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昭不理会青怜的请求,环着他的腰带离了床面,把他顶上了墙。

“我恐高啊,你放我下来,我都不会御剑的啊啊啊。”

灵昭托着他的腿和臀,往上堵住了那聒噪的嘴,青怜的发带早已脱落,两边的散发罩住了他们,影影绰绰,仿佛一个隐秘的小空间。

唇舌之战,青怜像个一开战就投降的敌军,被他亲得靠墙都靠不稳,只得搂住他的脖子。

双手环住他的窄腰,就这么动了起来,青怜的腰已经发软,灵昭却还没有任何疲倦,一想到那具躯体又重新温热了起来,灵昭便没有放手的道理。

他的笨狐狸,永远只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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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颗白尾的流星倏然划破云空,在破晓的天色中几乎看不见,巡逻的天兵天将有序地四处神游,九重天从茫茫晨霭中缓缓醒来。

日光最盛处,天帝早已落座,众仙君纷纷踏入天台,各列其位。

“青怜和灵昭呢?”帝君环顾下方,两个相对的空位格外惹眼,底下仙君议论纷纷,有几个甚至交换了眼神,心照不宣。

“朝会也不参加了,这......"正要开口批评两人,一白一青两个人影就大步地闯了进来。

灵昭拉着青怜给帝君施了一礼,随后欲把他拖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方才还垂着眼皮、顶着一对鸦青眼袋,一副没睡醒模样的青怜瞬间反应过来了,猛地挣脱了灵昭的手腕,死活不要和他待在一起,三步并作两步地蹬上了自己的位置。

灵昭失语,只好假装无事发生,施施然地落座。众仙君都了无睡意,兴致勃勃地盯着这一场好戏。

“诶,你看青怜那是不是怕了灵昭的样子?”

“稀奇,我居然能看到那臭狐狸怕人。”

“昨晚怕是不好过......"

"嘘!你想死吗,帝君看着你呢。”

咬耳朵的仙君们纷纷闭了嘴,挺直了脊背,青怜存了心不看对面的灵昭,不给旁人脑补的机会,但还是功效甚微。

一想到昨天晚上,他就想戳死自己算了。什么叫自讨苦吃,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惹谁不好,怎么惹不好,非要把自己赔进去,这下好了,估计要收拾收拾铺盖,滚回青丘老巢了,这仙也别修了,小命要紧。

帝君的话听得他昏昏欲睡,昨晚本就没睡好,他就这么带着对自己小命的担忧焦虑地睡着了,头一点一点地,像只磕米的小鸡。对面的灵昭憋笑不住,终于翘起了嘴角,眼里是无边笑意。

司命不看还好,一看了两人就忍不住移开视线,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在前排。

漫长的朝会终于结束,众仙君各司其职,各归其位,灵昭正要走过去把青怜带走,司命仙君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灵昭仙君留步。”

灵昭驻足,淡淡一点头,用目光询问他何事。

“今晨天色殊异,命盘有变,怕是与仙君情劫一事相关。”

灵昭了然,青怜擅自下凡坏他情劫,令原本破他情劫的人命数发生变化,这一后果由青怜起始,又连着他与那人,此时的变数也该由他们承担。

“灵昭仙君,莫要过于担心。上一世本与你渡情劫的人凭的是痴情,而你本该凭无情破情劫,青怜仙君逆了你的抉择,让你由痴情破情关,所以此世你便要助那人绝情绝性,修得正果。”

“我知道了,多谢。”

此去不知要多久,也许过不了几天,也许此人不好对付,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三十年也不够他花的。

灵昭看了看睡得正香的青怜,没有出声打扰,而是悄悄地坐去他的旁侧,倚着柱子,准备编个理由,但想了想,觉得青怜应该也不会去找他,于是索性就说自己又闭关了,让玉重不要再像上次那么轻易地就被套了话。

......

青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辨晨昏了,他揉了揉睡肿的眼睛走回宫殿,一路上都没发现灵昭,只好暂时按捺住自己的好奇,没去找他,不情不愿地批着自己桌上的折子。

不批还好,一批折子就让他心情更加复杂了。

“这个瞿城的王小姐,一年求了我十回生子,我是辟邪的,不是送娃的,不灵不灵!”

“这个......杭州的苏公子,我不是女的,也不是话本的小狐狸精,不要想着让我显形好吧?给你今晚安个好梦吧,梦里什么都有,睡得开心啊。”

“这个樊国的杜伯居然揣着我的雕像说自己是天命所归?我应该帮不到你......”

青怜批折子批得奄奄一息,开始后悔自己早年为什么那么臭美,还极爱宣扬名声,使得民间供奉九尾天狐之风盛行,有的只是供个原形,有的把他当成送子神兽,有的甚至把他臆想成女神,简直没眼看。

烛影飘摇,青怜心里咯噔一声,该来的还是来了,灵昭一身白衣,悄悄地出现在他的书案前。

他还是恒伽时,六点戒痕,袈裟持身,臂上一串檀木佛珠,冷冽又清俊,让青怜总忍不住想调戏。复了仙身后,贵气逐渐盖过了禅意,长发半束,美人尖下一点砂红的佛印,又是另一番风景。

青怜定了定神,不满道:“你当这是你家吗?来也不打个招呼。”

灵昭笑了笑,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好,我来了。“

青怜瞪了瞪他,不想和他说话。

灵昭拿起他的折子,似是无意地和他说了一句:“我今晚就走了。”

青怜愣了一下,下意识接话:“啊,去哪?”

“闭关,练功的时候有了新的体会。”

青怜哦了一声。

“可能要一个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