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从哪天开始,她脸上开始长黑黑的小斑点,一开始没在意,慢慢地越长越多,现在眼角周围,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远远看去,就像一块块的黑墨汁,村里小孩见到自己都吓哭了。另外,身材也可是走样,每顿饭没吃多少东西,还是胖了起来,就跟吹气球一样。

看到自己这样,姜建民的态度一天天在改变,越来越不上心,要不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之前自己一掉眼泪,对方心疼得不得了。现在,对方明显不想看自己的脸。

看到镜子里又丑又胖的女人,周美云忍不住嚎啕大哭,姜建民进来看到满地的碎玻璃,火气直冒,“这是你摔的第几个镜子了,不花钱啊”。

“你闹着要去医院,我也带你去了,医生没有检查出问题,说你这是什么激素的事,调整好心情,也许就好了”。

“这不长在你脸上,你说得到轻巧,县里医生水平根本不行,还是要去市里,甚至省里”,她喊道。

这一说话,黑斑更是挤成一团,恶心得人想吐,强忍着没有转过身子,冷笑一声,“还去省里、市里,家里没钱哪都去不了,再说了,县里医生你也看了好几个,都说没毛病,你还想怎么样啊”。

“我也不愿意你变成这样,你还是听医生的,备不住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不管,我不要一直是这个鬼样子,我必须去瞧病。再说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带我就看”,周美云歇斯底里地呐喊。

你简直不可理喻,什么我害的,可能是你坏事做尽遭报应了。村里私底下谁不说,你这人心肠歹毒,活该有这下场。

再说人家医生都推荐找二嫂瞧瞧,谁让你把事做绝了。

这样的戏码上演了无数回,姜建民现在是看见她就烦。她是什么偏方也信,家里那点钱花干净了。还不死心,去省里连路费都掏不出来了。自己脑子是被什么糊住了,这些年非她不可。

其实颜希下手不重,这药不会影响人的健康,只会让人变丑变胖,不用管半年后就能恢复了,也算小惩大戒。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转眼到了期末考试,毫无悬念,又是全县第一、第二,这次两个孩子没有要钱,都换成作业本、铅笔、一至六年级辅导书,给村里学生们用。校长也以学校的名义也捐了一部分学习用品给小赵村。

别小看这学习用品,省下的钱够割一斤肉了。现在村民谁不说两个孩子好,进城了还一直想着村里,没有忘本。

有了小路他们成功例子摆在那,还不断刷新村民的认知,现在家家户户都送孩子去学校,不管男娃女娃。邻村得想方设法把孩子送到小赵村,这学习氛围好,时不时还有奖励。支书没少受到公社书记的表扬,夸赞教育工作抓得好。

寒假小路倒买倒卖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有了院子,地方大了,方便不少。这孩子天生就喜欢做生意,不仅仅为了赚钱,更向一种爱好。虽然知道应该阻止他,要是被举报或者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的。但看着他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忍心,随他去吧。

这天,颜希刚到家门口,就闻到一阵阵包子的香味,进门一看,花花擀皮,小路在包,案板上摆满了包子。炉子上的蒸锅里还在呼呼冒着热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蒸这么多包子吃到啥时候。

