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好好闻。”时予偏要凑上去和他说话，让他看自己。

程颂清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有些诧异地看着时予：“没大没小。”

时予也有些诧异，不知道程颂清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嫌他没有叫出两人的年龄差？

时予试探性地改口：“那……哥哥，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程颂清的眼神更复杂了，半晌说了句：“你不是选我课的学生吗？叫老师。”

完了，把这茬忘了，自己只去替人上了一次课还坐在最后一排居然被老师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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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时予被程颂清当成了选课的学生，他不能说替人上课，只好硬着头皮理直气壮地说程颂清看错人了，他不是本校的学生。

但程颂清显然不认同，他记得眼前这个人。那天时予穿着一件纯白色粗线毛衣，在最后一排坐得笔直，眼睛始终向前看着，像只昂首挺胸的小天鹅。他不觉得会记错，也不觉得还有别人随随便便就可以长成时予这个样子。他虽然对面前这个说谎的学生没什么好感，但不得不承认他长的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漂亮。

“哥哥，我叫时予，是个画画的，已经大学毕业了。”时予看程颂清皱着眉不说话，开始自我介绍起来，争取让他忘记那个学生身份，还自然而然地叫起了“哥哥”这个称呼，“我看你长得帅、身材好，香水味道又好闻，才忍不住和你说说话的，别生气哦。”

“如果你想找人做模特，对不起我没有时间。”程颂清不买账，听他自称是画画的，又夸自己身材好，以为和以前遇到过的人一样想找他做模特，果断冷淡地拒绝了，拿起咖啡准备离开。

时予心想，要是画你哪里还用什么模特，你的样子我早在心里描摹好多遍了，不用对着真人也能画出来。

“不是，不用模特，我画画很好的，你感兴趣的话我回去就可以画一幅送你。”程颂清身高腿长，时予小跑着才能跟上，“主要是因为真的喜欢你。”

“不用。”程颂清头疼，之前表白的女生一般都比较含蓄，像这样大胆直白的男生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暗暗加快了脚步。

时予觉得今日份的努力差不多了，再多可能就让人烦了，就不继续追下去，在原地目送程颂清走进了办公楼。

“那种情境下都没卖了你，我为你牺牲太多了。”时予回去以后，靠在沙发上给纪嘉发消息。

“谢谢表哥！表哥那么好看，程老师肯定会爱上你的。”纪嘉感恩戴德，疯狂输出彩虹屁。

时予走到镜子前，看到镜中人确实非常好看，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清朗俊秀中带着微微的风情，是个一等一的男妖精。

“当年上学时追我的人也要排队，怎么程颂清看起来就不为所动呢？”时予有点烦恼。

“程老师……说不定比起外表更欣赏才华？”纪嘉帮时予分析。

时予想想觉得有道理，他对程颂清一见钟情也不只是因为外表，程颂清讲课时散发的专业又成熟的魅力也深深吸引了他。

不过比才华他也没问题，他画的画有很多人喜欢，社交平台上有几十万粉丝关注他，想找他约稿的人也不少，最近还在考虑要不要开设网络课程。

于是时予决定给程颂清画画，用美貌与才华共同打动他。

过了两天程颂清买咖啡的时候又看到了时予。时予坐在店里用平板电脑画画，阳光落在他身上有一种安静温柔的美。可是抬头看到程颂清进门就一秒破功，笑吟吟地向人家抛了个媚眼。

为了去得比程颂清早，时予付出了很大代价，不仅要改变习惯早睡早起，还花言巧语买通了店员，让她给自己开员工通道提前进门。

程颂清却没理会他的一番苦心，买完咖啡就走了。时予也不追，心想一会儿你开电脑给你个惊喜。

到了办公室，程颂清看到一封来自“时予”的新邮件，标题是当天的日期，看不出内容是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一张画映入眼帘。画中是他穿着风衣走在校园的一个回眸，面容清冷，眼神深邃，身上是满满的秋意。

程颂清不懂美术，但也能看出这张画画得很好，色彩饱满，意境深远，对他本人的刻画更是带着藏不住的喜欢，能看出风骨和力量感。

除了画以外，时予还留了几行字：打扰了，邮箱是在学院主页上根据你的照片找到的，希望你喜欢这张画，时予。

程颂清关掉了邮箱，打开教务系统查看选课名单，发现确实没有叫“时予”的学生，而时予又不像是在用假名。难道那天在课堂上他看错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

“失眠太多记忆力都衰退了。”程颂清无奈地自嘲。

他这失眠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晚上入睡难，早上醒得早，有时会做噩梦、心里焦虑，但生活和工作目前没有受到大的影响。为了白天工作有精神，他养成了每天早上一杯冰美式的习惯，又冰又苦的咖啡让他感到清醒。至于晚上如何入眠，就全凭运气了。

既然时予不是他的学生，程颂清觉得没必要给他回应，放在一边不管就好，这种年轻小朋友三分钟热度过去就不会再来纠缠。

可时予和他预料中的不同，他接下来每天都会收到一封时予的邮件，内容基本都是一张他的画像和几行简单的文字。

时予画上课时的他，说他侃侃而谈的时候一定很有魅力；画买咖啡时的他，说他有点高冷可不可以笑一笑；还有许多想象中的他，说希望有机会看到他的各种样子。只有最新一次没有画他，而是画了时予自己，配的文字是“哥哥，别忘了我”。

程颂清有些心慌意乱，想着还是要给对方一个明确的拒绝，可是还没想好怎么措辞，就又遇到了时予。

程颂清中午在第三食堂吃饭，打完餐准备离开窗口的时候，身后一个人叫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正是时予。

“程老师，我忘记带校园卡了，能不能帮我先刷一下，我一会儿用手机给你转账。”时予端着一个餐盘，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程颂清扫了一眼，不仅时予在看他，打菜的阿姨和时予后面排着的人也在看他，他只好帮时予刷卡付了钱。

“谢谢程老师。”时予立刻就笑起来，跟着程颂清找了个座位面对面坐下。

“你不是说不是本校学生吗？为什么来食堂吃饭？还不带校园卡。”程颂清又有点拿不准，不知道这个小骗子嘴里有几句真话。

“我的确不是呀，所以才没有校园卡，”时予冲他眨眨眼，“至于为什么来这吃，你知道的。”

行吧，专门来这等我的，程颂清想。

“你看了我给你画的画吗？”时予看他不说话了，主动和他聊天。

“没有。”程颂清冷漠否认，想要终止这个话题。

“骗人，”时予撑着脸颊看他眼睛，嘴边一抹狡黠的笑，“你一点也不惊讶，如果真的没看怎么知道就是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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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颂清被当场拆穿，有点尴尬，对时予说了句“别闹了”，又吃了两口饭准备离开。

时予拦住他，向他要微信号，说还没转账给他。

“不用，没多少钱。”程颂清不在乎这点饭钱，只是不想给时予留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