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池霖嘴里说多少情话,跟他撒了多少娇,林斐然很清楚事实是他被池霖嫖了,而且是白嫖。

但想着池霖肉体的滋味,林斐然觉得事情也并不算太坏。

不过所有的一发不可收拾,都是从不算太坏开始的。

池霖没了别的男人,只能对叶今寒发散反常的热情,对叶今寒他实在坏得要死,叶今寒身上的鞭痕也是他打的,狗牌也是他戴的,坏狗也是他骂的,结果还可以厚颜无耻地对他耍赖撒娇,张口管人家叫今寒,叫男朋友,叶今寒喜欢听的害怕听的,他全都叫了一遍。

叶今寒冷白的俊脸绯红起来,嘴角抿着笑,眸子亮晶晶的,像一块被暖化的冰,上面浮动着落花,叶今寒并不往池霖身上看,任由池霖妨碍他开车,但整个人都是春雪消融的暖意。

林斐然实在了解他的兄弟,叶今寒很会自我催眠,可谓把演技活用到现实里,只不过在屏幕他骗骗观众,在现实的话,他纯粹拿来骗骗自己,大家都能自得其乐。

一到红灯,池霖就抱住叶今寒的手臂,哼唧着:“小穴好疼,需要被男朋友舔舔。”

叶今寒在池霖背上揉了揉,又摸摸他的脑袋,胸腔春花烂漫的,和车窗外爬出围墙的花枝正相映。

“我已经给你舔了很久,你要是疼的话,以后只跟我做就不会了。”

叶今寒只会讲些符合人设的寡淡字眼,其实他心里想的是:

再叫我几声男朋友吧。

“不要。”

池霖坚持自己的np信念,对着叶今寒毫无心理负担地撒娇,叶今寒眸子里出现一些凝滞的东西,他只是揉着池霖的脑袋,绿灯一亮,就任劳任怨地开车,不再提那些让池霖厌烦的东西。

“喜欢我吗,霖霖?”

“喜欢。”

两个字轻飘飘地浮在云上,没有一点分量,但叶今寒看着池霖甜甜蜜蜜的模样,觉得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费尽心机才能得到池霖的关注,确实比别的男人辛苦太多。

叶今寒很快带着池霖开回家,昂贵的楼盘基本上都群集在一起,路程并不远。

池霖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叶今寒弄开安全带,没有去碰池霖,让他睡着,侧目看着池霖的睡颜,阳光从车窗投进来,池霖脸上绒毛镀上一些细密闪烁的金光,叶今寒跟这个尤物干了一大堆龌龊的事,他却对池霖萌生出最纯净的感情,现在心里情意泛滥,不想惊扰陷入美梦的池霖。

他这想法并不是善意的,反而充满恶意,如果有什么毒药能让池霖一睡不醒,他肯定付出一切代价换来放进池霖的饭菜里,叶今寒最爱池霖睡着的样子,像个拯救世界的天使,谁能想到等池霖醒过来,他可以拿着这副皮囊干出一切让他心碎的事呢。

咚咚!

一对指节在车窗上不客气地敲击着。

沉迷于池霖的叶今寒和沉迷于男色的池霖都被吓了一跳,叶今寒脸上的柔情全都被极厚的冰层封住,不客气地往窗外看去,顿时成了错愕。

李炽扶着A柱,比叶今寒还不客气。

池霖伸了伸懒腰,在叶今寒打算锁死车门之前,一下迈腿下了车,李炽并不理会池霖的男朋友,他身上虽然被财团的规矩捆绑起来,做事总是收束在教养里,其实本质上非常傲慢,他要抢池霖,便可以把池霖招惹的所有男人当成空气。

池霖背靠在车门上,抱着胳膊,眼皮耷拉着,也不知道一晚上干了什么坏事,困意泛滥,对李炽连点应付的态度都没有。

李炽露出一个冷酷的微笑,他早睡早起,自律到极点,每天事务繁忙,早晨是他最凌厉的时候,前途无量太子爷跟东倒西歪花天酒地的纨绔少爷站在一起,形成了一对鲜明的反义词。

“玩舒服了?”

池霖眯着眼打瞌睡,用鼻子哼哼着,因为一整晚都在叫床,嗓音也很沙哑。

李炽从来没这么失控过,或者说从来没这么想捏死一个人,同时还想操他,李炽把池霖全身上下所有秘密都扒光了,他知道池霖确实没法怀孕,不然肯定想个办法搞大池霖的肚子,这种做法最为立竿见影,就是有些滑稽。

别人想方设法剪烂安全套、下药送炮,手段频出,只为怀上豪门的种,即便无法登堂入室,也能用孩子为自己换来房产和钱财。

而李炽打出一手反套路,他想拿自己的精子拴住池霖。

遗憾池霖就是有办法做男人的克星,他的肚子根本不争气,李炽只能给他当个炮机。

他还得看着池霖撅着嫩批到处玩。

怎么会是这么可恶的家伙,池霖在男人身上搞拔吊无情的学问,不愧是开了窍,池霖现在把反套路走到极点了。

叶今寒已经从车上下来,看起来有些摇摇欲坠,每回好不容易换来和池霖温存一点的机会,总是有各种事件洪水猛兽地跑来打断他。

这次他没有走上前去拽走池霖,叶今寒看出李炽是一副拿住他把柄的模样。

李炽如果真的打算认真对付他,叶今寒知道自己早就得下线,何必用把柄?李炽都可以诽谤造谣,无中生有,只要他愿意。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池霖哼哼着:“是我和男朋友约会的日子。”

李炽不理会池霖的贫嘴,他也不和叶今寒商量,拽着池霖往他车上走,池霖不肯就范:“我没睡觉,放我回去!”

李炽拎着他,不由分说地往车里塞:“谁让你晚上不睡觉?今天有别的事情,不是给你睡觉的。”

“什么事情?关我什么事!”

池霖嘴里不饶人,可是身上一点都不抗拒,他见一个爱一个,他现在就想坐李炽车里。

叶今寒看出这点,他只能凄冷惨然地站在原地。

池霖被塞进副驾驶,趁李炽去另一侧开门,他立刻溜下车,在李炽恼火地又来抓他时,又笑盈盈地钻进后座,把车门车窗紧闭,横躺在车座上,对着被耍得团团转的李炽咯咯笑。

李炽不跟骚货一般计较,他从叶今寒身边开过,并没有任何耀武扬威的架势,难怪是集团继承人,李炽不耍掉价的手段,他只是把现实情况冷酷而清晰地摆在叶今寒面前,让叶今寒自己回味。

池霖上他的车,比上任何男人的车都要符合逻辑。

李炽从后视镜里窥视着池霖,池霖已经蜷在车座上打盹了,只露个后背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