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黄时雨

马上要去医援了,许砚生现在在慢慢放下自己的病人交给别的医生,明天就要走了,他们要一起去的今天都下班早,下午四点多没什么事了就都离开了。

许砚生也不想做饭,在餐厅打包了饭菜带回家,时雨还在画画,自己窝在卧室里。

许砚生进来换衣服,顺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先吃饭,吃完饭再弄。”

时雨一点头,点了保存出去拿碗筷。

许砚生今买的川菜,怕是去了小山村没什么好吃的东西,今天先给时雨补补味道重的香的饭食。

时雨看着桌上的水煮肉片,辣子鸡丁,鱼香肉丝觉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食指大动。

今天许砚生下班早,俩人吃饭就早,许砚生不是很饿,只吃了一点米饭:“一会儿我们出去转一圈,给你买点小零食路上吃吧,还有我头发长了,得去剪剪。”

“行啊,我那天看到发的通知了,先去省内的边远山村是吧?然后沿路顺着往北去,我估计咱俩都得塞两件厚一点的衣服,不然肯定会冷的。”

许砚生一笑:“要不要换个包?”

“不用了吧,我那个包都没塞满,拿一件毛衣就行了,你们不是给志愿者发那种冲锋衣吗?”

“嗯。”许砚生道:“今年跟去年的还不一样,我昨天看了眼,是深红色的。”

吃完饭,俩人换衣服出门去,先去剪了头发,时雨本来不打算剪,但一想要出门半个月,指不定中间要长长,索性也跟着一起剪了。

天黑,霓虹灯代替阳光继续工作,许砚生带他去超市,买了些轻便易携带的小零食,饼干威化之类的,害怕时雨背着沉都没给他买牛奶,但是时雨自己拿了两板养乐多。

“不嫌沉啊?”许砚生问。

“你帮我装。”时雨骄矜道。

许砚生无奈:“好吧,那你还想要什么?再买点儿吧。”

他本来是想瞒着点他和时雨认识这件事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那么多人在一起待半个月,他不可能不跟时雨说一点话,干脆也不装了,省得难受。

许砚生跟时雨说过这事儿,时雨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巴不得全世界知道他和许砚生的关系。

所以既然他也得帮时雨装东西,干脆再多买一点带着吧,他可不想看到半个月之后时雨瘦了几斤。

两人买完东西回了家,时雨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许砚生也在检查还有没有漏装的物件儿,最后又塞了几个洗衣凝珠进去。

这下基本上都拾掇完了,许砚生和时雨洗了澡,然后窝在床上看了一部电影。

“我有点渴了。”时雨道:“是不是晚上的饭太咸?”

许砚生觉得好笑:“口干了吧?回来必须贴药了。”,二九七七六四七九三二。

时雨给自己挖了个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能愤懑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上一通乱拱,弄得许砚生哭笑不得:“你在干嘛?”

时雨在他的锁骨上磨了磨牙,颐指气使地道:“你给我倒水去。”

许砚生把他推开,下床去给他倒水。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过身道:“其实我也会调酒,你要不要尝尝?”

时雨眼睛一亮:“真的?”说罢他一把掀开被子下了床,从后面推着许砚生往出走:“你给我调你给我调。”

许砚生借着他的力慢慢挪着走,打趣道:“要是不好喝你也得喝完啊。”

“要是不好喝我就给你喝。”

许砚生从冰箱取了个橙子出来,先切了两个薄片,其余的全部放进玻璃杯捣成橙汁和果肉了,加入冰块儿,然后取了一杯他今天刚刚买的养乐多,最后把家里一直有的青梅酒倒进去添满一杯,先前切好的橙片放在杯口做装饰。

时雨一直在旁边盯着,许砚生对于流程是熟悉的,但估计很久没有调过酒了,动作有点生疏,但好在最后的成品很漂亮惊艳,青梅酒的香味和橙子的清甜混合在一起,再加上养乐多的独特味道,时雨只是闻着就觉得已经醉人心脾了。

他端起来抿了一口,眼睛霎时就亮了,惊喜地看着许砚生,赞叹道:“好喝诶!”

许砚生接过被子自己尝了一口:“嗯,是还不错。”

时雨喜上眉梢,自己慢慢啄着喝,问道:“你以前这么调过吗?”

“没有,但是之前用青梅酒做过一个薄荷味的酒,也还不错,只不过你今天刚买了养乐多,就随便试试。”

时雨狡黠道:“那就是独一无二的咯?你不给起个名字啊?”

许砚生撑着桌子看着他,想了想,蓦地笑了,提议道:“我觉得它就叫……梅子黄时雨吧。”

时雨一愣,瞬间觉得这酒天上有地下无,可以算是人间佳酿了。

“梅子黄时雨……”时雨笑了,耳朵却有点红:“你知道我画画,微博ID一川,就是根据那句诗‘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取的。”

许砚生挑了下眉:“之前说让我自己找,今天就直接告诉我ID了?”

时雨傲娇道:“告诉你怎么了?让你自己找你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再看到我画的画指不定就没那种惊艳的感觉了。”

许砚生走向他,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口酒慢慢道:“画生……这个tag取得不错。”

时雨倏地抬头看他,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盯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好久才磕巴道:“你知,知道啊?”

许砚生一颔首:“那天你画了一半就把板子扔那儿了,我去看了眼你的命名,知道你在画的条漫叫什么了,搜画师很好搜吧。”

时雨顿了顿,突然撅嘴,不轻不重地锤了他一下:“你都知道了,也不跟我说?我还在想你啥时候能发现呢,我都等不及了!”

许砚生握住他的手,倾身上去在他唇上吻了吻:“也就是前几天的事罢了,画得很好,宝宝,你很厉害。”

时雨撇撇嘴。

“但是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偷偷画我睡着时候的样子了?”

时雨一恼,耳根子都红了:“咋地,你那么金贵,不让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