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感受到了肩窝温热的液体，许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沈煜停下了动作，从兜里抽出烟和打火机，将烟点燃放进了嘴里。他有很重的烟瘾，因此总是经常把烟带在身上。

“行了，再哭等会别人听见了我可不管。”沈煜伸手想看看许琛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扯了几下也没有扯动许琛的手。对方还是趴在他肩膀上，手也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沈煜猛吸了两口烟，抱起许琛走进了房间，将烟丢进了垃圾桶。他艰难地一只手拖着许琛，另一只手从别人书箱子里抽出一本书垫在了床铺上。

“你现在是要碰瓷吗？”沈煜身上的衣服都还在，他抱着浑身光溜溜的许琛坐在了床铺上。

“我发现你身上哪儿水都多，不做了行不行？别哭了。”沈煜看着埋在他肩膀上的脑袋，伸手掰开了许琛搂住他脖子的手，把人给拉了起来。

四月的晚风还在不停吹拂着，带着夜深人静时独有的倦意。许琛的哭声令沈煜的思绪变得有些混乱，也因为如此，他们并没有发现隔壁阳台那双窥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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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寂静

沈煜看着许琛胡乱抹了一通脸，就又把头偏向了窗外，不肯和他面对面。

从沈煜现在的角度，只能看见许琛的侧脸，脸上带有明显的泪痕，睫毛也被打湿了，头发则乱糟糟地散落在额头上。

“别哭了，我送你回去睡觉”沈煜从许琛身体里撤出来，整理好衣服后，走进厕所将衣服和手机拿了出来。

沈煜拿着湿衣服，手机的光照在了许琛身上。看着背对着他站在床铺边没穿衣服的人。浑身上下都已经被他剥的一干二净，屁股看上去被撞得有些发红，股间被液体浸润，虽然看不见神秘的穴口，但他还是清晰地看见精液从臀瓣间流了下来。

沈煜快步走上去，从身后紧紧贴住了许琛。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小腹也忍不住在许琛臀部磨蹭起来。这活色生香的场面令他想起了在对方身体里冲刺的感觉，妈的，他真想把人按在床铺上再来一次。不过他同样感受到了许琛身体的发抖，好像马上又要哭出来一样。

沈煜松开了许琛，第一次觉得眼下这情形实在是有些狼狈。许琛的衣服被他丢在地上给弄湿了，现在根本没办法穿。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已经一点半了。虽说外面有人的可能性不大，不过也不能让许琛光着出去。沈煜想了会，将自己身上的短袖脱了下来，给许琛套上了。他的短袖还是干的，只是溅上了一点水，和对方的衣服比起来还是有很大优势。

这个过程中许琛一直都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

沈煜顺着他的视线往下滑，才发现许琛的鞋也不知所踪了，他正光着脚踩在地上。

沈煜拿着手机在房间里找了找，总算在寝室门口和浴室找到了两只鞋，他拎着许琛的鞋放在了他脚边。许琛踩上鞋，弯腰捡起他湿掉的裤子二话不说就开始往身上套。

“别穿了，你这裤子湿了，天黑没人看见你。”

沈煜的短袖穿在许琛身上，刚好能遮住他的大腿。但许琛选择了直接忽略他的话，仍旧把下半身的裤子给穿上了。沈煜回忆起了许琛腿间流下来的液体，想了想他走路滴水的样子，没有再反对。

许琛穿好衣服，拿起湿掉的上衣转身就走。沈煜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走到了许琛寝室门口。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对方就快速把门给关上了。

“操！”沈煜低头骂了一声，回到了自己宿舍。他们寝室的电影活动早就已经结束了，沈煜重新拿了件衣服穿上，躺在床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隔壁床传来阵阵呼噜声，他想起了许琛伏在他肩上时压抑的哭声，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这个漂浮着喧嚣的夜里，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琛回到宿舍，寝室里已经没有了一丝光亮，其他人都早就睡了。这样也好，没有人会发现他现在的样子。他慢慢地走进卫生间，将湿掉的裤子脱下来，又接了一盆冷水，伸手摸到了后面。穴口还没有完全合拢，在手指的进入下又开始收缩起来。

以前的时候，他只知道男女之间可以做那种事，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也能那样，而且还是用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许琛感受到了自己身体的反应，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哭了。在沈煜面前袒露身体令他觉得羞耻，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还产生了反应，他没办法接受那样的自己。

