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钱吗？还是……”林海慌慌张张地发问，尽可能地去跟眼前的人谈判，摆脱现在的不利局面。

对方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不不不，林海先生，”他一连说了三个不字，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不需要钱，我是来折磨你的。”

“为什么？我们无冤无仇吧！”林海明显有些慌乱，如果是为了钱的话还好说，就怕……

“无冤无仇？或许是的，但……你似乎动了不该动的人。”眼前这个30多岁的男人并没有说破，他留了足够多的想象空间让林海猜测。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渗出，因为恐惧，林海的牙齿咯咯地在颤抖，他大概猜到是谁了:“是……他吗？你是他请来的杀手？”

男人的表情隐匿在黑暗，让人捉摸不透，他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沉默地拾起地上的钉子。

恐惧攀上了林海的脑子，他嘴里被蓦地塞入一团棉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下一瞬，一颗钉子被锤子钉进他的手心里。

“唔呜呜呜呜!”惨叫全部被堵在了棉花中，林海的表情因为痛苦变得扭曲，他咬着棉花发出一阵阵闷声哀嚎。

男人仿佛相当愉悦地欣赏着他的挣扎，动作却十分残忍地把一根根钉子插进他的手腕，顺着掌心一路向上，留下无数个黑色的圆点。

右手钉完后，他又去照顾被冷落的左手。痛苦狠戾地啃咬林海的大脑，他像是跌进有无数条食人鱼的海每一根钉子的插入都让他几欲死亡。

男人捡起了一根细长的钉子，狠狠的钉在他的胯下。

林海发出绝望的哀鸣，他的双眼几乎能流下鲜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似乎下一秒他就会因痛苦而失去意识。

实际上，南乔在努力地压制自己。他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把林海杀死。先不说会带来塔的惩罚，最重要的一点是，南木肯定不希望自己杀了他。

南乔发出一阵叹息，他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时，耳朵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声。

这点声音，好像是有谁推开大门进来了。

南乔心中突然警铃响起，他不动声色地潜入黑色阴影里，屏住呼吸观察情况。

一双白色球鞋踩在了杂乱的水泥土地上，随着球鞋主人慢慢地走近，南乔终于看见了他的脸。

是一张白嫩且暗含稚气的脸庞。皮肤白得极度不健康，银色的头发在一片黑暗里格外耀眼。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中几乎是神圣的微光，宛如天使降临。

男孩浅褐色的瞳孔里闪烁着一抹讥诮，他优雅得宛若中世纪的王子，等待着世间万物都为他俯首称臣。

“我来晚了？我们的小老鼠已经走了吗？”男孩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好似跟谁喃喃。他避开地上的灰尘和腐烂的杂物，听到林海的挣扎，

只是睥睨地瞥了一眼铁椅上的他。

随即他突然一笑。

“看来来得正是时候，小老鼠还在呢，”白化病少年一咧嘴，就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梨涡，他朝着南乔的藏身之地，一步步地逼近，“不出来给你家猫咪打个招呼吗？”

南乔倒吸一口冷气，毋庸置疑，眼前的人就是象牙。并且，对方已经发现了他。

他还没想明白象牙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身体却先行动了，迅速地朝着男孩送出几枚子弹。

“居然是格洛克17？”象牙侧身，不紧不慢地躲开了这些子弹，“你怎么不用伯莱塔？那是你最喜欢的手枪啊。”

一抹冷汗浮现在额头，南乔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那个男孩似乎处于上帝视角，他对自己的了解度完全不亚于唐孤！

对方实力不容小觑，南乔并没有说什么废话，格洛克17吐出凶猛的火舌，几发高速旋转的子弹直直地朝象牙心脏飞去。

可惜废弃的工厂照不进太阳，光线太过于昏暗，以致南乔命中率不高。

“小老鼠好热情啊。”象牙躲在柱子后笑了笑。

下一瞬，他话锋一转，恶狠狠地朝着南乔开枪：“可是老鼠终究还是老鼠啊!”

子弹朝着南乔旁边的合金金属、陶瓷片和玻璃钢混在一堆形成的墙面上飞去，不知情的人还以为男孩没有瞄准。但南乔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想干什么！

可惜为时已晚，高速旋转的子弹飞快地撞击在那堵墙上，子弹被炸得四分五裂，各种碎片瞬间插进南乔的左臂里。

南乔还没来得及适应感受这份疼痛，黑色的手榴弹就朝他飞来，他一咬牙，直接从二楼窗户处跳出。

“碰！”

手榴弹爆炸，硝烟四起，熟悉的火焰席卷天下，好似要吞并一切。

等手榴弹的硝烟慢慢散去后，南乔已经失去了踪影。

“居然没有抓到小老鼠呢。”

象牙遗憾地叹了口气，随即拨通了警局电话和120，派人来救援那个椅子上的可怜人。

“卧槽！”听完南乔这惊心动魄的经历，唐孤忍不住爆粗口，“乔哥，照你这么说来，开了上帝视角的象牙岂不是无敌的吗？”

“也不是，”南乔安抚似的揉了揉南木的脑袋，“他在二楼窗户里看见了我的车，所以猜测我还在。”

“至于他能发现我藏身之处……因为我藏身的那个地方，既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楼梯，又可以看见铁椅上的那个人。如果他是我，肯定也会藏在那里。”

象牙显然过于冷静，自带一种藐视万物的气场，如同神明降临。这会让人们手忙脚乱，以为他真的是知晓全能的神，从而丧失斗气、乱了阵脚。

这种做法，南乔以前也曾经干过，所以他的名号过于响亮，一些人看见他就会本能地萌发出“是天才，打不过”的念头。

南乔在描述今天发生的事情时，没有直接说自己去找林海了。他确实不知道南木对林海是怎么想的，但为了顾及自己哥哥的感受，他也就没有说破即使南木已经猜到了。

“那乔哥，接下来该怎么办？”显然，象牙是个很厉害的对手，唐孤挠挠头，他确实没想到塔居然放出了这样的人来对付他们。

南乔皱皱眉，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在安静的屋子里，这点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这个时候……会是谁？

南木沉默地打开手机，观看门口的监控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