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前摆着的皮质月牙形黑色沙发、样似人体骨节设计感十足的白色吊灯和棋盘格式的酒柜都别具一格,体现出屋主人高级的品味。
“先坐,我给你倒杯水。”戚寻绕到吧台后面,准备给阮新元泡杯蜂蜜柠檬水。
阮新元坐下后还在四处张望着,新奇地打量着戚寻的房子,冷淡却又不单调,少了些活气,却很精致,这样的极简主义意外的撞在他的审美点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趣?”戚寻端着柠檬水走了过来,递到阮新元手中。
阮新元接过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润了润他的喉咙,说出口的话真心实意,“不会啊,我倒觉得你的设计很有想法,不无聊。”
“那就好,”戚寻笑了笑,“要去看看别的房间吗?”
阮新元放下水杯站起身,“好。”
他跟在戚寻的身后,看着对方打开了第一间房间。
“这是主卧,没什么特别的。”戚寻抱臂靠在门框边。
阮新元没有走进去,只是简单环顾了一周,床很大,看上去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整体非常整洁,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柑橘香,和戚寻身上的气味一样。
戚寻又转身打开第二间房间,是他平时办公的书房,里面有一整面墙的书柜,紧接着的第三间是健身房,健身器具一应俱全,对面还有三间,分别是小型影院休闲屋、卫生间和一间客房。
客房明显是收拾过的痕迹,里面的床上用具一概不少,阮新元随口问道:“寻哥你之前有朋友会在这住吗?”
“不会,我不喜欢别人住在我的房子里,普通朋友也不例外。”戚寻毫不掩饰地展露自己圈占地盘的霸道属性。
“那……”阮新元表情有一刻怔松,“这间屋子是?”
“或许是给我自己准备的,说不准。”戚寻歪头看向阮新元。
阮新元也歪了歪头,直接发问:“为什么是说不准?”
戚寻盯着阮新元漂亮的眉眼滚动了几下喉结,并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别的问题,“我想问,你今晚在饭桌上的回答作数吗?”
阮新元呆滞了一下,很快想到了戚寻是在问那句“都可以”是不是真的,还是故意搪塞家长的借口。
他的心怦怦跳起来,想来是他刚才犹豫录入指纹的举动,让戚寻窥探出了一点他内心的想法。
戚寻对待阮新元总是耐心十足,他并不着急要对方的答案,但他也会走个“捷径”。
他盯着阮新元低垂颤动的睫毛,幽幽道:“如果你其实不愿意的话,我会和我父母解释,他们也会理解的,就怕某天他们突然到访,家里还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的痕迹,这样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阮新元闻言抬眸,微微仰头,漂亮的瞳孔映照出戚寻的面庞,轻声道:“戚教授不介意让喜欢你的人住进你家,我当然……就可以。”
戚寻人类躯体内的血液因这句话燃烧沸腾起来,几乎要烧断他的理智,他明知这是一句谎言,却心甘情愿地落入牢笼。
本来带着疏远客套意味的称呼也在这一刻变作一种催他鬼命的药,这是阮新元回答他问题作弊的法宝,他强忍住自己触碰阮新元身体的欲望,但恶劣的心思不受控地让话语脱口而出。
“那要不要今晚提前适应一下,同居生活?”
阮新元一下子脑子没有转过来,他眼神天真:“我睡客房?”
戚寻歪头,温柔地提醒,“小元啊,真夫妻不会分房睡,需要提前适应的当然是……睡一张床。”
第12章 痴缠 他轻轻啄吻着
阮新元因戚寻脱口而出“老公”一词激得浑身一抖,他一下子眼睛也跟着睁大,圆溜溜的眼珠子像两颗玻璃球,一声不响地滚落进戚寻的心口。
“可以吗小元?”戚寻从容不迫,又循循善诱。
阮新元艰难地抽出一点思绪回想了一下戚寻主卧里那张床的大小,觉得似乎好像他和对方睡一起也不是不行,反正睡两个大男人绰绰有余,甚至都不会碰到对方一根毛。
谁叫他刚刚默认了的?
他以为自己反问那句话是四两拨千斤,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再说戚寻刚才说得也有道理,要是哪天戚父戚母突然造访,发现他俩居然是分房睡,那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反正戚寻都不介意跟喜欢自己的人睡一张床,他坦坦荡荡的更没什么好纠结的了,都是男的,生理构造也一样,不存在什么尴尬的问题。
想到这里,阮新元暗自说服了自己,他缓缓吐出一口气,“那今晚……洗漱的东西怎么办?”
戚寻眼里笑意加深,“我这里一次性用品都有,今晚你可以先将就用,改天我们找时间一起去趟超市采购。”
“干净换洗的睡袍也有,你身上外穿的衣服可以现洗现烘干。”
阮新元暂时想不出别的问题了,他终于点头答应,“那好,我和我室友们说一声。”
Z大对于学生晚归的管理比较自由,只要保证24小时内在学校寝室刷过脸,在外面睡一晚也不需要向辅导员申请批准。
阮新元在寝室群里发了今晚要在外面过夜的消息,其他三个人整齐划一地在同一时间回复“收到”,也没刨根问底他要睡在哪,估计都心知肚明。
“那我先去洗澡,无聊想玩游戏的话可以去客房边上的休闲屋。”戚寻说完这句话,顺手脱掉了薄外套,走进了卧室。
“好。”
阮新元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悄悄松了口气,坐回沙发上,开始发呆。
他总觉得今晚的戚寻好像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明明依旧是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在重要事情抉择上也给足了他尊重,把选择权都交在了他手中。
可,具体是哪里不太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就是莫名有种被对方推着走的感觉。
几分钟后,他终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也就不多想了,思考起自己的“病”来。
或许是和命定之人结婚真起了作用,连着两天他的心绞痛都没再发作,就是不知道如果离婚的话,治疗效果会不会失效,现在他无法下论断,一切都得等他平安过这个十八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