
明天就是周末了,他要去奶茶店打工,还要去看白霖。
谢山叹了口气,脑子一片混乱,除了学习的时候睁眼闭眼都是丁乐煊。
忽然,走廊传来混乱的喧闹声,吸引了谢山的注意力。
丁乐煊骑在赵常云身上,一拳一拳砸下去,赵常云被打的口鼻都出了血。
“为什么?”丁乐煊像一只杀红了眼的狼,揪着赵常云的衣领问。
赵常云笑出了声,“因为你活该!”
“你还记得赵常风吗?他是我弟弟,初中和你同班,别人污蔑他偷了你的手表,你就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他,还鼓动你身边的人欺负他,最后我弟弟得了抑郁症被迫转学。我一直都不知道怎么报复你,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是你做坏事的报应,因果报应啊丁乐煊!”
“妈的,去你的狗屁报应!”丁乐煊面目狰狞,一双眼猩红的吓人,他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此刻什么也不顾了,他拿起走廊柜子里的灭火器照着赵常云的脸就要砸下去,在即将落下的时候,手被人制止住。
他愤怒的回头想看是谁拦他,在看到那人的脸后,手中的灭火器应声落地。
谢山眼中莫大的悲哀像洪流一样几乎将丁乐煊浑身的骨头冲垮,他说:“够了,别再闹了。”
*
那天之后,丁乐煊没再去打扰谢山,他已经没脸再去找他了。他整日像躲在暗处的老鼠一样偷看着谢山,夜里总也睡不着,他会在深夜的时候去谢山寝室门口坐着,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再离开。
那一天,他终于熬不住了,在谢山寝室门口坐着睡着了。
寝室的门被人小心打开,谢山坐在了丁乐煊身边。
学校为了省电,只在走廊尽头亮了一盏灯,走廊光线昏暗,丁乐煊的脸蒙在一层阴影里睡的正香。
谢山沉默的看着丁乐煊,很多个睡不着的夜他都在想这么坏的一个人,他究竟喜欢他什么。
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