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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猫耳朵铃铛
“陶陶!你回来了!”陶慧系着围裙从厨房摸索出来,这次不像上次烧糊了锅,桌子上摆着几道卖相一般的家常小菜。
厨房里走出一个没见过的女人,长相娴静,周身有种舒服的气质。她端着一盘土豆丝出来,对于陶笑:“陶姐,你儿子太俊了。”
陶慧朝着她站,没有焦点的眼睛弯着,“陶陶,这是林阿姨,我们按摩认识的。”
陶慧的朋友很少,相熟的也就是按摩店的同事,大多都是残疾人,像这种健康的并且一看就家境不错的朋友是没有的。
“林阿姨。”于陶乖巧叫人。
林思洁放下盘子,女人天生一双笑眼,令人如沐春风,她拍拍于陶肩膀,“好孩子。”
转头去牵陶慧,“姐姐,我儿子和你儿子差不多年纪吧,下回我把他带来玩。”
陶慧和她挨着坐,手上被塞了双筷子,“也在一中上学吗?”
“是啊。”林思洁拿一个小碗,帮陶慧把各道菜都夹一些,放在陶慧手边,“今天放假。”
一听这话,陶慧脸上现出些惊讶,忙说道:“那你快回去陪陪孩子吧!”
“不用,他爸陪着就行了呗,都陪了十几年了。”林思洁用干净筷子给于陶夹了个鸡腿,“尝尝,我手艺一般,下次让你叔叔给你做,他做饭好吃。”
于陶双手捧着碗去接,小声说:“谢谢。”
与老城区一墙之隔的小区里,陈郡泽和他爸坐着大眼瞪小眼,“你是说,我妈陪别人家孩子去了?”
“啊。”陈书运给儿子盛碗排骨汤,“你妈妈前阵子肩膀不舒服,找了个正宗的盲人按摩店,和里面的陶阿姨投缘,俩人就成了那什么……网上说的……闺蜜!”
“陶阿姨一个人带着个半大小子,不容易,你妈就说帮人家做点好吃的。”陈爸一说就想笑:“就你妈那个厨艺,还帮人家做好吃的。”
陈郡泽笑了笑,垂了眼看手机,某人的头像是一片昏暗的海,背景是没有星星的夜空,从没发过朋友圈,很符合他的性格。
加了他也不找他,陈郡泽给他戳了个表情过去,收了手机吃饭。
林思洁吃了饭就回去了,于陶把家里收拾好了也去上班,两周放次假,他只能趁着放假的晚上去挣点钱。
看到了陈郡泽的消息,傻乎乎一个笑脸,眼睛和嘴巴都弯着,于陶点开表情划了划,回他一个流汗小人。
默姐今天没来,听说感冒了,平常老爱点于陶陪酒的也没来,于陶乐得清净,蹲在夜店门口玩手机,打了一局游戏有点冻手,点着点着就点到陈郡泽的朋友圈。
挺干净的,除了偶尔的蓝天夕阳,就是花花草草,于陶把每张照片点开放大看一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无语地皱皱眉头,这是老年人的朋友圈么?
“小于,王总说一会儿过来,叫你陪。”服务生探出头来喊他。
手机锁了屏放兜里,于陶站起来,随意瞥了街头一眼,竟然看见郑回港和姜卓同站一块儿。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郑回港回头,带着姜卓同走过来。
“怎么不回家?”于陶有点生气,姜卓同不应该来这,这条街太乱。抬头看向郑回港,“带他来这干嘛?”
“带他来吃饭。”郑回港懒洋洋答,朝夜店旁边的一家烤肉店歪头,“这家好吃。”
“别在这吃。”于陶脸冷得彻底,姜卓同连忙走上前,挡住郑回港,对于陶解释:“是我想吃的,不要生气。”
正在这时,服务生又出来催促:“小于,王总马上到了,进来吧。”于陶也懒得管了,扔下一句:“吃完早点回去。”
走两步又退回来,对姜卓同说:“别告诉陈郡泽在这见过我。”小姜连忙点头。
“谢谢你,还带我来吃饭。”姜卓同拘谨地坐着,又重复了一句:“谢谢你。”
郑回港打了个哈欠,原本清冷的声音因为这个哈欠变得柔软一瞬,“没事儿。”
“我爸他,一喝醉就打人,我……不敢回家,但是我又没地方可去,还好有你。”对面的男孩讨好地对她笑,一颗虎牙若隐若现。
她不动声色地勾勾嘴角,把菜单递给他,“看看想吃什么。”
王总真名叫什么于陶不知道,只知道这人专喜欢学生仔,他没来之前,王总喜欢叫陪酒的穿上校服,他这个名副其实的学生来了之后,更是每次放假都来。
他对着长条镜子换衣服,多稀奇,在学校里不穿校服的人到夜店里来穿校服。
只不过这个校服不像一中校服那么宽松,说是校服不如说是变相的情趣cos。白衬衫几乎透明,外套还算正经,沾了个校服的边儿。
领子上不系领带,一个皮带一样的环扣在脖子上,两指宽的皮面带子,腰带一样的系法,穿过银制的环固定在后面,前方正中央坠着一颗龙眼大小的铃铛,随便一动就叮了啷当。
“操,这是什么啊?”他从衣服堆里捡起一个发箍,上面赫然是两只硬挺的猫耳,猫耳是黑色的,最中间则是嫩粉。
“张哥,这也要戴?”他两指捏着问服务生。张生无奈:“这是王总准备的,让你穿好了。”
“行吧,让他加钱。”于陶无所谓,镜子都没照就扣在头上,他穿什么都无所谓,他们高兴了多给钱就行。
王以龙今天开了两个小时车赶过来的,今天于陶放假,他知道。两周放一次,周五下午五点放,周一早上回,他都知道。
提前放在那的衣服也交代好了让他穿,虽然知道衣服什么样,但当于陶走进来的那一刻,他还是心跳随之一窒。
男生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有多蛊惑。他总是淡淡,没什么表情,最色情的衣服穿在身上也始终绷着脸。发箍混在黑发里,猫耳则像天生长在他头上一样。
颈间的铃铛不停响,于陶被吵得烦,一脸不耐。
校裤里面是白色蕾丝,本来不成套的,这是王以龙的私心。
“于陶。”他招手,叫他坐在自己身边,本来想让他跪着的,又不忍。
三十多岁的男人保养得当,没发福,脸也算尚可,用高定西装堆出点矜贵来。于陶倒是不烦他,因为他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给的多。
他率先倒上一杯威士忌给王以龙,再倒一杯给自己。一饮而尽,王以龙没喝,盯着他看,伸手想抹掉他嘴角的酒液,被于陶一偏头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