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许睿站在那里有点局促不安的模样。

林雉这时候从沙发那里走到许睿面前,然后脸上表情柔和,瞧不出来半点儿生气或者不悦的意思。

他抬手抚摸过许睿的脸颊:“看起来疲惫,先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谈好吗?”

许睿眼神愣了一下,像是完全被这样温和的气氛蛊惑了,他甚至鬼迷心窍地在想,会不会林戚说的都是假的,林雉这次回来也是想给自己一个惊喜,单纯地回来看看他的意思。

林雉动作自然地打开房间的衣柜从里面掏出来睡衣,塞给许睿催促他去洗澡。

林雉身上穿着许睿的衣柜里的另一套睡衣,他现在穿许睿的睡衣已经不是很合身,衣服和裤子会短那么一点儿,但是并不太影响什么。

许睿今天接收到的五花八门的信息太多了,他冲澡也没能给他带来片刻的清醒,他晕晕乎乎拉开浴室的门走出去,看见林雉已经躺好睡在他们的床上,看见许睿走出来,他又递给许睿一杯牛奶。

但是许睿已经很久不喝牛奶了,甚至因为那段时间喝了太多牛奶的缘故,现在闻见奶味就想吐。

他在长大后和林雉相处的时候,总是会生出来类似的心思,比如他觉得他已经长大并不需要林雉在雷雨天为他捂耳朵,又或者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高大不用林雉再给他准备牛奶。

他会在很多时刻,想要证明自己不再需要林雉的照顾,像是迟来的叛逆期,只是不那么明显。

许睿本来很想拒绝,但是林雉刚回来,而且他还摸不准林雉的心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有生气,他甚至开始觉得他和陆欣媛刚进门的时候就慌忙逃走,又把林雉锁在家里是很不礼貌会伤害到林雉的一件事。

这样的复杂心情,让许睿忍着恶心喝下去了林雉递给他的牛奶。

如果他不是过于讨厌喝牛奶,让他喝的时候恨不得闭着眼睛味道都不尝,只三五口就喝下一玻璃杯,他或许就能够发现那杯牛奶的味道其实跟他熟悉的牛奶味道其实不太一样。

许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穿,只裹着一张他从小盖到大的毛毯。

他只微微起了一下身,就又重重倒了回去,他的四肢发麻,使不上劲,头也很昏沉。

而且这看起来不是他住的地方,房间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有很大一块屏幕,占据了半个墙面的模样。

他躺的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而且房间里的灯光亮如白昼,许睿有点分不清现在到底是几点,他转动着眼珠想要看一下窗外,然后骤然发现房间里没有窗户。

他的呼吸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猛地一窒,他尝试着想从床上起来,但是不管他怎么样费力地折腾,他最后做到的只是让他从床上滑了下来。

许睿掉到地毯上,听到了门推开的声音。

林雉进来了,目不斜视地走到房间里的矮桌前,他盘腿坐下来,像是没发现许睿这么大个儿人掉在地上了。

林雉白皙修长的手指拿着一颗苹果开始慢条斯理地削苹果。

许睿发不出来声音,这会儿连从地上爬起来的劲都没有,他侧着脸余光费力地望着林雉。

林雉这时候突然开口了:“人家都说,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呢?”

那苹果削得漂亮,显得林雉刀工很好的样子,从开始第一下到最后面,那苹果皮都没断开。

林雉起身将手里的苹果放下来,然后迈开长腿走到在地上的许睿面前,他看着半裹着毯子的许睿露出来的身体,手里的精巧小刀在手指间非常流畅地转了两圈,他突然恍然大悟一样的,像是终于想出了这个问题的最佳解决办法。

许睿清晰地听见他说:“那就阉了好了。”

冰冷的刀贴着许睿的大腿内侧一路上滑到大腿根,许睿因为对林雉即将对自己做出来的事情的极度恐惧,皮肤上不可抑制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很粗,像是被谁攥住了脖颈,艰难地大口喘息的样子,他拼命抓着地上的地毯想要挪动身体,想要远离用轻飘飘的语气讲出来丧心病狂的话的林雉。