许琛花了一会功夫把身体里的东西弄了出来，又将浑身上下都清理了一遍，才换上干净衣服走回了自己的床。

直到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觉得心里安稳了些。今天晚上的时间全都被他浪费掉了，既没有用来睡觉，也没有把准备说的事情告诉沈煜。自从遇见沈煜，他好像就变得越来越胆小，许琛叹了口气，将被子搂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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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

第二天早上，当六点钟的闹钟响起来的时候，许琛感觉世界都黑暗了。他的身体仿佛经历了一场酷刑，连每一次呼吸都透露着疲惫。

他很想继续睡下去，但没办法，他们六点半就要开始上早自习。许琛无奈地呼出一口气，缓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因为赖了会床，寝室里其他人都已经洗漱完，开始清东西了。

“班长，你昨晚啥时候回来的？我都睡着了，台灯我用完放你桌上了。”

“嗯，我昨天有点事，所以回来晚了。”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吧，多喝热水！”

“没事，我去刷牙了。”许琛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毫无意外感觉到了喉咙传来的痛感。昨晚折腾的太厉害，身体出现什么情况他也不意外了。

他洗漱收拾完，走到楼下的时候就听见了上课铃。这还是他第一次迟到，他默默加快了脚步。

沈煜一向是踩着点进教室的，不过今天他发现许琛比他还迟了几分钟。大概是因为昨天做的太过分，他看上去有点怏怏不乐，身形也显得消瘦。

许琛进教室的时候，老师已经坐在了讲台前。不过老师只是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他心里有些内疚，刚坐下，身体的不适令他又很快站了起来。他从桌洞里抽出要背的书，站在了走廊上。

清晨的两节早读课都可以站在外面背书，学校鼓励学生克服困意站着读书，只不过相互之间不能隔得太近，以免出现背书是假闲聊是真的局面。

许琛今天在外面套了一件校服外套，拉链也拉到了最上面，遮住整个脖颈。早上他对着镜子洗漱时才发现后颈上留有痕迹，他不知道寝室其他人有没有看见。

读了一会书，他的喉咙变得更加不舒服。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前方，对面楼传来初中部的读书声。他发现好像随着年龄的变大，课间喧闹的声音也就越小。到了高中，空气变得安静，也更加稀薄。

许琛关上书，转身朝厕所走去，他需要调整一下心情。他接了一捧水，用力洗了把脸。冷水拍在脸上带来冰凉的触感，随之而来的是思绪的片刻空白，像拨动指针让其停下那一瞬间带来的静止。

许琛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有一瞬间的出神，其实他不想回去上课，他的身体疲倦到了极点，只想盖上被子忽视外界的一切声音。但很快他又想起了家人，也许人生病的时候，总是会容易想家。他擦干脸上的冷水，挤出了一个笑容。

重新走到走廊上，许琛打开书继续背诵剩下的东西。他翻了几页，发现书里面夹了一张对折起来的纸。他很快想起来这不是他的东西，因为他是个有轻微强迫症的人，喜欢整理，从来不会把试卷夹在书里，更没有任何夹纸的习惯。

许琛伸手将对折的纸打开，很快又把它盖了回去。他转身看了眼身边其他读书的人，他不知道是谁放了这张纸条在他书里面。但大概率不是他刚才去厕所的时候放的，不然太明显了。应该是今天早上所有人都没来的时候，有人写了这张纸条，夹进了他一定会打开的这本书里。

他用黑笔把上面的字全部掩盖住，才又将其叠好揣进了兜里。

为什么？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无聊，偷窥别人的生活，寄希望于窃取别人的痛苦来达到自己心理上的愉悦。

同时他又感到害怕，他辛苦守护的这个秘密，现在被别人知道了。但不管对方想做什么，他绝不会在同样的地方跌倒第二次。

中午的时候，许琛在教室后面排队接热水。他看了一眼，沈煜并不在座位上。他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对方，这是他自己的事情，他不能指望任何人替他解决。而且沈煜如果真的在意的话，也不会那样对他了。

“让一下！”身后突然传来叫喊，许琛刚想回头看看是什么情况，就被撞了一下。他前面的人也被祸及，保温杯被碰翻，刚接的热水也洒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