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的时候，时予突然想起昨天琢磨的问题，就问程颂清：“哥哥想和我一起住吗？”

“嗯，很想。”程颂清是想的，刚说出喜欢的时候就是因为想把时予放在身边，他没主动提是怕时予没有准备好，但今天两个人已经做了如此亲密的事，一起住也不算操之过急。

“我没什么东西，一会儿回家简单收拾一下就搬到你那儿？”程颂清觉得住时予那里比较好，一来离时予的画室近，他去工作比较方便，二来时予的东西太多了，游泳都要带一堆什么护发精油，如果让他搬家不知道要搬几次才行。

不过时予的头发确实又香又滑，他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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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予中午吃得多，晚上不饿，就陪程颂清在食堂吃了晚餐，然后又陪他回家取行李，发现他家的确没什么东西，空空旷旷的。

程颂清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行李箱，把最近穿的衣服和一些常用的生活用品装好，想了想又塞进去一个枕头，这是他之前特地买的有助睡眠的乳胶枕。

“不用带这个了吧，我家有枕头。”时予提醒程颂清。

“嗯……我用它比较习惯。”程颂清摸摸鼻子，还是决定带着，因为上次在时予家睡那个枕头不太适应。

时予在心里盘算：程颂清对一个旧枕头的感情都这么深厚，说明他肯定是一个专一又深情的人，找他做男朋友真的很完美。他想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

程颂清不知道时予在笑什么，但看他笑得开心，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两人回了时予那里，把程颂清的东西分门别类放好，时予主动把那个乳胶枕拿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和原来的枕头整整齐齐摆成一排，仿佛在布置新婚夫妻的婚床。

程颂清特别喜欢时予这种样子，心想果然是“又漂亮又乖”，抱着他亲了又亲，感觉心都要融化在他身上。

时予被亲得脸红心跳，推开程颂清说热了想洗澡。

程颂清放他去洗，说等他洗完自己也要洗一下。

“你把我的睡衣放在哪了？”时予水声刚停就听到程颂清在门外问。

“在我房间左边的柜子里，你找找。”时予记得刚才是放在那了。

时予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程颂清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双手捧着一件纯白色的毛衣低头看，不是程颂清的而是自己的。

“你拿着我的衣服干什么？现在不去洗澡吗？”时予走过去看他在看什么。

程颂清却把时予拉到腿上，让他背靠着自己坐好，又把毛衣放在他眼前，问：“这是你的衣服？”

“当然了，难道是你的？”时予奇怪，衣柜里不就只有他们俩的衣服吗？程颂清怎么问出这种问题？

“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穿的这件毛衣吧，对不对？”程颂清把下巴放在时予肩上，贴着他耳朵轻声问。

时予开始回忆，在咖啡店搭讪的时候他穿的确实是毛衣，但好像是另一件黄色的，因为他皮肤白，穿那种黄色特别好看，他想给程颂清留一个深刻的印象。

那这件白的是什么时候穿的？时予突然有点印象了，他替表弟上课的那天似乎……穿的是它。程颂清居然还记得它，时予两眼一黑。

“不，不记得了。”时予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蒙混过关。

“那老师帮你回忆一下，”程颂清看时予耳朵都红了，明显是在说谎，更加确信了自己的记忆没有错，那天在课上看到的人就是他，“你穿着这件白色毛衣，挺胸抬头乖乖坐着，眼睛一直看着我，亮晶晶的，比屋子里的灯还耀眼……”

“是，是吗？”时予心虚地坐在程颂清腿上不敢动。

“你是坐在哪儿呢？是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是不是？”程颂清搂紧了时予的腰，继续一点点揭穿他，“我记得我不是教美术的老师，你为什么会去上课呢？那天你表弟来了吗？你身边坐的好像是长头发的女生，不是他。”

时予看程颂清几乎全都知道了，完全放弃抵抗，故意在他腿上扭，哼哼唧唧地说自己确实是替表弟上了一次课，结果对他一见钟情了，但现在知道错了，不应该骗他，也不该替人上课。

程颂清听时予认了，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把他的手机拿过来，让他给表弟发消息。

“发什么？”时予在心中为纪嘉祈祷，不仅他想象中的高分泡汤了，现在还有可能变成低分，谁让他表哥喜欢上的男人真的很铁面无私。

“我说你写，”程颂清看到时予给表弟的备注是纪嘉，想起这个学生每次作业做得还挺认真，“我是程颂清，你让时予替你上课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是他说漏的，是我自己意外发现的，你不要怪他。想跟你说几句，放心，我不会扣你的分，因为我不在乎出勤，我希望学生来听课的原因是我可以帮助你们理解一些不容易自行理解的知识，但我认为你们也有自由分配时间的权利，如果有事或不想来可以不来，只要作业能独立完成就好。最近作业质量还可以，祝你取得好成绩。”

时予一边输入，一边又对程颂清犯了花痴，觉得他真的好帅，是自己也会喜欢的那种老师，而且宽容又细心，没让表弟把自己当成叛徒。

“你怎么不用语音告诉他？还要我打这么多字。”时予发完了才想起来问。

“你想想他收到了表哥的消息，点开一听居然是老师的声音，他今晚还睡不睡了？”程颂清怕学生受到惊吓。

用文字发过去好像也没好到哪去，时予默默想，但不敢说。

“好了，他的事解决了，现在轮到你了。”程颂清把时予的手机放在一边，让他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我还有什么事啊？”时予欲哭无泪。

“你说呢？还有什么事瞒着我？”程颂清其实也不知道时予还有什么事，他只知道被时予骗得好苦，之前还以为记忆力衰退记错人了，几个晚上都恍恍惚惚没睡好，怪不得最后要让时予的语音来拯救他，这都是因果注定的事情。

时予老实交代：“发邮件的‘小雨’……是我。”

程颂清没听懂，他本来不就是小予吗？突然之间福至心灵，想起时予去上课的那天也发生了另一件异常的事，半夜一个叫“小雨”的女学生发邮件向他表白了。

“你是那个‘小雨’？你看我的回复知道我不喜欢女生，所以才放心大胆地追我？”程颂清觉得时予的思维有点可爱，被他弄得大笑出声。

时予难得见到程颂清这样开怀的笑，喜欢极了，直接前倾上身扑上去吻他。

程颂清没料到时予突然亲过来，被他压倒在床上。

两个人在床上翻翻滚滚亲了一会儿，胸贴着胸，腿勾着腿，姿势极为亲密暧昧。

“小予，你在家等我，我下楼买个东西就回来。”程颂清刚到时予这里，第一天本来只敢规规矩矩睡觉，但时予这样又让他忍不住了，觉得规规矩矩睡觉才是对时予的亵渎。

“不买不行吗？”时予全身都好舒服，不明白程颂清为什么要这个时候离开，抱着他的腰轻轻蹭他的脖子不让他走。

“乖，不买你会疼的。”

晚上开一辆我心爱的三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