第33章

夜晚,环城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般驶过一辆辆黑色的轿车。

五六辆车最终从一处高速路口下来,在城市西郊偏僻处的某一废弃仓库门前停了下来,一阵刹车声响起来。

紧接着是车门打开的声音,最先下来的是林雉,他面无表情地迈开长腿走进仓库了,后面紧跟着一众私人保镖。

那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私人保镖从最后一辆车的车后箱扯拽出来一个被塞住嘴的男生。

看起来年纪不大,眉宇间仔细端详,还能看出来和林雉的几分相似感。

林戚拼死的挣扎,都没能够摆脱紧抓着自己的一双双有力的手,他被拽进明亮的仓库里的时候脖子上已经因为奋力挣扎而爆出了一条条青筋。

他的脸也憋得通红,嘴里呜呜啊啊,因为被塞上发不出来完整的声音。

林雉这个时候在他的面前,动作有些仔细地将一双黑色的手套套上了他白皙修长的一双手,他动作缓慢,让在自己面前的林雉看得心里发寒。

林雉半垂着眼眸,嘴里声调没什么起伏的开口:“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插手我的事情,自以为做的那些蠢事我不会发现?”

“我不来找你麻烦就算了,还敢做出来这么自不量力的事情来,真是叫我惊讶。”林雉一边语气淡漠地说着一边伸手接过来旁边保镖递来的一根棒球棍。

他对着抓住林戚两边肩膀的人抬了抬下巴,那边两人就按住了还在奋力挣动的林戚的身体。

这个时候塞住林戚嘴巴的东西终于在林戚不懈的努力之下从嘴里掉了下来,林戚终于可以发出来声音,他眼睛望着林雉手里的棒球棍,神情漫上惊恐,他对着林雉失去理智一样嘶吼:“你想干什么!?你把我绑到这里来是想要干什么!?你这样我爸我妈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我?”林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稍微走近了一点,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扳住林戚的脸,然后眼睛上挑了一下:“明明你们一家虽然除了挥霍无度的享乐之外做不出任何一点对家族有贡献的事情,就算你们这么没用,我们家不是也一直在大发慈悲地养着你们吗,结果你却对我毫无感恩之心呢。”

“无耻!恶魔!”林戚对上林雉浅色的毫无人性的瞳孔,嘶叫着想要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他用力转动着下巴,心里却对林雉戴上手套对自己动手的准备感到没底,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笼罩住的林戚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你不能再对我动手……………”

林戚话都没再能说完就被站在身前的林雉手握着棒球棍从下往上挥了一棒,林戚整个身体全部往后仰去,却没能整个翻过去,被左右两边的保镖又控制住身体。

林戚下巴被打中,他的脸在那一瞬间都丧失了知觉,先是一阵麻木,紧接着是下颌骨断裂般的剧痛,林戚的嘴里到喉咙口全是血腥味,他舌头都是木的感觉不到任何存在。

血流进气管,他被呛住,一阵濒临窒息的感觉夹杂着顶破天灵盖一般的疼痛感,他仿佛是惨叫出声了,但是耳膜像是隔了层东西什么也听不真切,眼前开始疼得一阵阵发黑,他在模糊不清出现着不规则黑点的视线里,看见林雉又再一次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棒球棍。

林戚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他这一棍根本是不想给自己活路的架势,他费力得想要呼吸想要张嘴求饶,他还不想死,但是他控制不了他的嘴,他张不开实在是太痛了,他觉得他整个下巴都已经被林雉一棍子砸碎了,眼泪顺着沾满血污的下半张脸流下来。

就在林雉这一棍子又要砸下去的关口,仓库的大门突然被一把拉开。

陶宸意突然出现在了这里,林雉掀了掀眼皮,像是没看见他一样又将手里的棒球棍挥了下去,棒球棍停止在林戚的脑袋上方,陶宸意用手抓住了。

林雉偏了偏头,问陶宸意:“你要救他?”