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痒酥酥的,很想去触碰,想知道沈景瑜的秘密,却又完全没有这个魄力。
洗剂的香气再度袭来,是很清新的,淡淡的,带着点成熟的感觉,很有沈景瑜的味道。他一晚上辗转难眠,难以相信自己就这样,一夜之间,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时,就拉进了与沈景瑜的距离。
说不定,这只是沈医生对下属和学生的关怀呢?
其实是他自作多情!林语和被自己吓了一跳,心里苦巴巴的。
最后,他还是摸着那衣服的一角,略有些不安稳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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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林语和有些吃不下饭,用汤匙拨弄着碗里的汤,却迟迟没有动筷。
“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周薰头也不抬,埋头苦干,只是应了声,表示自己正在听。
“如果有一个人,他…呃…我帮我朋友问的,”他顿了顿:“就是,如果你有困难,然后他收留了你,让你住进他家,还把他自己的衣服给你当被子盖,那他是什么意思啊?”
闻言,周薰竖起耳朵一副见鬼的表情,她顿了顿,又挑了挑眉,放下手里的餐具,颇有些来了兴趣:“你说的这个人,该不会就是沈医生吧?”
“呃…是我朋友…”林语和还在嘴硬。周薰也不跟他纠缠,再次埋头苦干起来:“说明他想和你发展,对你挺感兴趣的。”
她一抬眼,便看见林语和下巴都快惊掉,大张着嘴,眼睛也直愣愣的,那人呆呆补充道:
“可…可我什么也没做啊…”
“呵。”周薰瞧他呆呆承认的样子,有些好笑:“有时候并不需要你做什么的。”
直到饭都吃完了,林语和还是皱着眉闷闷不乐,他端着餐盘,有些沮丧:“可是,这一切来的太快太快了,我心里很不安…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想,他只要远远地看一眼沈景瑜就够了。
“呵,是福还是祸,要你自己经历过才知道,谁又能替你下定论呢。”
林语和瘪着嘴,有些可怜巴巴的。但情绪去得也快,他想既然如此,他就赖在沈医生家里得了!
那以后的一个月里,沈景瑜完全没有催他,当他不存在一样。林语和倒也乐得逍遥,喜滋滋地赖在公寓。
在妇产科的五周已经过了,他现在人都在肝胆外科了,但一想到自己还住在沈医生家里,便觉得和他还有一些联系,于是心里还有些美。
他将那件羊绒大衣仔仔细细收拾干净,又装袋放好还给沈景瑜,那人头也不抬,叫他随意放在一边。虽然心里万分不舍,但他终究还是不敢霸占属于沈景瑜的东西。
如果在当时他就知道几年前就有人偷沈景瑜的衣服自慰的话,说不定也会悄咪咪留下那件大衣。
“林语和,你还没找到新房子?”
沈景瑜随口问了句。
林语和浑身一个机灵,这段时间都够他找八个房子了,只是他一直赖在人家家里。他心虚回道:
“没有…太忙了…看房子什么的也总是排不上日程。”
闻言,沈景瑜只是淡淡地回了句:“嗯…”
他偏过头来,用迷人的桃花眼望着林语和,颇为玩味地说:“不过,我要告诉你,你再不搬走的话,过段时间可能会有一个大麻烦找上门。”
“大麻烦…?是什么。”他心里犯怵,却还是忍不住。
“我身上的大麻烦。”
“嗯…”林语和认真思索,用一双狗狗眼望着:“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呵呵…”沈景瑜笑了:“你别被打死就已经不错了。”
沈医生又笑了。
林语和有些失神地望着他的笑容,呆呆道:“啊…还会死人吗…死就死吧…”
“开玩笑的。”
沈景瑜伸手揉了把他的头发:“你别惹上麻烦。”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该怎么活怎么活。”沈景瑜换了个姿势:
“难不成因为这个,我就不活了吗?”
说罢,他凑近林语和的脸,盯了一会,满意地看着那家伙迅速变得面红耳赤的样子,轻声道:
“你明天调休对不对?来陪我喝酒。”
轻而冷的嗓音,尾调却很是柔媚,配合他微微拍在脸上的气息,勾得林语和背脊都麻了,眼前的沈景瑜像蛊惑人心的塞壬。林语和盯着他微微翻动的舌尖,有些失神:
“嗯,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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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沈景瑜又开着那辆银色轿车来公寓楼下接他。林语和其实根本不会喝酒,唯一一次喝酒的经历是大学时代,在不谙世事时陪失恋朋友喝的。他那时喝多了,还没来得及上头便一头栽了过去。在这之前他以为喝酒真能解愁,是什么灵丹妙药呢,直到第二天宿醉醒来,那滋味把他折磨得够呛,从此便发誓再也不喝酒了
只不过林语和的誓就跟放屁一样,因为沈景瑜一叫他,他就屁颠屁颠地跟来了。
刚一下车他便被沈景瑜的打扮弄得再次心跳超速。平日里,他几乎只见过沈景瑜穿白大褂的样子,配合里面整理得方方正正的衬衣,浑然一体,一丝不苟的,很是端正。
那一晚的沈景瑜完全不同:他穿了件黑色丝绸衬衣,半透明的,袖口处扎出长而宽的喇叭袖,几乎可以盖住他的手;袖口点缀精致的睫毛蕾丝,与衬衣外侧的相呼应。他没有系领口,任由半开的领口落到胸口处,勾出一个深V字轮廓。他本就白,五官精致冷艳,身材纤细,配上这一身非但不艳俗,反而很有那些雌雄难分的美感。
最为关键的,是他左耳上那枚珍珠吊坠。简直是皇冠上的明珠,神来之笔,将他衬得更加美丽动人。林语和从未想过男人戴珍珠耳饰也能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