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已经快中午了,而身上酸痛,好像打架打了一夜。他决定今天先不去游乐场了,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
晚上时予觉得身上还是有点酸,就叫程颂清帮他按摩一下,本来是想着按摩完第二天能生龙活虎地出去玩,但两个人都是初尝性爱,干柴烈火,按着按着就滚到了一起,衣服也按没了。
程颂清咬着时予小小红红的乳头,说今天早上看到好几个姿势,很轻松的,可以试试。时予听话地试了,确实比昨晚轻松一些,但试完一个还有一个,一试就试到了凌晨,周日也没能在中午之前起床。
时予躺在床上,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着程颂清,程颂清忍笑哄他:“我们下周五去吧,工作日人少,或许可以少排队。”
两个新手,体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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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下午时予终于和程颂清一起去了游乐场,两个人穿着同款的加厚连帽卫衣,走在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卫衣是时予为了出来玩特地去买的,说程颂清小朋友第一次去游乐场,不要和老师走散了,穿着一样的衣服会比较好找。
程颂清笑他,想穿情侣装就大大方方穿嘛,他不仅要穿还要牵小予老师的手,要做一个青出于蓝的好学生。
进了游乐场大门,程颂清第一眼就看到前面有人在卖棉花糖,问时予要不要买一个,一会儿排队的时候可以吃。
时予点头说好,跑过去挑选喜欢的口味,程颂清等在一边准备付钱。
还没等他们选好,就遇到了程颂清所在学院的学生。
“程老师?”一个也是来买棉花糖的年轻女孩看到了程颂清,不敢相信她一向高冷严肃的老师也会来游乐场这种地方,又听见背对着自己挑棉花糖的时予好像在管程颂清叫哥哥,猜测老师可能是带弟弟来玩的。
“你好。”程颂清礼貌地和女孩打招呼。
时予听见两人说话,转过头来,对着程颂清的学生笑了笑。
“程老师弟弟好帅啊,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女孩被时予的笑容击中了,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更多信息。
时予一听“学生”两个字就发抖,原来是怕程颂清识破自己冒充学生上过他的课,现在程颂清全都知道了,他又怕加深记忆。前两天程颂清还拿这事逗他,一边干他一边让他说当时课上都讲了什么,说不出来就不让他舒服。他当时都没怎么仔细听内容,一双眼睛全都锁定在老师身上了,现在哪还记得,只好眼泪汪汪扭着身子撒娇讨好人家。
时予刚想否认,就听到程颂清非常自然地说:“不是弟弟,也不是学生,是我男朋友。”
程颂清神态自若,女孩却脸红了,连忙道歉并祝他们玩的开心。
程颂清说没关系,付钱买了两个棉花糖,一个是时予挑好的,另一个送给了那个女学生。
时予吃着棉花糖,心里也甜甜的,他自由惯了无所谓,没想到程颂清也愿意坦然和别人承认他们的关系,握着程颂清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他们先去玩了过山车,上去之前时予告诉程颂清不要怕,一点事也没有。程颂清说好,拉着他找了个位置并排坐下。
过山车发动以后程颂清一言不发,反倒是时予呜呜啊啊大叫起来。
“你在上面……怎么不叫?”两人下来以后,时予脚步虚浮,扒着程颂清的手臂颤颤巍巍地走。
“你跟我说不要怕,所以我没怕,自然就没叫。”程颂清回答。
“这你就不懂了,叫不是代表害怕,而是释放压力、表达情绪的一种方式,过山车玩的就是这种感觉。”时予仿佛真进入了老师的角色,对程颂清循循善诱。
程颂清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就和自己打网球、游泳解压很相似。
时予看他接受了,就又带着他排了另一种过山车,想让他完整地体会这种快乐。
程颂清平时过得很克制,这回放开了,随着在空中急速前行的节奏肆意大喊,仿佛要把这二十几年的压抑心情全都清空。无论之前如何,此时此刻他是自由的、轻松的、被全心全意爱着的。
两个人一直疯玩到晚上,最后坐了时予心心念念的摩天轮,在夜色与灯光中接了一个浪漫的长吻。
由于印象太深刻,程颂清当晚做梦也梦到了他和时予在游乐场手牵手一起玩。先是坐过山车,然后又坐摩天轮,笑得很开心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他,程颂清抬头看,是他的母亲。
“颂清,为什么还在这玩这些无聊的东西?竞赛的题都做了吗?不要让我失望。你到这里玩是跟你爸爸学坏了吗?我就知道他给你树立的全都是负面榜样,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
程颂清语塞,梦里的他没有做题就跑了出来。
“你说谁卑鄙无耻?别做出这种虚伪可怜的样子了。程颂清,你是我的儿子,是最顶尖最优秀的人才,为什么和一个狐狸精一样的男孩鬼混?赶紧回家去。”程颂清的父亲加入战场,握着程颂清的手腕就要把他拖回家。
程颂清挣扎不过,被父亲拉着往前走,耳边全是父母不断吵架的声音。他想看看时予怎么样了,拼命扭过头,看到时予还在摩天轮上,双眼含泪,神情焦急,似乎想要过来找他。
时予找了半天没找到正规的下降通道,只能直接向着程颂清的方向纵身一跃!
“不要!”程颂清瞬间从梦中惊醒,大喊出声。
时予被他的声音吵醒了,发现本来应该躺在身边的爱人坐在床上大口喘息,不停颤抖。
“怎么了?”时予也坐起来,还没坐稳,就被程颂清一把抱在怀里。
程颂清说不出话,紧紧抱着时予,一遍遍吻他的头发,确认着他的存在。
“别怕,我在这儿呢。”时予感觉程颂清是做噩梦了,一边安慰他,一边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帮他平静下来。
程颂清缓了一会儿,从梦境中脱离出来了,他慢慢放开时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时予察觉到程颂清的情绪不太对,就开了床头灯,准备好好安抚一下他。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时予看到程颂清双目赤红,额头上都是汗,是之前从未见到过的脆弱样子。
“哥哥,做噩梦了吗?”时予很心疼,又钻回程颂清怀里,牢牢抱着他的腰。
“嗯,”程颂清点头,“我梦见你从摩天轮上跳下来。”
“啊?”时予抬起头,竟然是和自己有关,“我不会这么傻的,放心。”
“我很害怕……那次你掉进水里我也很害怕,”程颂清闭上眼睛,摸时予的头,“所以会对你那么凶,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不敢让你再来了。”
时予第一次听程颂清说他当时的心理活动,他没有料到那次落水会让程颂清这么害怕,以至于现在还会做这种噩梦,觉得那几次去游泳馆的做法确实是欠考虑,表示以后不会让他担心了。
程颂清亲他眼睛,说不是他的问题,这次做噩梦主要还是因为自己过去的事情,让他不要自责,快睡觉吧。
但时予非要刨根问底,问他过去有什么事情。程颂清不想说,时予却说替人上课和发邮件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他也不许隐瞒。程颂清磨不过他,就简明扼要地讲了一些,包括他的成长历程、压力来源、失眠状态和后来与时予签的语音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