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瑜抱着头盔,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杨傅发现他没跟上,又转头对他笑:“放心,我有证,也没有喝酒,上来吧。”

可能是他的嗓音太温柔动人,又或者是杨傅平时表现得太可靠,沈景瑜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上了车。

那东西太大了,就连跨坐在它身上,都让沈景瑜觉得不安。

杨傅捏住他的手,轻轻扣到自己身前,对他嘱咐道:“要抱紧我。”

要抱紧我。

接着,黑色骏马便踩着破空的声音一跃而出。沈景瑜登时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上,心脏扑通扑通的,几乎要炸裂一样。他感到四肢都发麻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抱着杨傅的手甚至有些脱力,他只好完全伏在杨傅背上,隐约能听见破风的声音,还有摩托轰鸣的引擎声。

不知过了多久,杨傅终于放缓了速度,摩托开始不再像失控那样疾走,他大声呼道:“小瑜!快看啊!”

沈景瑜从他背上抬起头来,甫一睁眼便看见公路旁灿烂的海岸灯光,星星点点灿若云霞。他瞪大了眼,任何一刻都不想浪费。

飞驰的摩托带来极高的肾上腺素刺激,将极端的感受胡乱地塞进沈景瑜脑中,像云霄飞车,将他抛至极高点,又重重下落,兴奋已经到了临界点,从兴奋中觉察出许多快乐来,任何一点他都无比珍惜。

他从未有过!从未有过这种体验!

兴奋逐渐取代了恐惧,沈景瑜甚至想在摩托上站起来。他大吼着,催促杨傅,再开快些,他想再来一回。杨傅笑着答应,又悠悠地往回开,重新带他感受刺激。

沈景瑜大笑,兴奋与愉悦持续刺激着他,后背都被汗打湿了。他伏在杨傅背上缓了许久,终于恢复少许理智。他想,杨傅带给他每一样感受都如此刺激。

如果没有杨傅,他的人生就如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平静,平静地如同一潭死水。

不知过了多久,杨傅在一个广场上停了下来。

沈景瑜还兴奋着,问道:“不开了么?不回去么?”

杨傅不着急答他,牵着他的手走到无人的角落。接着,他拉下衣领,让沈景瑜去看他脖颈上的字迹。

借着路灯的微光,沈景瑜眯着眼,瞧见那里赫然纹着一行字:

「shenjingyu」

新鲜的,皮肤还刺红着,是个纹身。

以前的人们有过这种潮流,将恋人的名字纹在身上,好像借助这种几乎无法回头的方式就能表达坚贞不渝。沈景瑜不予置评,难道一个纹身就能证明爱之坚毅,爱之长久吗?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谁会做这种事来示爱。

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人是杨傅,沈景瑜便觉得合理起来,不仅合理,甚至带着点病态的诡异。激素的刺激使得他心脏跳得很快,因而脑子也转得快,他抬起眼看杨傅,感觉自己嗅到了十分危险的气息。

杨傅眼定定地望着他,他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知是真是假,状似痴狂。接着,他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制作精美的银色器具,有些像瑞士军刀。

“小瑜,我已经认定你是我余生唯一的爱人了。”

杨傅语气平静,甚至带着点冷硬,他这样的示爱沈景瑜听过无数次,但这回却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这个给你。”

杨傅将那银色的东西塞到他手上,又按动上面的纽扣,接着,一片柳叶状的刀片弹射而出,在路灯的照耀下闪着阴冷的光。沈景瑜咽了口唾液,他心脏跳得很快,鼓动声震耳欲聋,几乎要听不到杨傅说的话。他四肢都酸软着,甚至拿不住那东西了。

“如果,我背叛你的话,你就用这个,”

杨傅握住他的手缓缓抵到脖颈处,尖锐的刀片稳稳地抵住那片纹身,他接道:“刺进来,从这儿。”

他们两人都晓得,刀片从那个位置刺入,方便又省力,并且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杨傅放开他,又张开双手,他呼吸很急促,闭上眼,十分享受又十分期待的样子。

他当真是个疯子。

沈景瑜手发着抖,他抵住那片皮肤,不知怎的,没有松手。

这场爱情绝不是杨傅的独角戏,他心甘情愿地参与其中,共同书写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与杨傅相恋就像是在走钢丝,随时会摔得粉身碎骨,感到危险是他的生物本能,可是爱的牵扯与渴望,就像那些甜蜜的激素,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像是恶魔在低语、在催促。

杨傅在引诱他落入地狱。

时时刻刻,就连此时此刻都是如此。而他自己,就是亲手将自己推入地狱之人。

如果是这样,那他宁愿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沈景瑜瞪大了眼,不知道从哪生出的力气,他用力一推,杨傅的后背撞在路灯上,发出一声有些享受的闷哼。他睁开眼,十足兴奋地盯着沈景瑜。紧接着,沈景瑜按住他的胸口,又将那柄匕首狠狠往上抵了些,恶狠狠地盯着他,倒真的像是末路狂徒在威胁:

“如果,如果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那是2012年的1月,路灯旁只剩阴冷的空气和两人急促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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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8.情书

那一晚的性爱异常激烈,两人化作野兽般交媾,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投入。杨傅将沈景瑜来来回回吃了个遍,从胸口到腰侧,白玉般的身体上落下许多触目惊心的吻痕。沈景瑜本就敏感至极,哪儿都碰不得,于是便更是被杨傅拿捏的死死的。他被操得几乎要昏过去,痛快地在杨傅怀里射了两回,完事后甚至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