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烫手似的把手伸过去,坐在床边,拿起勺子喝粥,但食之无味。

陆屿看起来放松警惕,坐在一边撑着脸好整以暇看着他,好似在看什么好玩的东西。陆宁禾继续吃,又突然放下勺子丢在碗里,起身就往外跑,可是走到门口发现从里面出去都要指纹。

“准备去哪儿?”陆屿问他,“又把床单弄脏了。”

陆屿慢慢走到床头的抽屉里拿了张湿巾,擦拭床单上那一点粥,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甚至洇得更开,“老是弄脏,宝宝怎么总也长不大。”

“变态…”陆宁禾骂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变态!恶心!”

陆屿不否认,点点头,“对对,说的对。”

他两个健步走到陆宁禾面前,把他衣服脱了个干净,陆宁禾以为他又要做,在他怀里挣扎,嘴里骂着强奸犯。

可陆屿只是把他推到洗手间,打开了淋浴头,堪称粗暴的给他洗澡,搓他下体,疼得陆宁禾皱着眉头垫着脚躲,更可悲的是,陆屿把揉搓他下体的手指放到陆宁禾面前,拉开两道粘稠的液体,感叹似的,说道:“看看我的宝贝弟弟在哥哥手里做什么?”

陆宁禾偏过头去不看他,眼尾发红。

“周昂摸过你这儿没?”陆屿突然问,“我操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嗯…小处男呢,疼得直抽抽,你是不是只给他摸了没让他操你?”

耳边的水声越来越大,陆屿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粗暴,即使他心里千万个不乐意,陆屿之前也和他做过那么多次了,甚至可以说陆屿比他都还要了解怎么才能让他高潮。

他就那样站在淋浴头下面,双腿夹着陆屿的手指,小腹抽搐着往外喷水。陆屿贴近他的耳朵说他骚。

陆宁禾眼眶彻底红了,“你想做就做,不要这样…不要这样骂我…”

他的确是不骚的,陆屿比谁都清楚,陆宁禾有多清纯,他如果不清纯的话绝不会成为周昂心里的皎皎白月,甚至心甘情愿让自己的心上人恨他。

好感人的苦命鸳鸯,陆屿嘲讽。

即使是陆宁禾后来爬到他身上来让他顶进去射精,其实也不过是希望陆屿的精液可以覆盖住以前噩梦般的夜晚里给他留下的痕迹。陆宁禾太年轻了,心理上都还觉得需要为了爱情守住自己的贞洁,也是这个原因,他后来在让陆屿操他后面的时候,表现的异常羞怯。

或许是在那个瞬间,在陆宁禾眼里,他和陆屿才是真正在一起了,不过陆屿不觉得,陆屿只认为是陆宁禾勾引的手段而已。

他对陆宁禾清纯的认知不过是来源于十几年来的朝夕相伴。

陆屿身上的衣服也湿透了,但他根本没管,用毛巾随意擦了擦陆宁禾的身体,就抱着他丢在柔软的大床上,床单与楼下他们常用的别无二致。

“你真的学不乖,陆宁禾。”陆屿说,“不是说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陆宁禾被他摔得脑袋发懵,可还是下意识反驳,“谁要和你这个变态一直在一起!强奸亲弟弟的臭变态!”

他都还不会很脏的脏话呢,只两三个词语轮换着骂陆屿,不过这两三个词也足够惹怒陆屿了。

凭什么?

鹅1690

第50章49.锁颜

凭什么他花了那么多时间养大的陆宁禾,会仅仅只是因为和周昂在一起玩了一两年就跟着他跑!就因为一双不值钱的鞋吗?

凭什么他连跑的时候都要穿自己的衣服,自己不在的时候要自己,自己出现的时候又恨他?

凭什么前一天还在自己怀里温温柔柔撒娇的人,第二天就又跑到柏林,甚至什么都没带走?

凭什么送给他求婚的戒指要留在家里,偏又带走有定位的长命锁?

凭什么要再送给他的一个破本子里写着“以后的生活里都要关于我”?然后又总是想离开。

明明不是他先招惹陆宁禾的,他起初只想扮演好一个哥哥的角色,是陆宁禾在他无数次推开之后,还贴上来,非得要一起睡。

他不知道他发育的时候奶子总是顶着自己吗?不知道每天起床他都要顶着晨勃给他找衣服吗?

不知道也无所谓,陆屿养了他这么久了,就算他不爱自己,问他要点报酬也无所谓。

陆屿也有搞不懂的东西,但他要陆宁禾学乖。

只要陆宁禾学乖就好了,乖乖待在他身边就行。陆屿忘了,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是需要一些爱来支撑的,他本来也以为陆宁禾会爱他。

但那天,他精挑细选了漂亮烟花,走遍了整个城市,找了无数个街口,才找到了蓝色的爱心烟花,那蓝色和陆宁禾眼里的蓝别无二致。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很激动,一方面他觉得陆宁禾还小,还很年轻,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很希望可以和陆宁禾一直在一起,拥有很多很多爱。

他丢掉的钻戒,是他去拍卖会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等到的蓝钻,精挑细选了翡翠找了专门的工匠做镶嵌工艺,因为他觉得翡翠最配陆宁禾。

但那天陆宁禾逃走了。

陆屿从外面很激动的捏着口袋里丝绒盒子,推开门里面空落落的,他本来心跳很快,又逐渐冷静下来,钻戒摔在地上,翡翠四分五裂,钻石弹起来把他给陆宁禾准备的全身镜撞碎。

他对陆宁禾毫无保留的信任也与四分五裂的翡翠一起,破碎不堪。

他带着恶意准备的长命锁被陆宁禾珍藏,甚至逃离异国他乡的时候都不忘带在身上,后来又重新修补过的新钻戒却被弃之敝履,凭什么?

为什么?

有这么不堪吗。

他一直自信以为陆宁禾对他的爱是绝对的,那天晚上他盯着那个落在窗台上被踩得乌七八扭得创口贴,破天荒的开始怀疑起来。

陆宁禾根本不爱他。

从他小时候到家里来,陆宁禾也只不过是产生了一种类似于寻求庇佑的感觉,整个陆家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保护他的人,那么陆屿就成了首选。

陆屿说的很少,但总为陆宁禾打点好一切东西,他以为陆宁禾是妈妈看他过得太苦了,所以在天上求了很久才给他送来的小天使。

因为陆宁禾和小天使长得如此之像。可是他错了,陆宁禾不是,陆宁禾是周昂的公主,会在新婚时刻,当真正的新郎出席婚礼时毫不犹豫的跟着人家逃走,而自己,自己就是证明他们忠贞不渝的最好证据。

那晚的大雪一直没有停,他给私人侦探发了消息就离开,去了南山,他坐在余无虞墓前,二十多年来,第二次流了眼泪。

他拿着白玫瑰坐着,然后雪落在他身上在肩头留下一座小山,他对他母亲说:“好像他也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