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那也不,那爸爸你说怎么办。”谢京棠下巴抵在谢明州胸口,他脸上一副状似苦恼的神情,几乎让人信以为真。

谢明州还是不说话。

“难道我去找别人你就满意了,你放心啊?”他弯着眼睛笑,手停在谢明州下腹,“刚刚我已经自己弄过了,很湿了,只要你硬,就能直接插进来,爸爸,我会让你很爽的。”

第26章26小

房间内陷入了很久的死寂。

望着谢明州无动于衷的模样,谢京棠神色渐渐淡下来,他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颤着肩膀嘲讽地低笑,又像是叹息,“做爱这种事,是谁有那么重要吗?等你习惯了就好了,”他偏着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真的,爸爸,时间久了你会习惯的。”

“你要我怎么习惯?!”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说着一颗一颗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谢京棠!”谢明州咬牙猛地抓住了谢京棠的肩膀。

“……”

肩膀处的力道大得让人无法忽视,谢京棠不由得顿住了解扣子的动作,他指节微蜷,松开衣襟。

如今这样似乎也没什么意思,谢明州还是像个蚌一样,撬开一点缝又紧紧合上了。

谢京棠面无表情地垂下胳膊,视线落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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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停下了,谢明州收回手,朝后退了一步。

谢京棠回过神,道:“爸爸,我可以等,一天、一周、一个月?一年不行,那太长了,爸爸,你不能总是让我等啊。”

谢明州没有看他。太多次面对谢京棠的固执,他几乎感到了麻木。他靠在墙壁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谢京棠叹了口气,“好吧,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他转移话题问,“你那小情人还在联系你吗?”

谢明州没有回答,似乎无论谢京棠说什么他都打算沉默。

谢京棠像是也没打算等到回答一般,他径直越过谢明州去房间里面找到了谢明州的手机,在联系人里翻到了底,没有安闵的名字。他挑了挑眉,心情稍微缓了一点。看谢明州还站在原地,谢京棠放下手机走到谢明州身边,微微踮脚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唇角,“爸爸,晚安,你休息吧,我回去了。”说完他转身便走了,出去时顺手带上了门。

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谢明州目光滞在禁闭的房门上,唇边尚有余温,却令他如此不安。

在床边坐下后,谢明州沉着肩陷入久久的思虑。然而越想心中越是郁结,他心烦意乱地按着额头,眼底渐渐出现血丝。

直至夜半,他还是这样一动不动地枯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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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送谢京棠去学校,谢明州在停车场等了几分钟,谢京棠才姗姗来迟,他上了车,提着手里的电脑包晃了晃,“爸爸,你忘带了,我放后面了。”

谢明州看了一眼,谢京棠手上那台是备用,之前带回来就一直留在了家里,“嗯。”

一路上二人缄默不言。

傍晚离开公司前,谢明州临时打开那台备用电脑传了一份文件,传完后,他忽然动作一顿。

桌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一个视频文件。

他所有的应用都分类放在了文件夹里,桌面上的东西非常少,因此这个视频文件的出现显得异常突兀。

谢明州心头一跳,迟疑一瞬后,他点开了视频。

入眼的画面非常昏暗,房间里窗帘徐徐飘动,细弱的光渗进来,隐隐勾勒出一个跪在床上的身影。

谢明州瞳孔微缩,一眼认出来那是谢京棠。

一道沉闷的、锁链拖动的声音乍然从扬声器传入耳中,随之而来的是长鞭在空中划过的凌厉风声,中间夹杂着谢京棠压抑在喉间的闷哼。

谢明州心口一刺,脸色异常难看。他在暂停键上停留了许久,最后还是硬生生看完了整个视频。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忍着看到最后的。在这几分钟里,他不由得想起因为这些伤经历的那次吵架,同样也无法忘记谢京棠字字句句背后透着的倔强。视频中途,房间开了灯,他也因此清晰地看见条条道道鞭伤是怎么出现在谢京棠胳膊和肩背上的,那些红而长的棱印再次映入眼中,远比想象的刺目。偏偏谢京棠冷汗都冒了出来,却还是一直咬牙扛着,到最后他甚至极为淡漠地看向了镜头的方向。

那眼神谢明州太熟悉了,是谢京棠骨子里不可能摒弃的决绝,仿佛他所有的抗拒都是一场过眼云烟的笑话。该说不愧是谢京棠,他清楚自己无法接受,更不可能愿意看到,他知道这个视频会让自己痛苦愤怒。

谢京棠说着没有逼他,却无时无刻不在逼他。

直到整个屏幕待机黑下去,谢明州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喉中的哽塞。无法言表的惶然在一瞬间铺天盖地地侵袭了他,他闭上眼,十指深深陷入发间,指尖微不可察地发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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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在旁边响了许久,谢明州恍惚回过神。看见是谢京棠来电的瞬间,他一怔,像是被一双长着尖利指甲的手抓着心脏猛然拖入现实。身体僵硬得一动不动,在来电断掉的前一秒,他才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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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看过了?”提出这个问题时,谢京棠明显感到电话那边的呼吸一滞。

“其实也没什么,”他淡淡道,“毕竟你已经看见过那些伤了,无非就是过程而已。”

“谢京棠……”谢明州沙哑地叫他的名字。

“还有几个没传给你,你要看吗?”

“……”

意料之中的沉默。

“爸爸,”谢京棠笑了一声,“你知道那天血流出来是什么感觉吗?我跟他说分手,他不愿意,然后把我带到公寓里用鞭子打我,比你打我的那一巴掌疼多了。那个孩子是在床上做没的,虽然我不可能把那东西生出来,但毕竟是块肉,肉从身上掉下来怎么会不疼呢?”

谢明州死死攥着手机,骨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