花花头都不抬地回道,“娘,这是要拿去卖的。哥哥刚搭上的线,我们按批发价卖,剩下的不管,一个能赚一毛钱”。

听她说完,颜希明白了,之前小路主要是倒点山货,她实在弄不懂到底怎么操作的,这么小,人家凭什么相信他。可能这就是人格魅力吧,这又开拓一条线。

他同学的爸爸在屠宰场上班,帮着补补课,这不猪身上边边角角的碎肉,人家家长隔两天给他留几斤。家里吃不完,单纯卖猪肉不上算,这不都做成包子。

现在小路腰包鼓起来,最近这段时间,就收到他送的一件上衣一双鞋。

看到花花卖力的干活,颜希好奇不已,这突然怎么这么勤快,平时她最不耐做饭了。

我也算入股了,每一个包子我能分两分钱,我这也算给自己打工,当然要积极。娘等我攒够钱,就把供销社那条红色毛裙子买下来送给你,穿上肯定好看。

颜希虽然不缺这条裙子,但孩子有这份心还是很高兴,笑着道,“好啊,娘就等着你这条裙子,过年的时候穿”。

她才不会跟别的父母一样,批评孩子乱花钱,或者直接说不要,努力做一个不扫兴的父母。

第94章 马长顺举报

李副院长在办公室长吁短叹,哎,过完年院长就要退休了,本来自己接替十拿九稳的事。短短几个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县委老同学那得到的消息,希望渺茫了。

感觉一点没错,颜希这人就是克着自己。院里的死对头们没少去领导那打小报告,整个县里系统传遍了,自己一直为难她。

她攀上了市领导,现在风头正盛,县里主要领导肯定要跟市领导保持一致。自己也没那么大的关系,能让领导非提拔不可。

前几天市卫生局一把手来县里调研工作时,私底下专门表扬她,说医者仁心,好像还救过他的命。

领导定调了,县卫生系统现在谁敢说她不好,最生气的是自己确实找不到她的错处。

自己努力奋斗半辈子,绝对不能认输,没有问题还可以制造问题吗?

正思量着,就听办公室外敲门的声音,原来是马长顺。一开始自己看他没有背景,但很有野心,处事圆滑,且三五不时地往自己面前凑,所以就接纳了他。

没想到到事上这么不顶用,上次还没怎么着吓得腿软,连一个马前卒都当不好,自然把他舍弃了。

这段时间这小子挺惨的,得罪了颜希,没有自己的支持,没人搭理他,在外科天天坐冷板凳。

李副院长态度热情地问道,“长顺,是有什么事吗”。

这就是领导,心里待见你不待见你,都不会露出一点声色。

马长顺无奈苦笑,“领导,外科主任太过分了,完全当没我这个人,既不给我排班,也不安排我进手术室。不看僧面看佛面,他这样摆明没把您看在眼里,您可要给我做主”。

李副院长哗了个狗了,外科主任跟我是一派的,他这样做肯定有我的授意,但话不能这么说,“长顺啊,受委屈了,这不是你得罪了颜希,她现在是咱们院的招牌,谁敢跟她别苗头啊”。

“你别着急,等过段时间我看看合适的时机,给外科那边说一下”。

马长顺看到李副院长态度一如既往,没有舍弃自己的想法,心里踏实不少。

接着愤恨地说道,“要不是我在领导面前提起,她还在中医科吃灰呢,哪有现在的风光。不感激我就算了,还让人排挤我。哼,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看着他狰狞的脸庞,阴狠的眼神,李副院长一激灵,这人心狠,千万不能明着得罪他,打哈哈道,“你今天来我这...”

他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正事,这段时间我在科室没什么工作,在外面转的时候多一些,谁知道让我无意间发现颜希的秘密,她那儿子小路在投机倒把。

李副院长震惊不已,接着摇头,“我记得那孩子才六岁吧,这岁数的孩子很多还在穿开裆裤,你说他投机倒把,这不是胡闹吗”?

看他不相信自己,马长顺急了,连连保证,“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拿这事撒谎没有任何意义。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但这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在她家门口晃,只要这小子出门,我就跟着,发现他跟好几个人接头”。

“每次都是他递东西,别人拿钱票给他,这不是投机倒把是什么。昨天我假装找颜希,敲门进去,发现院子里有好几大包东西,看到是我,两个孩子很紧张”。

“这么小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多资源,肯定是颜希她在投机倒把,让小孩子出面。要不说后娘就是心狠呢,这样就算逮到孩子,她也可以推脱”。

“既然我发现这样的事,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一定要纠正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