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晟坐回座椅里,把慢慢冷静下来的人拉回自己的腿上,像小时候哄他那样轻抚他的后背,搂着人慢慢摇晃,“不哭了,是哥哥错了。”
刚使劲发泄了一通,孟月升体力和精力已经去了大半,怔怔靠在许晟怀里发呆,脑子里好像很乱,却又是一片空白。
哭过的嗓子低沉沙哑,事到如今只想到处所有委屈,“家里那个玩具房,我不喜欢。”
许晟刚知道他还介意这个,轻叹道:“那涂鸦是上一个房主留下的,那个房间原来就是孩子的玩具房,不是我特意准备。”
孟月升一直将玩具房的存在视作铁证如山,就算里面是空的,还来不及放东西进去,但只要想到许晟让人准备了墙绘,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尖刺,想起一次疼一次。
此时听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怔得好一会儿都没有回神。
许晟不知道他不喜欢,甚至他都不知道孟月升什么时候去看过那个房间,“你不喜欢那个房间就不要了,或者改成你喜欢的,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孟月升无所适从地发着怔,心里还是有些不相信许晟的话,“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哄我的。”
“嗯?”
孟月升的眼睛干得流不出眼泪,声音沙哑得厉害,“可你要是不哄我了我会更难过。”
“我是在哄你。”许晟的手指轻轻抚摸他的喉咙,想给他喂点水喝,无奈这里一滴水都没有,只好把人抱起来往有人的地方走,“好了,不说话了,我们去喝些水。”
孟月升的下巴搭在他肩头上,累得两眼无神,“那你能哄我一辈子吗?”
“能。”
一辈子太长了,孟月升问到了想要的答案又不信,“只哄我一个吗?”
“只哄你一个。”
孟月升的眼睛干涩得发疼,心里也疼,“我不相信。”
许晟没有说话,踩在草坪上的脚步沙沙响,从另一个门进了房子,找到纯净水给孟月升喝。
干涩的喉咙得到缓解,孟月升坐在小沙发上,看着蹲在沙发旁正注视自己的许晟,声音低低地说:“你对我来说特别重要,我想要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许晟拿走他手里的玻璃杯,将他的双手拢进手心,“你是怎么爱我的?”
“我想和你永远不分开。”
“这我也一样。”
孟月升摇头,“你没有,你离开家十二年了。”
许晟完整陪伴他的时间只有六年,他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多,长得如果不是许晟突然休假回家,这个时间还会更长。
而他爱上许晟的时间是八年。
时间不仅仅只是一个数字,还是将近三千个日夜。
“对我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但是对你来说,有很多事情都比我重要。”
这十二年许晟回来的次数数都数得过来了,他不是不能回来,他是没那么想回来,因为有很多更重要的东西放不下。
到了今天孟月升感觉还是一样的,尽管许晟说过他会放下一些工作,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忙,可人在一个可能一秒钟就变成富豪也可能一贫如洗的环境里,高压就是常态,是不可能真的完全清闲下来。
这几天许晟进入书房工作的时间就在慢慢变长,他知道在不久将来,许晟大概又会忙得不见人影脚不沾地,这样和以前又没有区别。
许晟听罢沉默了很长时间,长得他从蹲在地上到站起来,孟月升的背后就是一扇很大的窗户,外面是蓝天白云和青草地。
孟月升想要什么?
可能从过去到现在他想要的一直是同一种东西。
许晟收回目光,伸手拉起孟月升,清隽的眉眼已经显出轻松之色,“我们走吧。”
孟月升疑惑地看着他,“回家吗?”
许晟摇了摇头,紧紧握住他的手,“我带你去全世界的公园捡树枝。”
第98章 一点想说的话
我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我的作品也同样微不足道,可能都没有资格说是一篇适合打发时间的小说。
有一种说法是作者和读者之间只有一本书的缘分,诚如世间的一面之缘。
我非常珍惜这样的“一面之缘”,在网络发展日新月异越发蓬勃向上的今天,在全网大概超过四千万部也可能更多的网络小说里,我们能在这样的数据下遇见不亚于奇迹,理应留下一点什么,我想那应该是美好的东西。
总之不该是愤怒的,负面的。
我不值得,我的作品也不值得,我们都不值得你这样愤怒,更不值得你变得不像你自己。
你是可爱又美好的。
在许多个失眠的凌晨,我想过如果有一天再没有人看我写的故事了,我还要继续做这件事吗?
我为此感到不安,都忘了那就是我的起点。
我的第一本小说叫《星衡》,三十万字左右,完结了还没十个收藏,评论只有一条我朋友的打赏。
那时我每天都在码字,从零构思,没有签约没有榜单,严格按照某个太太说过的,一章节的字数最好是三千。
我就这样三个月、半年、一年地坚持下来,完成这件事我依靠两样东西,一是热爱;二是我期盼着,会不会有人愿意为我的作品停留一下,告诉我她是谁。
但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变化的个位数收藏,没有任何人出现的评论区,都在告诉我这件事几乎不可能发生。
我不肯放弃,我努力从无人问津里找出一点曾有人来过的痕迹,我每天无数次打开后台查看章节点击数变化,从默认的一变成二,有些章节甚至达到了惊人的五!
我想她们能来过,多不容易啊!不是我找到了她们,是她们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