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其实有点不知所措。他呆呆地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了,才熄了灯轻手轻脚地在赵旻旁边躺下。他睁着眼盯着赵旻的背,两只手慢慢地伸过去从身后把赵旻抱住了,脸埋在赵旻解释的背上,瓮声瓮气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的。”

赵旻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姜砚都快睡着了才转身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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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赵旻开始认真正经地同姜砚置气,第二天医生来看的时候也不和姜砚讲一句话,只是在听到说对身体没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时才像松口气般抓了一下姜砚的手指,然后很快就松开了。

姜砚对赵旻的确是有些愧疚,他的确是从没打算过把这事说出去,一方面是只有一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另一方面其实还是不想再回忆。

温越的确是把他从泥潭中拔了出来,但温家更像是一口深井,他沉在里面,只能无声无息地等待腐烂。那种窒息般的感觉他真的不想再想起。

哄赵旻的确是一件很难的事,姜砚已经愁的好几个晚上没睡好,白天在虞焕平的面前直犯困。

在姜砚第不知道多少次把头栽下去的时候,虞焕平终于忍不住问:“很困吗?”

“嗯?”姜砚迷迷糊糊回了一声,清醒过来之后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最近睡得不太好。”

虞焕平说:“那今天先到这里?”

姜砚很开心地合上书,然后说:“你今天有什么故事要讲吗?”

虞焕平知道姜砚肯耐着性子听他念经一样讲上这么多,就是为了听故事。但他今天没什么好讲的,只好如实说没有。

姜砚脸上露出了失落的神情,虞焕平立即说:“那你有什么想听的吗?”

姜砚想了想,问:“你大学毕业之后要去做什么啊,老师吗?”

虞焕平回答得非常快:“我要去英吉利留学。”

“还是读书啊。”姜砚眨眨眼,“那你对英吉利有什么了解吗?”

虞焕平没去过,只是听学校的老师说过一些相关的事,绞尽脑汁才憋出一句:“那边的人都是黄头发蓝眼睛……”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句废话,姜砚又不是没见过洋人。

姜砚笑了一下,说:“那你给我讲点英吉利那边的故事吧。”

虞焕平松了口气,他虽然对传闻一窍不通,但好在故事看了不少。

虞焕平慢慢讲着,他的声音很干净,还带着一点刚变完声的沙哑,混着午后暖而轻的阳光,变成了一个暖融融的茧。姜砚本就犯困,慢慢就枕着手臂睡着了。

虞焕平见他睡着了,就停了下来,其实他应该离开的,但他却只坐着,目光仿佛黏在姜砚的身上,看他露出来的半张脸,被风微微吹动的头发。

这样的人,他生的这样好看,但到底也是男人,为什么会去做一个军阀的情人呢?

虞焕平想不明白。他原是南方人,那边的军阀大多生的大腹便便,姨太太娶了一房又一房,个个儿都是宠上十天半个月就扔在脑后,运气好的生了儿女,好歹不会被埋在深宅里,那些无儿无女的最后连死在哪儿都不知道。

赵旻虽然和虞焕平见过的军阀都不一样,他年轻力壮,而且尚未娶妻,或许他现在会对姜砚好,但日后呢,如果赵旻娶妻生子了,姜砚又怎么自处?

虞焕平觉得姜砚这样很不值。

***

初春的柳絮飞的漫天,姜砚怕痒,总觉得脸上有小东西,睡得不太安稳,他睡了一会儿,实在觉得脸上痒得很,就伸手抓了一下,却感到手指碰到了什么东西。他以为是什么虫子,吓得立即睁眼,却直直撞进了虞焕平的目光中。

虞焕平甚至连伸出的手指都没来得及收回,在姜砚的注视下,他有点尴尬地收回手,说:“你脸上沾了柳絮,我想帮你摘一下。”

姜砚笑了一下,没有去拆穿他。

虞焕平的目光他太熟悉了,他在温元白的眼中看到过,在严慎的眼中看到过,也在赵旻的眼中看到过。

旁人的喜欢于他来说从来不是一件好事,姜砚只是站起身,用和平常一样的语气告诉虞焕平不必再来了,因为他不想再学英吉利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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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赵旻这日回来,却没有看见姜砚巴巴儿地小跑着来迎他,他还刻意捣鼓出了一点声响,但楼上依旧安安静静。

赵旻有点沉不住气了。

自从他同姜砚冷战以来,姜砚就像是块黏皮糖,只要他一回家,就时时刻刻缀在他身后,又是捧笑脸又是说软话,乖得不得了,赵旻虽然冷着脸,但心里很是受用。这会儿一不再,赵旻便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了。

他脱了外套,一路直接上楼,楼上也是一片静悄悄,他猜姜砚应该又是睡着了。

赵旻开了卧室门,看到姜砚睡在床上。

姜砚穿旗袍他是见过的,那凉滑的布料紧裹着,缠出一点柔软的弧度,不端庄,倒是很有几分并没有熟透的勾人来。

但此时姜砚侧卧在床上,睡得很香。

他穿着西洋那边的绿色长裙,吊带细细地一根,横在他细瘦的肩膀上。裙子领口很低,露了大片的雪白前胸和后背,腿根的开衩撒在两边,从碧绿的裂缝中透出莹白的腿和脚踝。

外面天还没黑全,暖橘色的光扒着窗帘窄小的缝儿铺在姜砚身上,赵旻像是被蛊惑了,放轻了脚步走过去,用手指去驱赶紧紧贴在姜砚身上的光。

他的手指温暖,却很粗糙,摩挲在姜砚裸露在外的有些凉的皮肤上,立即在瓷般的腿上留下红印。

赵旻的手指摸到姜砚的脸的时候,姜砚终于醒了。

赵旻低声呢喃着:“小砚,小砚。”

姜砚困得迷迷糊糊,只应声:“嗯,嗯?”

“别睡了,”赵旻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亲吻他的额角和耳尖,“快陪陪我。”

姜砚还没醒透,闻言用柔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背,黏黏糊糊地说:“你回来啦?”

赵旻的手已经顺着裙子的开衩摸进去了,一路揉着按着,摩挲他柔腻的大腿内侧,在他耳边说:“今天怎么穿这条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